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呢,這個小神醫倒是有幾把刷子。
之前我這腿,一到陰雨天就疼的受不了。
後來,我讓他給我瞧了瞧。他給我開的那種藥,我見都沒見過。
雖然藥沒有見過,但是效果很好,只需要吃上一粒,腿立馬就不疼了!”
徐達笑眯眯的看著湯和,他所說的那個藥正是陳松給他開的雲南白藥膠囊。
湯和有些不太相信,徐達的身體情況湯和也清楚,這麽多年一直看醫,錢沒少花,可是腿疼這個毛病卻沒有治好。
看著湯和質疑的表情,徐達說道:“你還別不信,他都能將皇后娘年的病症治好,哪裡治不好我的小毛病呢?
說起來,這個神醫倒也仗義,給我的藥非常不錯。
在這些藥中,有一顆叫做保險子的藥,效果堪比神藥。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不管流多少血,吃下去就能保住性命!”
“真有這麽好?我活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的藥?
恐怕這都不是藥了,恐怕都是仙丹了吧!”湯和身子前傾,一臉疑惑的詢問。
湯和也是久經沙場、見慣風雨之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麽藥物的效果竟然這麽好。
“如果是別人,我可能還不信。但是他的話,我還是相信的!雖然我沒有用過,但是我相信他!”徐達臉上滿是笑容。
看著徐達這幅表情,湯和心裡也很心動。
雖然現在戰事已經逐漸變少,但是北面草原和西南還沒有徹底平定,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領兵出征。
戰場凶險萬分,要是那種藥的效果真的有徐達說的那麽好,那可是多了一條性命,這種誘惑力對於湯和這樣的人,不可謂不大。
湯和暗暗下定決心,也要從陳松那邊弄一些這種藥。
“你說這個神醫將胡惟庸的兒子整死了,你就不怕胡惟庸報復他?”湯和有些擔憂的詢問。
要是陳松被胡惟庸整死了,那些藥可就泡湯了。
“擔心什麽?那位不是還沒什麽動靜嗎?那位能讓他死?”徐達的眼睛看了看皇宮方向,湯和瞬間心領神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
陳松坐在住處的後院裡,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了六個裝著面條的大碗,只不過,碗裡的這些面條有些古怪,彎彎曲曲的不像是這個時代的面條。
這是陳松從醫院食堂倉庫中搜羅而來的方便麵,陳松雖然會做飯,但是這幾天心煩的厲害,也懶得做飯,於是就將這些方便麵拿了出來。
方便麵是陳松在廚房泡好的,外包裝早都被陳松燒了。
“小先生,為啥這面彎彎曲曲的?而且,咱們住的這個地方好像沒有白面啊,最近您也沒有出去過。”李三娃看著眼前的泡麵,一臉好奇。
陳松坐了下來,道:“哪裡來的這麽多的問題,吃就行了!”
陳松端起一個碗,開始吃飯。
李三娃不再詢問,端起一個裝著方便麵的碗,跑到院子當中的一棵槐樹下蹲著吃。
趙峰和張鐵牛也是一樣,他們也蹲在槐樹下吃飯。
那對父女也端著飯,和李三娃蹲在一起。
桌子上只剩下陳松一個人吃飯,李三娃這些人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陳松的下人,作為下人,哪裡有和主家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道理?
剛開始的時候,陳松也說過他們,可是沒有用。
陳松泡的方便麵是紅燒牛肉方便麵,可能方便麵對於陳松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在趙峰他們看來,乃是天下間少有的美味。
李三娃狼吐虎咽,手中的筷子不停的扒拉著,將裡面的面條往嘴裡扒拉。
吃完面條之後,李三娃將裡面的湯喝的一乾二淨,甚至還將碗舔的乾乾淨淨。
其他幾人和李三娃差不多,也是這幅模樣。
吃完飯,陳松站起身來,他來到趙峰他們面前,說道:“你們就在家待著,我出去打聽打聽情況。”
“表弟,不好吧,這個時候出去很容易被人抓到啊。”趙峰一臉擔憂。
李三娃等人也是一臉擔憂的說道:“是啊是啊,反正這間院子是秦王殿下的,他們一時半會也查不到這裡!”
“我決心已定,你們就放心吧,我出不了事!”
陳松說罷,回到了臥室,換上一身灰色的圓領,走出了住處。
一切好像恢復了平靜,街道上的小販井然有序的擺著攤,好像風聲已經過去。
陳松低著頭,快步行走在街道上。
陳松不知道的是,在他剛出門的時候,就被一輛馬車跟上了。
這輛馬車隱藏的很好,一直跟在陳松的身後,沒有被陳松發現。
陳松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見四周沒有可疑人員後,走了進去。
這幾天下來,陳松帶來的那些裝藥的葫蘆和瓷瓶已經全部用完了,所以陳松打算購買一些。
而且,如果陳松一直往外面拿藥而從來不買藥的話,非常容易露餡。
陳松今天出門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打聽消息,另一個就是買一些裝藥的葫蘆、瓷瓶以及常見的草藥。
陳松走進去後,沒花多長時間就將需要的東西買好。
陳松在買藥的時候,全程沉默,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將自己的清單交給了店裡面的小廝。
出門時,陳松手中提著一個很大的布袋子,裡面裝的全都是陳松需要的東西。
陳松站在門口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後,便開始往回走。
“難道說這幾天胡惟庸的搜查重點已經從這條街道上轉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過一陣子趕緊轉移,以免暴露。”
陳松暗道一聲,埋著頭就往前走。
剛走出沒多長時間,陳松就聽到了身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發現是一群身著鴛鴦戰襖的士兵。
陳松心裡一陣突突,急忙往道路兩旁躲避。
這些士兵好像沒看到陳松一樣,就要從陳松的旁邊經過。
陳松站在路邊,靜靜的等著他們過去。
還沒等他們過去,領隊的總旗官不經意間注意到了陳松。
總旗官來到了陳松的面前,指著陳松手中的布袋子,問道:“裡面是什麽東西?”
陳松沒有說話,將手中的布袋子打開讓總旗官看。
總旗官只看了一眼,便接著問道:“為什麽不說話?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麽?”
陳松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要是說話,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總旗官很快察覺到了陳松的不對勁之處,他目光一凜,一臉警惕的再次詢問:“為什麽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總旗官手下的士兵也圍了過來。
陳松咽了一口唾沫,死死地盯著總旗官,就是不說話。
總旗官的臉上升騰起陣陣殺氣,他的右手摸到了腰間的腰刀上,緩緩的將腰刀抽了出來。
周圍的士兵將陳松包圍在裡面,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周圍的百姓也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他們。
“拿下!”
總旗官抽出腰刀,大喊一聲。
金戈之聲響起,這些士兵抽出腰刀朝著陳松逼去。
“誰敢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粗壯的吼聲響起,一輛馬車徐徐而來,停在了這些士兵的旁邊。
一個身材高大、堅毅勇武的少年走出馬車車廂,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
只見他穿著一身灰黑色的圓領衫,頭上的玉冠和腳下的厚底官靴和他的著裝非常不匹配。
“你是誰?”總旗官回過頭,看著少年,開口詢問。
“放肆,竟然敢這樣和殿下說話?”
坐在車轅上趕車的壯漢從馬車上跳下,來到總旗官面前,揮起手掌,給這個總旗官來了幾個大嘴巴子。
總旗官一下子被打蒙了,反應過來後,他雙目噴火,憤恨異常。
“你們知道我現在給誰辦事嗎?我現在給當朝左丞相辦事, 你打我就是在打左丞相的臉。
此人乃是殺害左丞相公子的犯人,你們在找死!”總旗官將手中的刀橫在身前,一臉暴怒。
壯漢冷冷的瞥了總旗官一眼,道:“親王面前拔刀,視為謀反。不知道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壯漢從懷中取出一塊銅製鎏金腰牌,在總旗官面前晃了晃。
總旗官看著這個腰牌,大吃一驚,趕緊將手中的腰刀扔在地上,跪了下來。
“不知是燕王殿下大駕,還請贖罪!”
總旗官的身子不停的發抖,冷汗將渾身的衣服打濕。
他的那些手下也和他一樣,將手中的腰刀扔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此人乃是我的朋友,不是什麽犯人,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好說了。還不快滾?!”
朱棣的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呵斥。
總旗官如釋重負,連連告謝,帶著自己的手下逃之夭夭。
總旗官也是猜測,也是看陳松懷疑,既然是朱棣的朋友,不趕緊跑還等什麽。
“上來吧,我有一些事情想找你談談!”朱棣留下一句話,又回到了車廂中。
陳松倒是沒有拒絕,蹬上了馬車。
其實,陳松心裡還很疑惑。
自己和朱棣根本就不認識,他為什麽要幫自己?
蹬上馬車後,陳松坐在了車轅上。
那個壯漢也蹬上了馬車,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控制著戰馬徐徐前行。
“去勝旗樓!”
朱棣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