什麽神秘區域,什麽神秘味道,這裡分明是下水道!那臭味不是屍臭,是翔!
我忍不住乾嘔,扭頭就跑,逃了很久才緩過來。
哪個挨千刀的挖的地道,我X他……
忽然一道道笑聲引起我的警覺,我抬頭望去,黑暗之中隱約有鬼火跳動。
終於來了!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那麽高興遇見鬼,比起下水道,鬼可愛多了。
一隻瘦鬼飄了過來,我松了口氣。
一隻胖鬼飄了過來,我上前詢問他們出口在哪。
一隻白衣女鬼飄了過來,我後退兩步。
一隻紅衣鬼飄了過來,我後退十步。
五六隻黑臉鬼飄了過來,我拔腿就跑。
沒跑出多遠身後傳來鬼哭狼嚎,我裝作聽不見,奮力衝刺。
結果在十字口時對面飄來幾個紅衣,我趕緊刹住。
前有狼後有虎,怎麽辦?
我已經絕望了,拔出刀準備拚個你死我活。
就在眾鬼將我圍住準備活剮時,卻紛紛停住了,一個個的目光都集中到我手上的匕首。
我愣了愣,蘇建炎給我的匕首,以為很厲害,沒想到厲害到鎮住這麽多鬼。
於是乎漫長的對峙開始了,直到現在,我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叫了,淦!這種地方肚子叫,我又不是老八!
左瞧右瞧,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條滿是汙穢的路上,不行!我直接拒絕,不可能,想都別想!
但再看另一條路黑洞洞的,裡面似乎存在更多危險因素,我咽了口唾沫,心中暗罵坑爹。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難題。
算了就這一次!我吸了口氣衝了過去,我以為我很瀟灑,結果……
“砰”!
我似乎撞到了什麽東西,摔到地上,我怎這麽倒霉。
“你是誰?”
我一愣,呆呆地看向前方的黑影,剛才就是他撞倒的我。
“我還想問你。”
奇怪的是自從黑影出現後下水道裡的其他孤魂野鬼都消失了一樣,他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是誰?”黑影向我靠近,漸漸顯露出外貌。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我所面對的是一隻怨氣極重的厲鬼,他的胸口有一道數公分長觸目驚心的血痕,別看他這副呆樣,稍不小心我就得被他撕碎。
“我是誰?”
等下,我想起來了,先前唐初給我看過資料,其中某個死者屍體上有同樣的血痕,大小位置都特別接近,難道……
“你叫吳城。”
男鬼一驚,“對對對,我是吳城,一個農民工,我有兩個女兒,我得快點回家,回家。”
“慢著!”雖然知道是作死,但我還是叫住了吳城。
“你要阻止我回家嗎!”吳城回過頭,血紅的雙眼盯向我。
我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不,我只是想知道,這道傷疤是怎麽來的。”
吳城一愣,頓時渾身血光大盛,一隻鬼手如毒蛇般朝我咬來。
我早有防備,揮動斬影斬斷吳城探出的鬼手。
吳城像是沒事鬼一樣化作一股黑煙朝我撞來。
“砰”!金光閃爍,一人一鬼再次相撞,但這一次飛出去的是吳城,因為我掏出了準備已久的辟邪符。
“啊!!!”一陣尖銳的慘叫中我一個箭步上前一手玄獄抵住吳城的眉心,另一隻手拿著辟邪符,雙目燃起幽綠火焰。
“說出你的冤屈,
我替你申冤!” 隨著吳城魂體微弱,他的鬼面不再猙獰恐怖而是和先前一樣呆愣。
恍然間一段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雨夜,回家路上,黑衣人,紅光,詭異的笑聲……
啊!!!一股刺痛鑽入腦海,痛的我陰陽眼自動解除,吳城趁機化作黑煙逃走,我不可能再追上。
我靠在牆上急促地呼吸著,回想剛才看到的東西。
我讀到了吳城的記憶?居然會有這種事,難怪唐初他們都認為我能查清真相。
既然這樣,我需要找到更多死者的靈魂。
一小時後大街上的井蓋突然被移開,一隻沾滿汙穢的手伸了出來,刺鼻的臭味瞬間散發到街道上,行人止步,貓狗繞道。
隨後另一隻手鑽出,一個比乞丐還髒臭的人爬了出來,有人注意到他,拿出手機要拍照,那乞丐見狀氣也不喘了拔腿就跑。
這個人正是我,此時我的內心是麻木的,除了找個公廁清洗一下,心裡只剩一個想法:要是讓我知道誰搞的鬼老子弄死他!
……
半夜時分,我停在垃圾堆前猶豫了半天,聞到那刺鼻的臭味,我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剛剛太過匆忙手機錢包全掉了,聯系不了唐初不說,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我連個飯都吃不上,有誰比我……阿嚏!
我不止一次求助路人,可沒一個不是見我這副樣子捂著口鼻跑掉,還道晦氣。
人定已過,街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忽然我感覺到有一夥人正在接近中,莫非是警察在找我?
我大喜過望迎了過去,果然,迎面而來的是一隊警察,他們看到我時也是愣了愣,然後快步衝向我。
看到這樣一幕我的腳步卻慢了下來,不對,情況不對,一定有問題。
直覺再次救了我一命,因為我瞧見靠後的警察一臉陰翳拔出了槍,陰陽視覺下能看到他的眉間有東西。
“我去!”真是嗶了狗,我果斷閃進旁邊的小巷子,下一秒我就聽到有人叫喊,
“立刻站住,否則後果自負!”
我的媽呀,我聯想到最壞的情況,不要命地衝進巷子,憑借爆發與身手幾下越過了前方的牆壁。
我原打算爬上樓房,從樓頂逃走,但一聲槍響,子彈距我右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開花,我心悸之余果斷跳下。
“笨蛋,誰讓你開槍的!”
背後的家夥居然控制警察殺我,到底多大的仇?
我一路逃跑,但沒跑多遠就聽到動靜,不好,那些警察有地形優勢,我玩不過他們。
怎麽辦?也許是危難關頭我的大腦前所未有的靈活,既然他們有地形優勢,那我就進地下!
等一眾警察趕到時,只見一沒了井蓋的下水道口,黑洞洞的入口散發出惡臭,幾個警察紛紛捂住口鼻後撤了幾步。
“那小子是想引我們下去,所有人分開搜索!”領頭的吩咐一人留守洞口後自己也屁顛屁地走了。
被留下的寸頭警察則自認倒霉,蹲到不遠處盯著洞口。
也許是太累了,這位寸頭眼皮有些重,突然身後傳來響動,他嚇得站起身轉身舉槍,隨後一聲慘叫,一隻野貓被嚇得從屋簷上摔了下來。
寸頭剛松口氣,突然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一樣冰冷的東西抵住了他的後腰。
“說,為什麽抓我!”我厲聲質問道,同時捂嘴的手松了一點。
畏於我手裡的東西,不敢大叫,他喘著氣說道:“從你殺人起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
“我沒有!”我反駁。
“隨你怎麽說,反正證據已經確鑿,你就是那個犯下數十條人命的連環殺手!”這位警察滿腔正氣,越說越激動,似乎忘了他的命還在我手裡。
“什麽證據?老子一個黎江人吃飽了撐著了來亦都作案?”我怒不可遏,回道。
“那你為什麽出現在凶案現場?”
“什麽現場?”
“就在下午,又多了一名死者。”寸頭隨後說出了案發地址。
我一聽更懵了,那不是么妹的住處嗎?
“那名死者是誰?”從剛才開始我心裡就隱隱不安,便追問道。
“死者名叫蕭沂,一名二十歲的女性,黎江人。”
恍然間,我的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世界被染上一層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