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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年間小神醫》第505章:朱標前往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如此,而且一定屬實的話,那麽在這之前陳松的奏折或者消息,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送到這裡,為什麽陳松那裡什麽動靜都沒有,最先來的卻是這些人送上來的書信。

 這裡面的事非常的古怪,如果說這裡面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朱標是根本不相信的。

 朱標並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將這封書信默默的拿起,對著朱元璋說道:“父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此事不能夠處理好,那麽將事關傳承之事,對整個朝廷以及天下的影響都極為不好,所以此事必須要嚴加處理。

 不如讓孩兒親自去一趟,了解此事的詳細經過,將此事的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不然的話,壞影響只會越來越重。”

 朱標這句話一下子說到朱元璋的心坎裡去了,對於非常重視人倫道德倫理綱常的朱元璋來說,此事必須要好好的處理。

 而這次朱標能夠將這件事情攬在肩膀上,就說明他對這樣的事也非常認同。

 如此一來,朱元璋也達到了自己心中的目標,以後,就算自己沒了,那麽朱標也不會做出廢長立幼之事。

 朱元璋當然信任自己的兒子,但在某些事情上,朱元璋還是非常的小心。

 所以早早的就將朱雄英立為了太孫,而且早早的就讓陳松以及個個大儒培養,甚至還讓那些二代們,跟著朱雄英一起在新學學堂當中學習,讓那些二代們成為朱雄英最鐵杆的心腹。

 所做的這些,可不僅僅是為了培養一個未來的儲君,更是在向整個天下說明自己的態度。

 “好,既然如此的話,那此事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將此事查清楚,一定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全部查清楚。

 一旦查實,必須從快從嚴辦理。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此事造成的不好的影響,全部消弭下去。”朱元璋指著朱標,語氣激烈。

 “好,孩兒謹遵旨意!”朱標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然後退了出去。

 走出禦書房,朱標去了東宮。

 他拿著從朱元璋那裡帶過來的書信,來到了書房。

 將書信放在桌子上,開始在書房當中收拾東西。

 東宮當中自然也有太監,這朱標不再喜歡讓太監幫自己處理這些事。

 書房當中的有很多東西都是秘密,俗話說,事以密成,所以這些東西,就只能讓朱標自己親手來辦。

 東西還沒處理好,一個小黃門便站在了書房門口。

 “殿下,齊大人求見!”

 這個小黃門站在門口,一臉恭敬的說道。

 朱標站了起來,將桌子上的書信放好,看向這個小黃門:“讓他進來吧!”

 隨後便端端的坐在書桌的後面,目不斜視。

 齊泰很快走進了書房,朝著朱標行過禮之後,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殿下,今天有一件事情必須要稟報殿下,如果不能將此事說出來,臣心中多有不快,而且對天下的孝道倫理也有所損害!”

 朱標有些吃驚,前半句話沒有什麽問題,可這後半句,讓他和剛才在朱元璋那裡得到的消息產生了聯系。

 “什麽事?說出來!”朱標正襟危坐,開口說道。

 齊泰沒有任何遲疑,一五一十的說著。

 聽著聽著,朱標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齊泰所說的那個事,和從朱元璋那裡得來的一模一樣。

 這不由得讓朱標有些懷疑,這書信剛剛送到朱元璋那裡,自己也剛剛拿到手,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被齊泰得知呢。

 無非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禦書房當中有人泄密,將這些事泄露了出去。

 但了解自己父親脾氣的朱標知道,禦書房當中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膽子將事情泄露。

 除此之外,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在此之前,齊泰已經知道了這事。

 朱標是一個非常宅心仁厚的人,可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

 他很快就從這些話裡,聽出了問題。

 “齊泰怎麽知道此事?很有可能是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也就是說,這封書信在送往我爹那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換句話說,就是那些人在告訴我爹的時候,也一並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他。有意思,齊泰什麽時候和那些人糾纏在一起了?”

 心裡想明白了很多,可朱標並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那幅非常寬厚的樣子。

 齊泰一五一十的說,等他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之後,開始給陳松上眼藥。

 “殿下,臣以為這樣的事,必須要用雷霆手段及時處理。據臣所知,此事已經發生好幾天了,可富平侯那裡沒有任何的消息,此事有些不太對勁啊。”齊泰沉聲道。

 “此事我已知曉,你不用再多說,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做!”朱標下達了逐客令。

 齊泰不敢遲疑,急忙退出了書房。

 等他徹底走後,朱標站起身來,就要往外面走。

 “此事先告訴父親!”小聲念叨了一聲,往前走去。

 走了沒幾步路,朱標突然停了下來。

 “此事沒頭沒尾,還沒有清楚事情的真相,要是此時告知,恐怕不妥!”

 朱標又搖了搖頭,回到了書房。

 朱標對齊泰還是比較賞識的,齊泰的學識很淵博,朱標在學問上要是有什麽瓶頸或者困難,齊泰總能給出一個非常完美且合理的答案。

 如果將這樣一件事告訴給朱元璋,按照朱元璋的脾氣,就算以後齊泰沒什麽大的問題,也落不著好,還不如先將此事調查清楚以後再說。

 帶著這樣的想法,朱標又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收拾的差不多,朱標走出了書房。

 吃完飯之後,便帶著隨從以及侍衛出發了。

 這件事也不是什麽軍國大事,雖然著急,可也沒有那麽著急。

 朱標也就沒有騎戰馬,坐著馬車在侍衛的保護下,走出了金陵城。

 夜幕降臨,知府衙門當中,陳松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中的一本小冊子。

 他眉頭緊緊的住在一起,臉上滿是憤恨,牙齒咬的嘎吱作響,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張鐵牛站在他的面前,也是一副憤恨的樣子,“那個付三五,真的就不是一個什麽東西,說他是個狗,都侮辱了狗。

 簡直該殺,原本以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有聽說來的那麽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多的肮髒之事。”

 張鐵牛的聲音很大,不停的罵著。

 陳松放下手中的冊子,歎道:“我確實也沒有想到,此人年輕時竟然如此猖狂,還說他的兒子當街痛毆他,沒想到,他比他兒子還狠。”

 小冊子上的內容,正是付三五的背景消息。

 根據張鐵牛調查的結果來看,這個付三五,打小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從小在村裡偷雞摸狗,年紀稍微大一些,就半夜踹寡婦家的門。

 這還不說,自從沾染上的賭之後,他就開始敗家,他家原本頗為富裕,在他屢教不改的好堵之中,家境也開始沒落。

 甚至為了賭資,竟然痛毆自己的父母,使其外出做工,以此來為自己賺取賭資。

 最厲害的一次,他拿著扁擔,在整個村子裡,追著自己的父母痛毆。

 當時有人報官,差役將他捉拿之後,他的父母卻在為他求情。

 因為他是他家的獨苗,再加上他父母不承認那是在打他們,而是和他們作鬧,所以官員也沒有什麽辦法。

 《大明律》盡管森嚴,但如果沒有父母控告的話,還是很難判案的。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再加上他又是他家的獨苗,要是將他給弄死或者判刑,在講究傳承有序的明代,那是斷人子孫的惡事,這種事情不亞於掘人祖墳,是會被人痛罵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付三五為了賭,甚至將祖宅都賣了。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貨色。

 這樣的人,直接砍死在大街上,都不足為過。

 “先生,那這個案件咱們該怎麽辦?這家夥雖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但他兒子當街痛毆他,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兒子對市舶司的幫助可不小,如果咱們就這樣判了他兒子死刑,那對市舶司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張鐵牛又變得愁容滿面,這事真的很無解,孝字當頭之下,不管你有多正確,不管你有多少道理,也不管你以前受過多少苦,都是蒼白的辯解。

 陳松站了起來,背著雙手在書房當中來來回回的走著。

 “付壯是必須要保的,如果此人不保,那對市舶司的打擊,不可謂不小。

 雖然發展了這麽多年,可規模還是太小,不能有任何打擊。但怎麽處理這事,確實讓人頭疼。”陳松一臉糾結。

 ……

 月上樹梢頭,整整一頁,陳松都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

 與此同時,孫甲富的家中,松江府以及松江府周圍的那些府縣有名的大儒,全部齊聚一堂。

 諾大的書房現在看起來竟然有些擁擠,書房當中彌漫著一股酸臭味。

 不過是一些虛有其表空有其名的腐儒罷了。

 孫甲富站在最中間,他的聲音很大,他說道:“諸位,這次,這次可是扳倒陳松最好的一個機會。

 諸位,陳松這個家夥創辦了一個什麽狗屁新學,一下子將朝廷的注意力給弄過去了,以至於顯學旁落。

 雖然之前咱們也抵製過幾次,卻沒有什麽用。歸根結底,還是咱們手中的武器不對。

 這次,咱們的武器來了。當今陛下最重人倫綱常,如果能將不孝這個名頭打在他陳松的身上,那麽就能夠以此為中心,擴展到他的新學之上。

 如果能夠讓天下的父母知道,進了這個新學讀書之後,他們的孩子都會變成忤逆,到了那個時候,還會有誰進去呢?”

 說完話,孫甲富那得意的笑聲,在書房當中不停的回蕩著。

 第二天,這些大儒們便開始將自己最擅長的本事顯露了出來。

 一張又一張的大字報,張貼在大街小巷。

 一篇又一篇華麗的文章,出現在各個水榭歌台當中。

 一篇又一篇瑰麗的詩詞,從各種各樣的書院學社當中流傳。

 這些大字報,這些文章這些詩詞,只有一個主題,那就是在痛罵咒罵陳松,開始往陳松身上張貼不孝的標簽。

 在孫甲富這些人的不斷推波助瀾之下,這件事情就像是海浪一樣,不斷的往四周湧去。

 這種詭異的局面,很快傳到了陳松耳中。

 這一下子讓陳松明白了過來,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這是一場針對自己而來的陰謀,陰謀的最中心,就是付三五父子倆。

 陳松心裡也開始懷疑,自己讓張鐵牛打聽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沒等陳松將這裡面的事情想清楚或者調查清楚時,朱標的儀仗來到了松江府外。

 太子出行,儀仗萬千。

 陳松帶著松江府的文武百官,以及松江府有名有姓的大儒,站在松江府外十裡的地方迎接朱標。

 陳松站在最前面,文武百官按照品階大小,站在陳松兩側身後。

 至於更後面,便是那些大儒。

 朱標的儀仗越來越近,早已準備好的樂手開始吹奏,鞭炮聲也響了起來。

 水泥鋪成的官道,也被專門的人清掃了十幾遍。不敢說一塵不染,但也非常乾淨整潔。

 朱標坐著馬車,行走在這樣的道路上,幾乎感不到什麽顛簸。

 馬車緩慢前行,終於進入了陳松的視野。

 陳松率領文武百官, 開始往前。

 行至朱標儀仗前方,陳松帶著文武百官行禮。

 簡單的禮節過後,陳松又率領著這些官員,簇擁著朱標往松江府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陳松聽到了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大儒士紳的嘀咕聲。

 幾乎沒有什麽好話,都在說陳松是不孝忤逆之徒。

 甚至還說,陳松竟然強迫著自己的舅舅,在田地裡給自己乾活。

 還說,陳松是他舅舅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拉扯大的,現在竟然讓他的舅舅做出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個忤逆不孝之徒。

 說像陳松這樣的人,就應該在剛剛出生的時候,直接塞到尿盆裡溺死。

 總而言之,各種各樣難聽的聲音,不斷的從這些人的嘴裡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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