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吳大山,夏軍臉色一變就要關門。
“等一下,聽我們解釋!”我趕緊卡在門縫中,說道。
“滾球!該死的吳大山把我女兒害這麽慘,還嫌不夠?”夏軍鐵青著臉,冷哼。
“你聽我說,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趕緊解釋,但夏軍不予理會,眼看就要把我推出去。
我急了,隻好放出大招,“我能救你女兒!”
此話一出夫妻倆就僵住了,婦女猶豫了,但夏軍還是不信我,一把將我推出門外。
“小哥,怎麽辦?”胖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有些自責。
“我怎麽……”我剛開口,門又開了,開門的正是夏軍的妻子。
婦女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們是不是真能救她女兒?
我則保證,醫院裡無法診斷的疾病我來診斷。
婦女糾結了小許,還是選擇相信我們,請我們進了屋。
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一股陰氣撲面而來,而那陰氣流動的中心正是夏軍所在的房間,果然有問題,我賭對了。
我輕輕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女孩躺在床上,而夏軍坐在床邊給女孩喂粥。
見我們進來夏軍狠狠瞪了我們一眼,但也沒有多說,繼續忙自己的。
“穎兒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就一直在發燒,怎麽打針吃藥都沒用,送醫院也診斷不出問題來,你說她是不是招惹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夏軍的妻子含著淚說出了情況。
“確實招惹了。”我走到床邊,看向床上,一道長長的黑影纏住了女孩的身體,我瞪了它一眼,然後這玩意不但沒慫,還抬頭對我齜牙咧嘴,就像在警告。
“胖子,來張符。”我淡定地說道。
“你們要做什麽?”夏軍站了起來,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我倆。
“救人。”我輕描淡寫,接過胖子的符紙後貼到女孩的印堂上。
在我的視野中,黑蛇開始拚命掙扎,而在其他人的視角則是女孩開始劇烈咳嗽,四肢瘋狂擺動。
“你做了什麽!”夏軍氣急敗壞,伸手就要阻止我,卻被另一隻更粗壯的手攔住。
是胖子,他冷著臉隻道等一下。
“你們……”夏軍盯著我們躊躇了半天,只能放話,如果他女兒有事,他絕對報警。
“隨便你。”我表示無所謂,然後問向婦人,“請問你們家裡有鹽嗎?”
廢話,當然有!胖子白了我一眼。
爺爺說過,鹽乃是純淨之物,在老百姓手裡是不可或缺的調料,而在道士手裡則是驅邪的好東西。
我拿出雞血和鹽巴以一定比例混勻後,在手指上沾了一些,點在女孩的眉心。
“還挺倔?”我微微皺眉,因為這黑蛇受了重創掙扎了半天卻沒有一點要離開的傾向,而我那雞血加鹽巴也只是讓它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回事?我正鬱悶,那女孩就睜開了雙眼。
“你是誰?”女孩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摸她的額頭,臉色很快就紅了,雖然本來就紅。
“穎兒,你醒了?”婦人欣喜地衝進來,我順勢閃開,母女倆才得以擁抱在一起。
“出去說。”我對胖子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走出房間。
夏軍跟了出來,又順手關上房門。
“說吧,那天吳大山來都發生了什麽?”我看夏軍一臉歉意,也懶得聽他道歉,來點實際的。
夏軍歎息一聲,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一個星期前,
夏軍正在家陪女兒寫作業,突然有人敲門,一開門原來是吳大山。 夏軍問他為什麽深夜造訪,可他沒有回答,而是邀請他去一趟野外。
夏軍毫不猶豫拒絕了,他是一個標準的女兒奴,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他陪女兒。
那吳大山卻不放棄,甚至硬拉,且力氣出奇地大,差點把他拉出門。
夏軍那暴脾氣,二話不說一拳揮去。
奇怪的是他那一拳出的很慢,吳大山完全能躲開,但他沒有,而是站著用臉硬吃了一拳。
“你怎麽不躲?唉呀,你這家夥……”夏軍招呼妻子去拿紙巾,可一看那吳大山進了門後徑直走向夏軍的女兒夏穎。
夏穎認識吳大山,喊他吳叔叔,可吳大山像變了個人一樣,看著夏穎露出怪笑。
“你在做什麽?”夏軍有不祥的預感,就過去拉開女兒,再看吳大山,他挨了一拳可鼻子並沒有流血,甚至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當時夏軍就意識到不對勁,讓女兒進房,而他什麽也不說,把吳大山推出門外。
那吳大山也不反抗,只是看著穎兒房間嘿嘿地冷笑。
等他走後,夏軍抽了支煙冷靜冷靜,過了好一會,妻子做完家務後問他女兒呢?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趕緊推門進去,房間裡哪還有女兒的蹤影,窗戶大開著,他衝過去便看到女兒躺在外邊的草地上,而吳大山在一旁看著他冷笑,他當時氣血湧動,也不管三樓高度跳了下去。
難怪這家夥腿腳不太利索……
等他下樓時已經沒了吳大山的蹤影,但夏穎還在,她躺在草地上已不省人事。
之後的日子裡夏穎就一直處於昏迷中,他們多次去醫院但都查不出個所以然,甚至從前天開始發高燒,一連三天,夫妻二人急得頭髮都白了。
聽完夏軍的描述,我和胖子多了不少疑惑。
這夏軍不太像撒謊,可能他有所隱瞞,可他剛才說的應該是真的,況且夏穎已經醒來,我待會也可以問問她。
不過夏軍要說的是實話,那我們今天見到的吳大山是什麽情況?難不成他還有個雙胞胎?
“這樣吧胖子,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手機忘店子裡了,把雪瑤叫來,順便讓她帶上小布。”
胖子點點頭,就打通了我的手機。
等了一個多鍾頭雪瑤到了夏軍家樓下,懷中抱著小布,很奇怪小布居然一點不討厭她。
晚上八點,我帶著雪瑤去了吳大山家,我留了個心眼,留下胖子和小布保護夏穎,因為她身上還有黑蛇這個定時炸彈。
敲了敲門,開門的正是吳大山,他和白天時沒多大區別,一看是我就連忙請我進去。
我一進門就看到了各種符紙法器, 總之亂七八糟的,我也不知真假,只有胖子知道。
我倆進門後吳大山端出一疊花生米以及兩罐雪花啤酒,
“不好意思,媳婦帶兒子回娘家了,我也沒什麽招待大師的。”
我嗅了嗅花生米,沒有加料,便吃了起來。
“啤酒就不用了,我不喝酒。”
“好好好。”吳大山撤下啤酒,換上汽水,還拿了幾包零食,估計是他兒子的。
我沒有質問他什麽,現在兩個人兩種說法,我得多觀察一下。
我說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們,照常休息就行。
吳大山笑著說是是是,然後就去洗澡了。
我撕開一包薯片給雪瑤,她起初很好奇,吃下一片後就著了迷,吃得津津有味。
零食我是不吃的,但汽水就不一樣了,我打開一罐雪碧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記得小時候在農村,由於離市區遠,我們那兒就一個小賣部。
每個星期爺爺都會給我兩塊零用錢,每次我得到錢後都立馬衝到小賣部買汽水,那滋味,即使到今天也喝不膩。
我一口氣將整罐汽水喝光,等考上大學去了城區,每次放假回家,爺爺都會準備一大瓶汽水和一桌子的美食,可惜現在沒有了。
可能我未來每天都能喝到汽水,但爺爺已經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老……板?”
“幹什麽?”我看向雪瑤,她吃完了薯片正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麽。
“你哭了。”
“沒有,你看錯了。”我揉了揉眼瞼,是有點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