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裡死氣沉沉,馬廿芸看著兄妹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心裡甚至羨慕,她隻得一個人無聊的把玩著被燒黑了的竹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一陣白霧逐漸籠罩竹林,原本明亮的篝火瞬間明滅難見,陳小白兄妹還沒有察覺危險即將降臨,馬廿芸怔了一下之後,裝得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在地上寫寫畫畫。
“呀、呀、呀……”沙啞而令人煩躁的烏鴉聲密密麻麻的靠近竹林。
“果然是你這妖怪!”馬廿芸丟下手中的竹棍,起身準備戰鬥。
陳小白和粥粥也被這驚悚的烏鴉聲嚇醒,陳小白第一眼是看了背對著兄妹站著的馬廿芸,她已經聚精會神的準備戰鬥了,陳小白看情況不妙,把粥粥擋在身後,抽出匕首。
“哥哥,好臭呀!”粥粥一隻手牽著陳小白,一隻手掐住自己的鼻子,此時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臭?沒有呀!”陳小白沒聞到任何味道,他又使勁吸了一口氣,確認沒有任何意味。
一群黑壓壓的烏鴉飛進竹林,在離三人不到十米的地方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一個人形。
“哈哈哈哈……”一個男子賤賤的笑聲響徹竹林,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羽扇的中年男子走到三人面前。
蒼白的方形臉,潔白的襯衫後披著一個裡紅外黑的鬥篷,拿著羽扇的手抓住額頭前面的一撮小卷毛溫文爾雅的說道:“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男人說完就自個將黑色的羽扇遮住臉頰,盈盈一笑。
馬廿芸揣著雙手直視面前這個猥瑣的男子毫不畏懼的質問道:“你就是烏鴉妖?”
“哈哈哈哈”男人仰天一笑,像是一位長者在包容這小女子的魯莽與無理,說道:“小姑娘,你真是沒有禮貌,妖怎麽了,我也是有名字的,請叫我馬志遠前輩,按輩分,你應該管我叫太太爺爺,算了,不跟你這小孩子計較。”
“一隻破烏鴉竟敢稱我太太爺爺!”馬廿芸臉上露出了裨益與不屑的神色接著問道:“你就是那個連殺了我們八名捉妖師的那隻臭烏鴉吧!”。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別人不來殺我,我會無緣無故殺了他嗎?那幾個不自量力的小小捉妖師,就妄想拿下本座,真是癡心妄想。”
男人將羽扇收下,伸出手對著馬廿芸說道:“把巨鷹和樹哥的精魄丹給我,我就解除迷陣,放你們回去。”
“一個鳥人也配跟我談條件!”馬廿芸別的特長沒有,就是頭特鐵,從小就沒服過誰,別管乾不乾得過,先乾再說。
手上的枯藤快速長出,眼神裡充滿了殺氣,陳小白看著這一幕只能暗暗慶幸沒得罪這個女人。
“不自量力的小東西!”烏鴉不緊不慢的輕輕一揮,就輕松擋掉了馬廿芸第一次攻擊。
看這速度,兩者根本不在一個質量級,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這兩下子就別在我面前賣弄了,殺了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烏鴉將羽扇輕輕一扇,馬廿芸就立刻被掀翻在地了。
陳小白看馬廿芸被男人掀翻,趕忙跑過去,還沒等陳小白走近,馬廿芸就自己爬了起來。
她這時候才真正感受到烏鴉的強大,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但既然都開打了,那就只能繼續打了。
馬廿芸調整氣息,起身快跑,想要與烏鴉近身纏鬥,可離烏鴉還有至少十米的距離她就跑不動了,面前一道無形的氣強生生把她攔在十米開外。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馬廿芸雙手凝力,一鼓作氣想要讓手上的枯藤刺破氣強。 氣強紋絲不動,她反而被彈開了。
“乖乖把精魄丹叫出來,我放你們走。”烏鴉還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緩緩的伸出左手朝馬廿芸要東西。
“我憑本事拿的,憑什麽給你!”馬廿芸此時體力有些不支,弓著身體,還是一副倔驢模樣。
“念在咱兩三百年前是親戚的情分上,我本不想傷你,沒想到你這麽倔強,作為長輩,我只能教育教育你了。”烏鴉將鬥篷往後一甩,準備出手。
“切,誰和你這臭鳥是親戚!”
“嘴硬!”烏鴉簡簡單單的伸食指和中指,嘴裡朝手指的指向親親吹了一口氣,馬廿芸又被狠狠的吹飛。
口袋裡剛繳獲的樹妖的精魄丹被抖落在地上,朦朧的霧氣裡瞬間出現了一團翠綠的幽光。
烏鴉見狀正打算身手將精魄丹收回自己手上,說時遲那時快,馬廿芸直接就將珠子抓住,往嘴裡一塞。
“不——”烏鴉見到精魄丹被馬廿芸吞入口中,頓時將風度拋至腦後,乘風而過,一把將馬廿芸的脖子掐住,試圖阻止她吞下,可為時已晚。
昨天那棵老樹妖曾在林中於烏鴉一起修煉了近百年,不料捕食時被馬廿芸突襲,一擊斃命,若是正面對決, 馬廿芸絕對不是這個老妖精的對手。
烏鴉此時的嘶吼並不是他與樹妖有多麽深厚的情感,而是單純的覬覦樹妖體內孕育的精魄丹。
很久以前他也試圖出手過,可無奈那時道行不足,被老樹妖給暴打了一頓,今時不同往日,烏鴉近年來不斷汲取捉妖師體內的精氣,修為大漲,附近的小角色都快被他吃乾淨了,若不是馬廿芸的出現,樹妖很快也會變成他口中食物。
“你知道之前的捉妖師是怎麽死的嗎,啊!”烏鴉惡狠狠的盯著馬廿芸的雙眼。
陳小白見狀,只能讓妹妹躲在竹子身後,自己拿著匕首衝向烏鴉。
烏鴉眼睛都沒有直視陳小白,只是大手一揮,一道氣牆就滾向陳小白,將他衝翻了好幾米。
“像你這樣的下等人,都不在我的食譜裡。”
陳小白單膝跪地,一隻手將匕首插在地上,甩了甩自己酸疼的手對著烏鴉吐了一口水,他在不出手馬廿芸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陳小白再次拔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奮力往烏鴉身上扎。
“他一直都這麽勇敢嗎?”烏鴉扭著脖子,看著還在苦苦掙扎的馬廿芸問道。
陳小白這回沒被彈飛,而是被烏鴉另一隻手夠了過來。
粥粥看到自己哥哥被那個身上發出惡臭的男人掐住脖子,立刻從竹子後面出來,拿著一根竹棍指著烏鴉狠狠的說道:“臭老頭,快放了我哥哥。”
烏鴉動了動鼻子,轉頭看向粥粥,露出邪魅一笑:“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這麽香,吃起來一定味道不錯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