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方昊獨自一人驅車來到自己的別墅,等著負責清潔和修補的工作人員過來。
跟工作人員約的是九點,不過方昊到了沒一會,對方也到了,方昊先跟負責清潔的說了要求。
之後,他又帶著負責修補的工作人員轉了一圈,提出要修補的地方,對方也做了一些補充。
商量好了沒有異議,確定了工料費和工期,方昊分明與兩方都簽訂了一份協議,免得將來有問題扯皮。
談好了事情,方昊打電話給蔣明銳,問彭珊珊外公家在哪,既然他有了車,就不用麻煩蔣明銳再跑一趟了。
蔣明銳得知方昊有了車,很是詫異:“你什麽時候買車的?”
方昊回他:“昨天忘記跟你說了,我長輩給我買了一套別墅,原戶主留下了一輛車。”
蔣明銳聽了這話,對方昊那神通廣大的長輩更加好奇,想著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隨即又問道:“別墅在哪個位置啊?”
“奕瓏別墅。”
“啊!獨棟麽?”
“是的。”
蔣明銳猜測方昊的長輩給他買的別墅應該不便宜,但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小區的獨棟別墅,關鍵有錢想買,沒有房源也買不到,方昊的長輩可真夠神通廣大的。
突然,他靈光一閃,問道:“以前的戶主是不是叫呂立建?”
現在輪到方昊有些好奇了:“是的,你認識他?”
蔣明銳說:“奕瓏別墅那地兒的獨棟別墅也就那麽幾幢,戶主我都知道,只是沒見過他,聽說這回是被人殺豬了,錢都賠光了?”
“聽說是這樣,具體我不太了解。”
方昊接著說道:“看來你對奕瓏別墅這地方很熟悉啊,別告訴我,你在這裡有也有房子。”
蔣明銳笑道:“我要是有到好嘍,早知道呂立建會賣掉別墅,我就蹲著了,說不定能夠截你的胡。”
“你這家夥!”
方昊搖頭一笑:“行了,說正事,彭珊珊的外公住哪?”
“你現在在哪?”
“就在別墅這邊。”
“那到是挺近的,你這麽著,出了門告訴我方向,我再給你指路。”
方昊沒想到會這麽巧,彭珊珊的外公居然正好在同個小區,離他的別墅也不遠,走路一會時間就到了。
“叮咚!”
方昊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對講機就有聲音傳出:“誰呀?”
“你好,我是方昊,昨天和唐老先生聯系過的。”
“請稍等。”
過了片刻,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方昊解釋了原因,對方又讓他稍等片刻,過了一會,方昊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前來開門,她是唐南忠的保姆。
“方先生,請進,老先生腿腳有些不便,他在客廳等您。”
“好的,麻煩你了。”
“您客氣。”
方昊跟著女子走進別墅,院子裡的布局跟他那邊有些不同,種了更多的奇花異草,只是現在正值冬季,不是觀賞季節,比他那邊要顯得荒涼一些。
走進別墅,方昊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的裝修風格是純中式的,格調暗沉一些,給人一種久經風霜之感。
見方昊進來,坐在沙發上的唐南忠慢慢地站了起來,老人頭髮花白,精神抖擻,回憶起來,彭珊珊的眉目間帶著老人的影子。
方昊快步走上前:“唐老,您腿腳不方便,還是坐著吧。”
“沒事,我一直坐著也不舒服,站起來松松筋骨。”
唐南忠笑著打量著方昊:“小夥子還真是一表人才啊!”
“您客氣了。”
客套了幾句,唐南忠讓方昊坐下,又讓保姆給方昊泡了茶。
唐南忠並沒有著急,跟方昊拉起了家常:“剛才聽說,你新買的別墅離這邊不遠?”
方昊點頭:“是的,長輩幫我買的,原先的戶主叫呂立建,沒想到這麽巧,咱倆成了鄰居。”
唐南忠笑著點了點頭:“鄰居好啊,遠親不如近領,你以後可以常來我這邊坐坐。”
方昊笑道:“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唐南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對了,你的別墅在手續上沒有問題吧?”
“沒有。”系統出口,必屬精品,方昊並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而且各種證件和發票他也仔細看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唐南忠這麽問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他問道:“是有什麽問題嗎?”
唐南忠解釋道:“呂立建這人,確實挺厲害的,不過犯了一些男人的通病,管不住下半身,聽說這回他吃了大虧,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的前妻由於忍受不了,三年前跟他離婚。
他的前妻也是個厲害人物,他的公司能夠做大,少不了他前妻的努力,公司也有他前妻的股份。當初他倆離婚的時候,因為股份和財產分割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差點把公司給鬧的倒閉了。之後在雙方家人的勸說下,才偃旗息鼓。
我之所以提醒你,就是擔心別墅還跟他的前妻有牽扯,如果手續上有瑕疵,可能會給你惹來麻煩。”
方昊感謝了唐南忠的提醒,不過只要手續齊全,他並不擔心有問題,並且系統還貼心的把門鎖都給換成了新的。
兩人閑聊了一會,終於談起了正事,唐南忠也如願見到了玉璽的真容,情緒都有些許波動,拿到手中,一點點的仔細觀察。
等方昊喝完了一杯茶,唐南忠才戀戀不舍地把玉璽放回盒中,他先閉了一會眼睛,感覺不再發澀,這才睜開眼睛,歉意一笑:“年紀大了,眼神有些跟不上了。”
方昊笑著擺了擺手:“沒事,我不急,不知您覺得怎麽樣?”
“非常好,我都覺得定它三千萬,你吃虧了。”
唐南忠從外孫女口中得知方昊定價三千萬,對比發在朋友圈裡的照片,他覺得定價偏低了一些,今日一看,實物還要更加漂亮,哪怕多出五百萬,他也願意。他這人一生做事都堂堂正正,因此也就直言了。
方昊笑著說:“我認為這個價格還是合適的,當然,我也可以待價而沽,但我覺得吧,咱們國內的古玩市場應該理性一些,不是說不能漲價,不漲價,不能投資升值,市場肯定不會健康,但漲價也得控制在合理的范圍之內。”
既然他已經決定給自己立下維護理性市場的人設,平時就應該表現出來,時間長了,也就深入人心了。
方昊的想法讓唐南忠有些意外:“你的想法很好,古玩市場確實應該理性一些,但這個市場太大了,而且只要和利益相關,就不缺蠅營狗苟。光憑一個人,顯然無法與之抗衡的。”
方昊笑著說:“您說的我也明白,隻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靠自己一個人就能整頓行業,我要做的,只是堅持自己的理念,一步一步走下去,至於走多遠,慢慢看吧。”
還是那句話,方昊的想法只是為了讓其他人認可他的估價,除非他瘋了,否則可不會想著靠自己個人就能影響整個市場。
今後,他打算建立一個個人網站,網站上會展示,他經手的那些還未或是已經出售的每件古玩,記錄著它們定價的原因,並且會每年更新價格。
今後,隨著他聲名遠播,再炒作一下,網站被廣為熟知,其他人估價的時候,肯定會參考網站上的類似器物的價值,到那時,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當然,這是方昊的個人想法,可能還有缺漏,只等將來再慢慢改進了。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唐南忠笑著點頭,隨即對方昊說:“走吧,咱們去我的書房,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唐南忠拿起旁邊的拐杖,慢慢起身,保姆馬上過來攙扶,被他揮手拒絕,隨即帶著方昊朝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唐南忠指著他書桌左手邊,一隻墨色錦盒:“其他東西我看了覺得沒問題,就是這隻盒子裡的墨床,我有些琢磨不透,你先看一下,如果有問題,我再換其他的。”
墨床為文房用具之一,文獻中關於墨床的記載始見於清代,又稱墨架、墨台,是專門用來承擱未乾墨錠的小案架,因墨磨後濕潤,亂放容易玷汙他物,故製墨床以擱墨。
“好的。”
方昊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錦盒。
墨床在乾隆時期大量燒造, 一方面顯示出製作工藝的精巧,另一方面也體現了乾隆注重“文治”的統治思想。
錦盒裡的墨床就符合這個特征,其為書卷式,造型獨特。兩軸卷起。內施白釉,外粉彩裝飾,繪山水、樓閣、人物圖。圈足內飾松石綠釉,外底署紅彩篆體“乾隆年製”款。
方昊仔細觀察,特別是圈足的部分,看了有一兩分鍾:“唐老,我認為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件墨床確實有些妖。”
“哦,能說說哪裡有問題嗎?”
“乾隆粉彩禦窯瓷器以鮮豔明快的色彩,精湛細膩的工藝,享譽天下。它有一個獨有的特征,即器物口部及底部都施松石綠釉。松石綠釉非常淺淡光潤,釉面猶如粥皮,由於是一種低溫彩釉,釉面常常帶有細小的紋片。
而這件墨床上的松石綠釉,雖然已經仿的很像了,但和正品相比,還是少了些許味道,釉面的紋片非常的不自然。”
方昊詳細解釋著墨床有問題的地方,見唐南忠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