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夏天,因為我怕熱,從小到大每到夏天我都不喜歡出門,因為只要在太陽底下待一會就會熱得汗流浹背。
現在是七月份,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間段,聽說黎江最大的水上樂園最近要開業,沒記錯的話是唐家的產業。
“老板。”
我在靠椅上睜開眼,正對上林雪瑤的一雙眸子。
“幹嘛?”
“玩水。”
“哦。”我隨口應了聲,想想也對,自從進入夏天林雪瑤整天關在家裡吹空調,都快悶出病來,想出門玩又怕熱,這種時候玩水就是最好的選擇。
記得小時候在蕭家村,每逢夏天我們村的小孩都會到小溪裡玩鬧,還會用水槍打水仗,想想真是懷念啊。
我架不住雪瑤的撒嬌,隻好先口頭答應她。
打發走雪瑤後不久,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了門口,我走出店門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來得挺準。”我看了眼時間,九點半,正好是約定的時間。
駕駛位的唐馨微微挑眉,“你現在本事大了,我可不敢怠慢你。”
“你能別挖苦我嗎?”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不能。”唐馨偷笑,然後發動車子。
唐馨的公司在城北,一段時間路程後就到了樓下。
下車後我看向大樓,大概十層樓,還算不錯。
唐馨帶著我走進辦公樓,出乎我意料的是這裡面有些破舊,顯然很久沒打掃過了。
“抱歉蕭羽,我擔心你不肯來,所以有些事沒跟你說。”唐馨見我眉頭越來越緊,忍不住說道。
“我就知道。”我走出大門,在花壇邊坐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
唐馨點點頭,把這棟樓發生過的事完整描述了一遍。
之前唐馨說過,這棟樓的確死過三任業主,但這只是記錄在警局卷宗裡的三任,這棟樓之前還有好幾任業主,都是買下這棟樓後不久突然低價賤賣,之後的下一任業主也做了同樣的事。
就像形成了一個規律。
然而,經過調查可知,那些業主在專賣大樓後並沒有逃脫厄運,先後都患上絕症不久之後撒手人寰。
可以說這棟樓歷經過的每一任業主,現在都已不在人世,以至於現如今沒人再敢接手這棟樓,就連清潔公司也沒一個敢接單,哪怕開價再高也怕是有錢賺沒命花。
“這麽邪門?”
“之後的業主基本都和我一樣,貪圖便宜,才買了這座樓。”
說到這裡唐馨低下頭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
“無妨。”我擺手打斷了她的道歉,其實她沒必要遮遮掩掩,我欠她的無論如何都會還給她。
我抬起頭,望向頂樓,窗戶前一雙灰暗的眼眸一閃而過。
“那在我之前還有別的陰人來處理過嗎?”
唐馨點點頭,“有,我之前的那位業主曾花大價錢請來一位先生,說是什麽推磨人協會的,總之很厲害,他出手後這棟樓果真消停了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後呢?”
“那位業主死了,吊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沒人報警嗎?”
“報了,但這個案子被定義為自殺,匆匆結案。”
我沉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唐馨啊,我問你個問題,一定要確切。”
“好,你問。”
“在這座大樓出過事的人,是不是只有業主,
也就是老板?” “啊?”唐馨摸了摸腦袋,回憶了一番嘀咕道:“還有他們的秘書啊……啊?”
我算是搞明白了,走進大樓,坐著電梯到了頂樓,大步走向主辦公室,二話不說撕下門上的符咒,推開了門。
“蕭羽,等等。”唐馨想勸我三思,但我已經走進了辦公室。
我站在辦公室內,能聽到周邊細微的呻吟,之前那個推磨人有點本事,問題確實出在這間辦公室裡。
“出來吧,我看的見。”我對著空曠的辦公室,說道。
房間裡生起一股陰風,吹得唐馨打起哆嗦,她緊緊靠在我身後,顫抖著問我行不行。
我還給她一個別扭的笑容,然後專心盯向辦公室角落的陶瓷花盆。
“咦,奇怪,這個花盆剛才還沒有的啊。”唐馨狐疑地看著花盆,撓了撓頭,好奇地走了過去。
“別碰。”我抓住唐馨把她拽了回來,而後從兜裡掏出靈符扔到花盆上。
唐馨被我抓住手腕時臉上浮現出一抹羞紅,一時間忘了所處的地方,呆呆地看著我。
一陣劈裡啪啦,伴隨慘叫,花壇就像被石子砸中炸裂開來,從中湧出猩紅液體與不可名狀的黑色組織。
“噦……”唐馨轉過身乾嘔起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不是顧及形象我早走人了。
嘔了一會唐馨想逃,但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自動關上了,怎麽也打不開。
花盆中流出的液體很快流動蔓延至我的腳邊,我臉色極其厭惡,二話不說甩出靈符。
茅山符咒——借火!
燃燒的符紙落下,那些液體碰到火焰後就像被燙到了一樣向後畏縮。
“給你一次機會,立刻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我抬頭望向上方的吊燈。
一句話放出,辦公室裡沒任何反應。
“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從兜裡拿出小瓶子,旋開後裡面冒出一股白煙,小蓮冒了出來。
現在的小蓮魂體已充實了不少,身上的白衣換成了淡藍色古裝,和她呆在一塊能感受到微弱的仙靈之氣,通過五行秘術融合鬼珠之後小蓮的實力絕對不下於紅衣厲鬼。
“去!”
小蓮聽從我的指令飛向上方吊燈,沒一會裡面傳出打鬥聲與哀嚎聲,就像天花板上的貓捉老鼠,聽到這動靜唐馨躲在我後面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沒一會兒,動靜停下了,小蓮飄了下來,恭敬地站在我面前,她的手裡拿著一支斷臂。
前方吊燈突然炸裂,連帶天花板轟然墜下,似乎有什麽重物掉了下來。
“那是什麽,好臭。”唐馨捂著鼻子用手扇了扇。
“罪魁禍首。”我聞到臭味時也是臉色難看,但為了面子必須強裝鎮定。
“那蕭羽,你打算怎麽做?”
“很簡單。”我拿出又一張火符,眼中凶光畢露,“燒了她,讓她永不超生。”
“住手!”
辦公室中一道刺耳尖叫響起,我眉頭一動,候在我身邊的小蓮離弦而出,從牆縫中扯出一把頭髮。
出來吧你!
一隻女鬼硬生生被扯了出來,她咆哮著朝我和唐馨撲來,想必是破罐子破摔,但小蓮時刻注意著她的動作,她才剛動身就被一腳踩住。
“就是你在搞鬼吧。”我蹲下身,打量起這隻女鬼,髒亂的長發下是一張布滿傷痕的臉。
女鬼如野獸般衝我齜牙咧嘴,即使被逼到了末路。
呵,小樣,我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笑,甩出特製紅繩把她捆了個結實。
“有點意思。”查看完女鬼的魂體狀況後我回頭看向早已呆若木雞的唐馨,
“能把她的臉畫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