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跋扈,恐怕這個毛驤,日後定然會是個禍害!”
李三娃站在陳松的身後,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憤憤不平。
陳松看了李三娃一眼,道:“他們是不是禍害,和咱們無關,只要別跑到咱們的頭上,他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可是,這些人始終是個禍害啊!雖然現在和咱們沒有什麽關系,但我總覺得,這些人日後肯定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李三娃說道。
“你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這些事情來了?”陳松問道。
“嘿嘿!”李三娃嘿嘿一笑,撓著頭一臉憨厚,“我這不是多個心眼嗎?多個心眼不怕受騙啊!”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話了。”陳松笑罵兩聲,然後對著跟著自己的學生說道:“走,跟著我去一趟我舅舅那。”
陳松說著,朝著趙鐵繩那裡走去。
趙鐵繩是個老實本分的老農民,自從被朱元璋委以重任之後,就一心趴在田地上,忙活土豆和紅薯的事情。
吃住都在田地裡,幾乎很少來陳松這裡。
“可是土豆和紅薯?”李知味問道。
陳松點點頭,說道:“說的沒錯,就是土豆和紅薯!”
“先生,我之前聽說,這種土豆和紅薯產量非常高,一畝地能有好幾千斤的收成,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李知味看向陳松。
朱元璋讓趙鐵繩負責土豆和紅薯的時候,將這事情讓戶部傳了出去。
畢竟以後是要推廣天下的,不管現在怎麽樣,最起碼也應該讓百姓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個東西。
只是,傳達的這些事情,應天府中的百姓幾乎沒有幾個人相信,對於他們來說,畝產好幾千斤的糧食,實在是天方夜譚。
孫智淼他們知道湊到陳松旁邊,一臉渴望的看著陳松。
“這東西是我弄出來的,你們覺得,我會用這樣的事情來騙人嗎?”陳松看著他的這幾個學生。
“這倒也是,只是,畝產如此大的糧食,學生實在不敢想象。
學生也不是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人,也去過田地,親自耕種過,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產量的糧食。”孫智淼回道。
“今天就帶你們見識見識,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奇跡,什麽叫做高產!”
說著,陳松帶著他們往城外走去。
……
朱元璋坐在禦書房的上位,靠著身後的靠背,手指敲打著椅子扶手,眼睛微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毛驤站在下面,腦袋低垂,恭恭敬敬。
這幾天,毛驤的氣焰囂張,可在朱元璋這裡,卻乖的比孫子還要乖。
“陛下,不知道何時行刑?”毛驤再次開口詢問。
這裡的行刑,當然是指對李善長的行刑。
朱元璋依然沒有回話,他的腦海中湧現出李善長的記憶。
這一切回憶湧現在心頭,良久之後,朱元璋長歎一聲,“唉,非俺不仁,實乃自作孽!
但李善長於國確實有大功,留他一具全屍吧。
今天下去以後,好生照料他,讓他好好的吃上一頓飽飯,體體面面的上路吧。
賜他鴆酒一杯,讓他體體面面的走吧。”
“臣遵旨!”毛驤回道。
走出禦書房後,毛驤直奔昭獄。
李善長坐在牢房的稻草上,雙眼呆滯,就像是失了神一樣。
雙手雙腳上的鐐銬將他固定在原地,使得他的活動范圍只有很小一片地方。
李善長現在也沒有活動的心思。
毛驤帶著隨從來到牢房門外,看著坐在裡面的李善長。
“韓國公,陛下讓我給你捎句話!”毛驤的聲音響起。
原本已經呆滯的李善長,在聽到這句話後,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朝著毛驤這邊衝來。
可是,身上的鐐銬讓他沒跑出幾步距離,便被絆倒在地。
“陛下說什麽了?陛下說什麽了?”李善長趴在地上,一臉興奮的看著毛驤。
此時的他還以為,朱元璋看在他立過的功勞份上饒過他。
看著如此模樣的李善長,毛驤輕蔑的笑了笑,“陛下的原話是這樣的,李善長有功於江山社稷!”
毛驤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李善長,就好像故意戲耍他一樣。
果不其然,李善長眼睛瞬間就亮了。
“陛下真是這樣說的嗎?陛下真是這樣說的嗎?這樣說的話,難道說,陛下要饒過我?陛下要饒過我?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啊!”
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李善長就開始朝著皇宮方向,連連磕頭。
毛驤臉上的輕蔑更盛了,他戲謔的道:“你先別急著謝恩,陛下說,李善長有功於江山社稷,但死罪難逃。
念及功勞,留李善長一具全屍,賜李善長美酒一杯!”
“啊……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瞬間,李善長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趴在地上,身子不停的哆嗦著。
他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陛下不能這樣啊,陛下不能這樣啊。我可是開國功臣,我可是開國功臣啊。
陛下不能這樣啊,我活著有更大的作用啊!”
看著如此模樣的李善長,毛驤搖搖頭,帶著隨從離開了這裡。
不大時間,毛驤提著一個食盒重新出現在牢房外面。
李善長畢竟是韓國公,毛驤想來想去,覺得應該由自己親自送他一程。
一張低矮的桌子放在牢房中,毛驤和李善長對坐。
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毛驤拿起桌子上的酒壺,親自給李善長倒了一杯,笑眯眯的說道:“韓國公,你知道嗎?在朝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這話現在聽起來,格外的扎耳朵。
李善長拿著一個雞腿,大肆的啃著。
馬上就要死了,李善長只能用大口吃飯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慌張和恐懼。
李善長咽下嘴裡的肉,說道:“佩服我?呵呵,毛驤啊毛驤,你原本不過小小官員,如今竟身居高位,轉眼就成了天子親信,你厲害啊!”
“哈哈,不敢當,不敢當!”毛驤擺著手笑著。
“呵呵,你以為我在誇你嗎?你真是個蠢貨!”
李善長語氣一轉,突然喝罵。
毛驤愣住了,這幾天的手握重權,已經讓毛驤有些飄飄然,現在突然被李善長這樣一罵,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呵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毛驤不明就裡,一臉陰沉的詢問。
李善長將手中的雞腿扔在桌子上,道:“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我李善長的今日,可就是你毛驤的明日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陛下手中的一條狗罷了。
今日陛下要產出忤逆他意思的人,但他不能親自動手,所以就只能讓你來了。
等這些忤逆的官員被鏟除之後,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嗎?”
“啪!”
毛驤一臉憤怒,右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正所謂當局者迷,如今毛驤勢頭正盛,哪裡會想到這裡?只是以為李善長在咒自己。
李善長端起桌子上的酒,放在眼睛下面仔細端詳,始終不敢喝下,“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說這些事也無所謂。
你不要懷疑我說的這些,你的以後,不一定比我好多少。”
“呵呵,我怎麽不覺得!”毛驤強忍著發怒的心,冷聲道。
“那我問你,你處理我時,陛下可曾給過你聖旨?我說的是聖旨,不是口諭!”李善長問道。
毛驤一征,道:“沒有,只是口諭。”
“這不就得了,陛下在處理我時下了旨意。可讓你調查我時,只是口諭。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你還不明白嗎?”李善長陰陽怪氣,又將手中的酒杯放下。
“呵呵,信口雌黃!”毛驤否認。
“信不信由你,話已至此, 我無話可說。
如今朝中,最聰明的人就是那個陳松。日後,你必然會死在他的手上。
別懷疑,先是胡惟庸,現在又是我,你覺得你能躲得掉?
哈哈,陳松如今不到二十歲,便妖孽如此,倘若再過些許時日,又當如何?
哈哈,毛驤啊毛驤,你注定比我還慘!”
李善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聲在牢房中不停的傳蕩。
毛驤臉色陰晴不定,冷冰冰的看著李善長。
李善長的這番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插在毛驤的心口上,讓毛驤浮想聯翩。
“陳松,妖孽也,你玩不過他!”李善長還在叫喚。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在李善長這裡,卻正好相反。
他認為自己是死在了陳松手中,現在自己就要死了,拿陳松沒有辦法。
可讓陳松一直這樣逍遙,李善長心裡不爽,所以就鼓動毛驤,想讓毛驤和陳松對立。
“陳松是陛下的愛婿,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是皇室長命百歲的保證。
你不過是一條搖尾乞食的狗罷了,你還能和陳松相比?你是在做夢,你比不過陳松,你永遠都比不過陳松,你早晚會死在陳松的手中……”
毛驤臉色鐵青,他冷冷的看著李善長,數次處在爆發的邊緣,可硬生生的忍住了。
李善長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其中卻多了一些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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