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自稱這個家的主人,元清微微皺眉,又問道:
“我可從來沒聽說趙老板有兒子,你又是哪來的?”
“老子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丁,你小子又是哪來的狗雜種?識相的快把我妹子放了!”
“喲,原來不是親兒子啊。”元清打量了對方一番,嘿嘿嘲笑道:“哎喲喂,我就說怎麽大清早的就鬼叫,一點教養都沒有。”
“你找死!”
我從趙凌霜給的檔案上得知這個自稱唯一男丁的漢子叫趙垢,一個典型的敗家子,最近欠了賭債,嫌疑很大。
元清隨便一退便避開揮來的拳頭,順便還了一腳。
元清沒使多大勁,但這趙垢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晃蕩兩下就摔到了。
“垢兒啊!你是什麽人憑什麽打我兒子!”
“嘖嘖,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元清無視指著他破口大罵的中年男女,輕蔑地嘲諷道。
“我要殺了你!”趙垢受到侮辱抓狂了,卻是撲向趙凌霜。
這家夥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所以柿子挑軟的捏。
元清就要阻止,我按住他搖了搖頭。
下一秒趙垢又飛了出去,這次是是趙凌霜一腳踢飛的他。
“兒子啊!”
中年男女哭哭啼啼地去看兒子,這時一個老婆婆走了過來。
“奶奶。”
“呵,我可受不起,你都敢出手打親哥了,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這老婆婆一開口就尖酸刻薄,說得趙凌霜臉上一陣難堪。
“哼,自己大哥被打,非但不幫著,反而聯合外人,吃裡扒外的東西!真給趙家丟臉!”
“奶奶,是他先動手!”
“所以你就幫著野小子打他!”
“元清不是野小子,他是我朋友!”
“凌霜……”元清意味深長地望向趙凌霜,松開了拳頭。
老婆婆輕蔑地瞧了眼元清,又冷笑道:“呵呵,朋友?怕是從鄉下撿來的野男人吧!”
此言一出,元清剛松下的拳頭又握緊了,我見狀又按住了他,這種事必須由她自己解決,如果一點俗世矛盾都沒法搞定,那她拿什麽去面對更殘酷的命運?
“奶奶,你這樣說很過分!就算是長輩,你也不可以憑空汙蔑他人清白。”趙凌霜沒讓人失望,看得出她對她奶奶很畏懼,但她為了維護朋友還是堅定反駁對方。
“哎喲,還硬氣了昂,你個賤種,就和你媽那個狐狸精一樣,不要臉!”
“不許你侮辱我媽!”趙凌霜怒了,一聲怒吼隨即爆發出令人氣場,震得周圍一乾人退得退倒的倒,老太婆更不用說,摔在地上仍不停咒罵賤種大逆不道。
趙凌霜表情有些痛苦,我打算上前安撫,不過有人先一步上前握住了趙凌霜的手。
“沒事,不會有事的。”雪瑤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出來,在她的安撫下趙凌霜情緒很快平複下來。
好死不死,那幫親戚又指著趙凌霜罵她是妖怪,必須找道士收了她,趙垢就有意思了,他的目光居然集中在雪瑤身上,看他那色咪咪的眼神,我氣血上湧,恨不得一腳給他踹到火星,但這是趙凌霜自己的事,我暫時不能插手。
這幫親戚吃了大虧,也就敢拚嘴上功夫,趙凌霜這一瞪眼他們就嚇得落荒而逃。
人都走光後趙凌霜泄氣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我和元清問起緣由她才不情不願地坦白。
那幫人確實是她的親戚,
那個老太婆是她奶奶,中年男女是她的大伯和大伯母,趙垢則是他們的兒子,也是趙家唯一的男丁,他因此受到全家溺愛囂張跋扈慣了,他們今天上門是為了一樁婚事,他們要求她嫁進京城大家族葉家,雖說攀上葉家確實劃算,但她爸尊重她的選擇,反倒是這幫親戚一聽說她回家就上門勸說,勸不了就動手,好在有我和元清在。 淦,怎麽又是葉家?
我問趙凌霜,男方是不是叫葉辰?
趙凌霜驚詫地點頭,反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無語了,隨口一問還真猜對了,這葉辰什麽鬼情況,之前不是還跟蘇零求婚嗎,怎麽又跑來招惹趙凌霜?
雪瑤在那邊安慰趙凌霜,我則拉著元清到一邊商量,把之前在京城和葉家的矛盾說了出來,元清聽完認為絕對不能讓葉辰禍害趙凌霜,我點頭,又提醒他不能過多干涉,我們的身份是蜀山弟子,不能輕易和葉家起衝突,我們能做的是保證不會有人脅迫趙凌霜。
元清聽完感歎,我一個入門沒多久的弟子居然比他還遵從山規。
我搖搖頭,不,你比我更遵從,只是你現在被情緒衝昏了頭,冷靜下來你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那幫親戚還會再來,他們既然和葉家搭上了關系那下次來不知道會整什麽么蛾子,所以我提議立刻動身回蜀山。
趙凌霜猶豫了,她還是舍不得家,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卻一天不到就要離開,於是我松口了,最後一晚。
趙凌霜也妥協了,明天我們立刻回蜀山。
接下來這一天我們四人一起去街上逛,雖說我是擔心葉家使手段才跟著,但不得不說,四人一起出門玩是個不錯的選擇。
仔細想想,我好像從來沒和多個朋友一起出門玩,這還是第一次。
一天的時間我們把錦官城最繁華的地段都逛了個遍,晚上的時候趙凌霜想走之前給父親做頓飯,被我和元清果斷否決,折中下來就是和趙老板一起在酒店裡吃一頓。
趙老板接到電話知道我們明天就走今天晚上是最後一頓飯,二話不說趕了過來。
晚飯時雪瑤狂吃狂喝,我做她旁邊時不時幫她夾菜,趙凌霜那邊也是不停照顧趙老板,趙老板叮囑兩句就要吃口菜,就元清在中間尷尬地坐著。
吃到一半趙老板實在吃不下了,趙凌霜失望地輕歎一聲,又瞥見元清坐那兒發呆便問他吃不吃。
元清一愣,然後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這頓飯人雖然不多,但都是有說有笑的,吃得其樂融融,中間趙老板酒癮犯了叫來一瓶名酒,隨即受到趙凌霜的不讚同的目光,不過她什麽也沒說,只是輕歎。
聽趙凌霜說過,自從她母親去世後父親染上了酒癮,以前她還能管管,不在家的時候也不知她爸有沒有喝壞身子。
趙老板得到默許隨即問我能不能陪他喝一杯, 我連忙拒絕,那晚九龍棧上被灌酒可給我留了陰影。
趙老板大失所望,這時元清自告奮勇。
我們都很驚訝,我是半路入門卻不會喝酒,他一從小在蜀山長大的怎麽反而會喝?
沒一會謎底就揭開了,這元清才喝兩杯就開始暈暈乎乎的,他這哪裡會喝酒?不過趙老板還是讚賞了他一頓,知難而上的男人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說完他一愣趕緊跟我賠不是。
我一笑了之,當然知道他沒有內涵我。
又吃了一會,趙凌霜人忽然恍惚了一下,說要去趟洗手間,趙老板醉醺醺的,要她快去快回。
趙凌霜去了快十分鍾都沒回來,我忙於照顧還在奮戰的雪瑤以及醉倒的元清,所以沒太在意。
又過了一會,趙老板酒醒了不少,一看時間,詫異道:“這凌霜怎麽回事,都十五分鍾了還沒回來。”
我一愣,立刻拍醒元清。
“幹嘛,我還能喝……”
“趙凌霜出事了。”
“什麽!”元清猛地坐了起來,人清醒了不少。
我們兩個去廁所找人,正好出來一個女服務生,我們攔住她把趙凌霜的衣著特征說了出來,問她有沒有看見。
對方遲疑了一下,又回廁所看了看,回來時直搖頭,趙凌霜不在廁所裡。
我和元清警覺起來,我問他能不能再使出那天的追蹤術,元清回道沒問題,他從隨身背包裡取出碟子和碎布,一陣施法後碎布無風自飄,指向酒店外。
我拜托趙老板照顧好雪瑤,跟著元清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