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立刻恭敬行禮。
一旁的彭尹已經被大仙司的氣場給驚呆了,因為他心裡有個夢想就是進入律仙司,現在能夠見到律仙司最強的男人,內心的迷妹情緒湧上心頭。
張謙用腳踢了她一下,她突然回過神來,立刻也躬身行禮道:“參見大仙司大人。”
大仙司看著暈過去的吳檀雅,眉頭微皺道:“為何如此聒噪?”
因為她腦子有病,張謙心中罵了一句,隨後將最近白術教的事情跟大仙司匯報了。
大仙司聽完以後,冷哼一聲道:“該死的白術教,當年將他們趕出益朝已經仁至義盡,沒想到最近又蠢蠢欲動。”
張謙和彭尹如同小弟一般,不,就是小弟,站在一旁聽著大仙司的訓話。
“現在可有任何線索?”
“已經查到在永昌城中隱藏著三個分舵......”
張謙話還沒說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轉頭對彭尹道:“趕快派人先查處慶福莊!”
剛才吳檀雅恐慌的樣子,想來肯定是白術士想用邪術在她的元神中殺人滅口,多虧了大仙司出手,但他們已經知道事情敗露,肯定會轉移。
彭尹見他神色慌張,也知道事情緊急,來不及詢問,立刻召集了城中的侍衛和九爺立刻趕往慶福莊。
本來張謙也想一起行動,但被大仙司給留了下來。
二人來到議事堂中。
張謙站在一旁,大仙司坐在主位上。
大仙司悠然的喝著茶,張謙的眼神不斷的往門外看去。
大仙司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中感到幾分欣慰,又有幾分得意,看來自己當初把張謙帶來益朝是對的,畢竟人才難求。
“倒茶。”
“啊?”
“幫我倒茶。”
“我來?”
“怎麽?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張謙陪笑道,他自然是知道大仙司把他帶來益朝,自然是十分的賞識他,而且從鳳陽縣到東江城,破獲的贓款自己也沒有少貪,大仙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自己十分的關照。
“快滿了,滿了!灑出來了!”
張謙慌忙地收起茶壺,卻見一桌子的茶水帶著茶葉溢出,流向桌邊。
“大人,對不住!來人!”
一個婢女連忙從後邊走出擦拭著茶水。
大仙司不耐煩的舒了一氣,道:“你慌什麽,三個分舵掀不起什麽風浪的,而且他們一定無功而返。”
大仙司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打草驚蛇,人家早就跑了,還等你。
張謙也覺得十分在理,沮喪地點了點頭。
換了一盞茶,大仙司用杯蓋撥開茶葉道:“我今天過來找你有更重要的事。”
又要我去幹什麽?這裡的事情還沒查完呢大哥,你當我是什麽,呼之即來的,我......
“大人請吩咐,小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也不用死,就是讓你去找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蟠桃。”
再見!
張謙垂下了手,一副大哥你玩我呢的目光看著大仙司。
大仙司笑了一聲,看出了張謙的意思,笑道:“不是天上的那種蟠桃,只不過也是比較神奇,人們也取這麽個名字而已。”
“在哪?”
“西王母峰,正好離永昌城也不遠。”
“請大人一掌劈死我。”
“又怎麽了?”
“大人,
西王母峰上邊凶獸眾多,修為極高,小子估計連山腰都上不去就進了他們肚子了。” 大仙司聞言大笑,指了指張謙道:“你不就是想要賞賜嘛,說那麽多幹什麽。”
這老家夥還挺懂人情世故的,不愧是個百年的老狐狸。
“但是我跟你說,這一次不是我讓你去拿的,是有人讓我派你去拿的。”
哪個王八蛋這麽瞎胡鬧出這餿主意,讓他過來老子揍死他!
但張謙知道能夠請動大仙司的人肯定不簡單,心裡罵完以後,還是簡單問道:“誰?”
“恭王。”
攻王?那肯定有受王!或者母王。
“誰啊?”
張謙很想假裝跟大仙司一個級別,很想裝很懂的樣子,但真的不懂啊!
“皇上想要立的儲君!”
噗!打擾了!
張謙擦著自己嘴邊的茶水。
“所以恭(攻)王是太子?”
大仙司搖了搖頭,道:“他只是皇上的第三個兒子。”
“那為什麽說是儲君?”
“皇后不能生育,所以沒有嫡子,只能從庶出中挑選,恭王生得晚了些。”
張謙登時明了。
長幼有序,按照道理來說皇位的繼承一般都是長子繼承,廢長立幼大臣們不會同意的,因為違反禮法。
能夠從後邊插隊了一般兩種情況,一種前邊排隊的病死了,第二種篡位。
“所以恭王擺脫大仙司大人吩咐我,是看上我了?”
大仙司點了點頭。
我這無處安放的才華啊,突然感覺自己後邊的小花一緊,這個絕對不貢獻出去!
“他拿這個東西幹什麽?”
“下個月皇后大壽。”
這已經很明顯了,恭王這是給他出了一道題,做好了就等於加入了他的勢力幫他做事,無非就是想要做把他前邊兩個兄弟拉下馬,自己做太子。
但是現在神宗都在煉丹啊,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顯然一時死不了,所以先排好隊。
“大人覺得我應該做好還是不做好。”
他這是假裝試探性問一下這個老狐狸,畢竟現在張謙現在是他的手上的刀子。
大仙司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你得到恭王的賞識有兩個好處,一來在官場上多了一個靠山,二來可以利用恭王牽製住四豐王。畢竟律仙司只是皇帝的手下,不是親戚,有些事情無能為力。”
張謙點了點頭,果然沒錯,律仙司雖然在朝廷中舉足輕重,但四豐王到底是神宗的長輩,萬一有什麽意外律仙司解決不了,可以讓恭王出面,等於又有了一個大腿。
“好的。”張謙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大仙司笑了笑,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人,但是我現在這個案子,很難啊,都快騰不出手了。”
“知道了,我明天就會上奏朝廷,讓他們增派人手來幫你。”
必要的時候要在自己上司面前裝苦的樣子,畢竟能夠撈到一點好處是一點。
“不用派人,只要撥點款......”
“滾。”
“小子告退。”
過了良久,九爺與彭尹回歸,果然不出大仙司所料,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無功而返。
......
知府府邸的庭院。
吳檀雅坐在庭院之中,在庭院中閑庭信步,漫無目的的隨意行走,百無聊賴。
她忽然間發現庭院中此時一個人都沒有,面色掃視了一下。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潔白的玉佩,將一道靈光注入玉佩之中,玉佩立刻亮了起來。
她面色一喜,雖然被九爺用陣法抑製住了大半的法力,但催動玉佩的基礎能力還是有的。
那玉佩靈光閃動,隱隱間有兩個虛影浮現,一男一女十分慈祥。
她正想說話,忽然間後背一隻手伸出,一把奪走了她的玉佩。
“哎!yin賊!你還我玉佩!”
二人從一座庭院追逐到另一座庭院。
來到第三座庭院的時候,張謙藏在了一個角落裡,隨後吳檀雅也追了過來,來到庭院中不見了張謙的蹤影。
但見她面色匆忙,眼神不斷的尋找著。
張謙在角落裡暗喜。
吳檀雅在庭院中猶豫著,焦急著,慢慢的,眼淚流了出來,哇的一聲抱膝坐在地上哭了。
張謙見狀一驚,大姐,一塊玉佩不至於把。
從角落裡頭走了出來,來到吳檀雅的身邊,膝蓋上的褲子被淚水浸濕了。
張謙才知道她是真哭了。
“誒。”張謙用手碰了她一下。
吳檀雅轉過身去不理會她,繼續哭。
“誒。”
依舊如此。
“你屁股露出來啦。”
吳檀雅猛然轉身,看著自己的褲子。
張謙哈哈大笑。
“你......你欺負我!”
“我沒有欺負你,不就拿你一塊玉嘛!”
“你就有!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啊!嗚......嗚......”
張謙登時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將玉佩遞過去道:“來來來,還你。”
吳檀雅一邊哭一邊接過玉佩。
“你別哭了,對不起。”張謙委屈道。
也許是哭得太傷心了,吳檀雅不禁抽噎起來,淚水梨花簌簌而下,道:“我......我......我以前小時候......在......在村......村裡,有人欺負我......我爹......我娘都......都會幫我出頭......現在他們......他們都不見了。”
她說完這話,觸景生情,眼淚又滾滾而下,哭了出來。
聽見這話,張謙不禁心中也升起一陣憐憫。
心中也想起自己爹娘當年愛護自己的場景,坐在了她身邊道:“你想你爹娘啦?”
“嗯......”
吳檀雅嗚咽道。
“我也想我爹娘,我之前看到他們被殺了,我也很傷心,很難過,每天都會想他們,想他們給我做的飯菜,想他們打我罵我的樣子,想他們對我笑,什麽樣都會想。
但是後邊很後邊也有很多人想殺我,我想找他們,卻再也找不到了。”
吳檀雅聞言一怔,看向張謙,道:“他們為什麽想殺你?”
“不知道,有的說我關魂,有的說我們的命值錢?總之我也鬧不明白。”
“那你怎麽辦?”
“怎麽辦,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辦啊,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想著活下來,跟那些壞人做鬥爭,到後邊你猜怎麽著,我發現我爹娘沒死。”
說到這裡張謙面露一份喜色,吳檀雅也笑了起來,好似也替他開心一樣。
“所以,我現在就是為了找到我的爹娘,老天也待我不薄,還有一個外公,可以了。”
“會找到的。”
張謙看向吳檀雅道:“所以,什麽時候都要靠自己,活著都會有希望!”
吳檀雅聽完他的話語,心中感覺到有幾分緩解,淚水也不再流了下來。
“謝謝你。”
張謙乾笑了兩聲,見到她不再哭泣,也十分欣喜,起身朝議事堂走去。
微風輕撫,掠去二人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