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倒是覺得,少正卯這個人倒是很有本事,能被聖人記恨上,足以證明其不簡單。”
朱元璋語氣古怪的說道,聽在這些官員的耳朵中,極盡嘲諷。
跪在最前面的這個官員是禮部尚書李書正,禮部也算清流,張口閉口談的都是禮法。
李書正抬起頭,看向朱元璋,“陛下,話不能這樣說。陳松不過沽名釣譽之人,四書五經沒讀過多少,他哪裡來的本事擔任大本堂左詹事呢?”
陳松實驗之事,讓這些人開始不安。
他們這些儒家理學的既得利益者,絕對不允許有新挑戰出現。
就算它還很弱小,也絕對不能。
朱元璋眯著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書正。
“呵呵,那你覺得,應該讓什麽樣的人來擔任大本堂左詹事呢?”朱元璋捋著下巴上的胡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李書正道:“陛下,應該讓品德高尚的大儒來擔任大本堂左詹事。”
“那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是品德高尚的大儒呢?”朱元璋再次反問。
李書正想都沒想就回答:“陛下,以臣之間,應該是海桑先生那樣的人才可以。”
“海桑先生?呵呵!”
朱元璋冷笑一聲,朱元璋可非常了解海桑先生。
當年剛剛立國時,朱元璋曾經召喚過海桑先生,讓他協同禮部制定朝中各種禮儀。
陳謨有學問不假,可就是太裝,在朱元璋看來,就相當於那種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
本事是有的,可那一身臭調性,朱元璋實在看不慣。
自己明明很想乾某件事情,可就是不說,就是要等著別人告訴他,完了還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
朱元璋受不了他,所以將他用完之後,就趕緊扔回了老家。
李書正就好像看不清事情一樣,接著為陳謨說話,“陛下,海桑先生的本事以及學問眾所周知,不管是能力還是威望,都完全可以擔任大本堂左詹事。
陳松不過弱冠之齡,如何能擔當的起這樣的職位?此時陳松年齡尚小,若是任由他這樣發展,未來恐怕會禍亂朝堂。”
李書正真是沒腦子的貨色,這話都能在朱元璋面前說。
這不就是說,陳松現在年齡還小,你孫子年齡也小。
等到你和你兒子下去之後,陳松有可能會將你孫子架空,讓你的大明江山成為陳松的一言堂。
這話不就是在側面說,你孫子就是一個昏庸的人嗎?以後你的大明江山會在你孫子的手中滅亡嗎?
朱元璋非常疼愛自己的孫子,哪裡能任由李書正如此汙蔑。
朱元璋的脾氣本來就沒有多好,李書正這句話直接讓朱元璋爆發。
“混帳!”
朱元璋暴怒,一拍書桌,一臉陰狠的衝著李書正說道:“滾下去,趕緊滾出去!”
朱元璋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雖然沒有明著爆發出來,但眼裡的殺氣,卻無法掩蓋。
李書正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可他還是以為自己沒說錯話,沒做錯事。
李書正也是大儒,和陳謨都是一個調性,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為國請命的大事,總覺得自己是鐵骨錚錚的諍臣。
其實,他們這種人,都是那種假裝為國請命的大臣,假裝很廉潔的大臣。
有些謊話說的多了,就連自己也會相信。
李書正告了一聲謝,退了出去。
看著李書正的背影,朱元璋臉上的殺氣越來越濃鬱。
歷史上的李書正當了禮部尚書沒幾個月,就因為觸怒朱元璋,而被貶謫。
這個時代,恐怕他的運氣沒有那麽好了。
朱元璋對文官就是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
如今胡惟庸案還沒有結束,指不定哪天李書正就成了胡黨。“去將毛驤找來。”朱元璋看向站在一旁的慶童。
朱元璋的語氣很冷,慶童打了一個哆嗦。
他知道這件事不會如此善罷甘休,但這事和他無關。
慶童急忙跑出禦書房,朝著遠處跑去。
沒過多長時間,毛驤站在禦書房中間。
朱元璋衝著毛驤招招手,讓他走到自己跟前來。
毛驤來到朱元璋面前,朱元璋小聲的對著毛驤說道:“去調查調查禮部尚書李書正,看他到底和胡惟庸有沒有關系。”
毛驤明白,朱元璋這是打算對李書正動手了。
隻一句話,毛驤便明白了一切。
“陛下,臣一定好好調查,不會放過任何線索。”毛驤行了一禮,退出了禦書房。
朱元璋的臉色很冷,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裡,冷的就像是寒冬臘月一樣。
今天發生的事情陳松不知道,陳松坐在自家大廳,看著眼前朝自己行弟子禮的年輕人,臉上滿是笑容。
前幾天的實驗還是比較成功的,如今的應天府中,大部分人都知道陳松創辦了一個可以上天的新學。
知名度可能比不上儒家理學,但總算讓人知道了。
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喜歡儒家理學,也有喜歡雜學的。
陳松面前的這幾人正是喜歡雜學的讀書人。
說起來是讀書人,但和國子監裡面的那些人相比,還是差點,基本上都只是秀才功名。
陳松倒是不覺得這幾人的起點低,如今新學就是這麽個樣子,多幾個搖旗呐喊的人也行。
拜陳松為師的讀書人一共有四個,年齡和陳松差不多大,這四個年輕人是從那天實驗之後,唯一前來拜師的人。
這四人的家境比不上朝中勳貴,可能念起書的人,家境又怎麽可能太過貧寒?
其實這四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今科舉已經被朱元璋斷掉,誰知道什麽時候開始。
進入國子監的話,學習周期太長,而且也沒有那麽容易進去,畢竟這幾人的文章寫得也不怎地。
陳松如今是朱元璋面前的寵臣,又是未來皇帝的老師,再加上駙馬都尉的身份,以後的地位定然不低。
反正常規途徑已經幾近斷絕,還不如來陳松這裡試試運氣。
萬一新學以後行了呢?那他們可就成了顏回那樣名留青史的人物。
更別說這幾人對雜學確實很感興趣。
洪武朝的國子監現在其實不叫國子監,叫做國子學。
至於國子監這個名字,將會在明年三月更改。
只是國子監這個名字由來已久,叫習慣了,所以就一直叫做國子監。
明朝國子監的招生方式有些類似於後世的招生考試,朱元璋在地方上建立府學、州學和縣學。
國子監每年會按照學習情況,在府學、州學和縣學當中挑選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
其中,府學每年挑選一人,州學每兩年選三人,縣學每年一人。
通過這種辦法進入國子監的學子,被稱為歲貢貢生。
除了這個辦法之外,還有恩貢貢生、拔貢貢生等等方式,但這些方式遠沒有歲貢貢生來的普遍。
洪武年間,自從朱元璋於洪武五年下旨停止科舉後,國子監就迎來了發展期。
學生數量不斷攀升,位於應天府城中心的老校舍容納不下太多的學生,所以朱元璋於洪武十四年下旨,在雞鳴山下重建國子監,於洪武十五年將國子學之名改為國子監。
“學生李知味,曹賀,孫智淼,汪良拜見先生師娘。”
四人手中捧著一杯茶,先後朝坐在大廳上位的陳松和朱靜安行禮。
陳松笑著將茶杯接過,拜師禮也算圓滿完成。
“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學生了,學堂就先放在我這裡吧,畢竟目前也沒有多少人,等什麽時候人多了,再換一個大點地方。
因為我每天上午要給太孫上課,所以你們就只能下午來。上課時間就定為每天下午未時,一定要按時到。”陳松說著各種注意事項。
“學生明白!”四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裡吧,你們先回去吧, 明天下午再來。”陳松對著這幾人說道。
這四人告了一聲謝,退了出去。
等他們出去後,朱靜安站了起來,一臉笑容的說道:“恭喜夫君,如今已經有學生了。”
陳松笑著擺擺手,自嘲道:“這算什麽喜事?都這麽幾天了,才有這幾個學生,實在是悲哀啊。”
朱靜安安慰道:“夫君,如今學生雖然少,但是我相信夫君的本事。按照夫君的本事,以後前來求學的學子定然絡繹不絕。”
“哈哈哈,借你吉言。行了,不說這麽多了。明天早上要去國子監給那些學生講課,可要好好準備一下。這是陛下給我的機會,同樣也是一場考驗。”陳松站起,朝著後院書房走去。
陳松在通濟門大街做自由落體實驗的時候,朱元璋說過,讓陳松每隔五天,去國子監給國子監的學生講課。
如今五天時間已經到了,陳松該準備給國子監的學生講課了。
陳松來到書房中,開始準備明天早上給國子監學生講課的內容。
朱元璋並沒有規定陳松給國子監學生講課的內容,所以這一切都只能由陳松來把控。
那天的自由落體實驗,有很多國子監學生圍觀,但國子監畢竟是國子監,就算國子監的學生沒有對陳松以及新學產生什麽敵意,但國子監裡面的老師就不一定了。
到時候,該有的困難一個都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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