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根本就不想和郭桓有任何的交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由不得他了。
“侯爺,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情稟報上去?將這件事情稟報給陛下呢?”茹太素問道。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情況屬實的話,以朱元璋的性格,又將會是一片殺戮。
所以茹太素心裡就有些忐忑,到底該不該將這件事情稟報上去。
也正因為拿不定主意,所以茹太素就來找陳松。
希望陳松能說出一個準確的辦法。
陳松沒有急著回答,這事情太大了,陳松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
歷史上的郭桓案,所涉及到的人數非常多。
幾乎大明朝所有的布政司都有關聯,六部衙門自侍郎以下,被殺戮了不少,甚至就連六部衙門的尚書,也有很多涉及到此案被殺。
在郭桓案當中肯定有被冤枉的,可大部分人都殺的應該。
“現在你手中有沒有準確的證據?”陳松問道。
茹太素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手中並沒有準確的證據,只是前不久,郭桓一直來我這,想要從我的嘴裡套一些話。
最近來我這兒也越來越勤快了,甚至還旁敲側擊的詢問我到底發現了什麽!”
“郭桓最近也一直在找我,只是你手中沒有準確的證據,如果貿然稟報陛下的話,恐怕會引起六部的反噬!
此事應該從長計議,你先不要著急,先讓人暗中調查這件事情,我接著想辦法吧!”
為了穩妥起見,陳松隻好先穩住茹太素。
茹太素點了點頭,在征得陳松的意見之後,走了出去。
看著茹太素的背影,陳松又坐了下來,開始深深的思考著這件事情。
“最近郭桓開始來找我,估計是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估計他現在已經開始想辦法處理這些事情了。
按理來說,根據歷史的走向,郭桓案也就是在最近開始爆發的。難道說是因為我的出現,擾亂了時間線?”
……
郭桓的身影出現在稅務督辦總衙門的大門外,在這裡徘徊了很長時間。
似乎在下著某種決心,想要進去,卻一直沒有進去。
在他糾結之際,茹太素從遠處而來。
看清楚了茹太素的身影之後,郭桓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茹大人,您這是幹什麽去了?”郭桓自來熟,橫在茹太素的面前。
茹太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幹什麽去了?難道還要向你稟報嗎?”
茹太素的這個態度,讓郭桓有些尷尬。
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調整了一下心態,說道:“這話說的倒也是,只不過在下前來是有事相求!”
“什麽事情?有事就趕緊說,我還有事要做!”茹太素冷冰冰的說道。
茹太素是一個非常話嘮的人,正常情況下,只要這人不是太過分,茹太素也不會如此對待。
“怎麽說呢?茹大人執掌稅務督辦總衙門這麽長的時間,功勞甚大。
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核查稅務之事,也算得上是勞苦功高。所以在家就想著,能不能請茹大人吃一頓飯?”郭桓小心翼翼的詢問,那副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期待著的孩童一樣。
冷冰冰地打量了郭桓一眼,茹太素說道:“你在這個時候要宴請我吃飯?恐怕沒有安什麽好心吧!”
郭桓連忙道:“這怎麽能呢?我又怎麽可能會不安好心呢?只是請吃飯而已,還望茹太素大人能夠賞臉!”
“呵呵,你以為你心裡想的是什麽我不知道嗎?想要讓我和你同流合汙?這簡直不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茹太素一甩衣袖,直接走進了衙門。
看著茹太素的背影,郭桓的眼睛當中湧動著殺氣。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了,我也不想這樣,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實在沒有辦法了!”郭桓冷冰冰的說道。
……
大明錢莊的大門外,曾大哥帶著一些人出現在了大明錢莊的外面。
他這次前來就是為了借錢,本來他不想來,可沒有辦法,被郭桓相逼,隻好過來。
曾大哥之所以能被郭桓相逼,那是因為,他有把柄在郭桓的手中。
站在大明錢莊的門口,曾大哥心中五味雜陳。
之前靠著大明錢莊借出來的錢,在外面確實賺了不少。
可現在,他所賺到的那些錢,也不過是那些大人物們的一句話罷了。
垂頭喪氣地走進了大明錢莊,身後跟著的那些人也一並走近。
現在大明錢莊有朱雄英坐鎮,沒有什麽事的時候,朱雄英往往會在大明錢莊的大廳當中轉悠著。
主要是學習更深層次的學習大明錢莊的各項事情,朱雄英並不認識曾大哥,可曾大哥帶的那些人引起了朱雄英的注意。
這麽浩浩蕩蕩一大幫的人走進來,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到。
梁河東就跟在朱雄英的身後,他看到了朱雄英臉上的疑惑,於是解釋道:“為首的那人叫做曾大哥,之前是京城當中放印子錢的大檔頭。
自從大明錢莊設立之後,京城當中的印子錢生意就越來越落寞,所以這個曾大哥就將自己的生意挪到了外地。
同時他也從大明錢莊中借錢,然後在外地放印子錢。”
聽到這裡,朱雄英有些不滿。
“你既然知道他借大明錢莊的錢,然後在外地放印子錢,那你為什麽還要把錢借給他呢?”
“這不是臣決定的,這是侯爺決定的,在下也沒有什麽辦法啊!”梁河東一臉苦澀。
聽是陳松決定的,朱雄英倒也沒有剛才那麽激動。
“如此說來,今天這些人來大明錢莊,估計是要來借錢的吧?”朱雄英若有所思。
“應該是吧,只是這都是些小事!”梁河東說道。
“估計先生應該有自己的道理,那暫時就聽先生的吧,先暫時不管這事了!”朱雄英說道。
在大廳中轉悠了一會兒,朱雄英回到了辦公室。
朱雄英本來還想過問曾大哥的事情,可梁河東之前說,這事有陳松看著,所以就沒有再去管。
曾大哥今天來就是借錢,而且數額不小。
大批量的借錢,很快就驚動了朱雄英。
朱雄英坐在辦公室,看著站在自己的一個帳房,驚訝的道:“什麽?二十萬?他一出手就是借二十萬兩?這是患了失心瘋吧?有這麽做事的?”
眼前的這個帳房一臉苦澀,“他確實要借這麽多!”
“不應該啊,雖然之前他也借錢,可從來沒有一次性借過這麽多的錢!”梁河東也是一幅疑惑的樣子。
“此事有詐,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先讓他滾,借這麽多的錢,想什麽呢?”朱雄英猛然一拍面前的桌子,大聲的呵斥道。
這個帳房急忙轉過身去,走了出去。
帳房離開之後,朱雄英捏著下巴不停的想著。
“突然之間就來借這麽多的錢,而且還是一個放印子錢的,這事情很有古怪啊。
該不會是,他借這麽多的錢,全部用來放印子錢?不可能啊,只要這人是個正常人,不可能用這麽多的錢來放印子錢。
雖然大明錢莊的利息不大,可這麽多的錢一個月也是一筆巨量。
要是他放的印子錢稍微出現什麽意外,那他拿什麽還?”
朱雄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站了起來,“這事還是先告訴老師吧,這件事情實在不正常!”
“你就待在這裡,我去找老師了!”
留下一句話,朱雄英走出了辦公室。
帶著侍衛,坐著前來的馬車,朝著寶鈔督辦總衙門而去。
馬車的速度很快,沒有多長時間就停在了寶鈔督辦總衙門的外面。
寶鈔督辦總衙門外面的衛兵顯然認識朱雄英,急忙朝著朱雄英行了一禮。
朱雄英顧不上和他們打招呼,直接就走了進去。
陳松已經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剛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朱雄英。
朱雄英步履匆匆,臉上也滿是凝重。
陳松吃驚,怎麽剛才是茹太素,現在又是朱雄英呢?
陳松也朝著朱雄英走去,來到朱雄英面前,問道:“殿下,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先生,有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學生有些搞不明白,所以想來找你!”
朱雄英開門見山, 將剛才在大明錢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曾大哥?此人之前了解過,他之前也去大明錢莊借錢。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借的錢不多,所以我就沒怎麽管,等著有時間了再來收拾他。
可沒想到,這次竟然借這麽多的錢。這屬實不應該,不應該啊!”陳松覺得這裡面有蹊蹺,可有不太清楚這蹊蹺到底在哪。
“那該如何呢?”朱雄英追問。
“讓他滾就是了,哪裡還用在乎這些?”陳松淡然。
朱雄英點點頭,說著就要往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兩步路,陳松忽然想到了剛才的茹太素。
“不對勁,有些不太對勁!”
陳松這聲音,讓朱雄英止住了腳步。
朱雄英又來到陳松身邊,“先生,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