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靜安的眉毛彎彎,臉上帶著微笑。
“舅娘的手藝很好,做的飯很好吃。”朱靜安看著陳松。
陳松攙扶著朱靜安在後院中散著步,說道:“要是實在沒什麽事,就出去轉轉,在外面透透氣,比在家中悶著強啊。”
朱靜安莞爾一笑,道:“夫君是小瞧我了,我在宮中早已經習慣了,如今在家中,卻是比在宮中還要自在,並不覺得沉悶。”
“那好吧,等我忙完手頭上的這些事情之後,帶著你出去轉轉,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陳松安慰道。
朱靜安一臉甜蜜,道:“夫君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吧,公事要緊,以後的事情就以後說吧,不著急。”
“那就聽你的!”陳松笑道。
在家中配了朱靜安一段時間後,陳松又去了學堂。
......
在接下來的幾天當中,陳松的重點都在軍訓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京城中的那些官員大都知道陳松在幹什麽。
在通濟門大街的一個酒樓中,陳謨宴請著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讀書人。
這個讀書人是他的好友,如今在國子監中任職。
是個典型的儒家理學門徒,對陳松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
如果不是那次朱元璋殺了國子監祭酒,這人早就跳了出來。
“鄭兄,你如何看待陳松那個什麽軍訓?”陳謨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小呷一口,看向鄭嘉鏵。
鄭嘉鏵露出輕蔑的笑容,道:“不知所謂,陳松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郎中,他哪裡會教書?不過是誤人子弟罷了。之前能教導太孫,只是他的榮幸。搞什麽軍訓,真是不知所謂。”
鄭嘉鏵搖搖頭,臉上的輕蔑更盛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來到了房間的窗戶前。
這個房間是二樓,環境清雅,站在窗戶旁邊可以看到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鄭嘉鏵的雙手背在身後,就好像是神仙一樣審視著行人,就好像他們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一般。
陳謨來到鄭嘉鏵的身旁,道:“聽說,陳松還打算教授他的那些學生騎馬射箭打獵等等。”
鄭嘉鏵側過身子,道:“呵呵,不將事情放在正事上,全都乾一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陳松早晚要暴斃。”
鄭嘉鏵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內心,極盡譏諷。
可是他忘了,儒學本來就有君子六藝。
後來呢?這些東西全都被這些士大夫給忘了,全都扔了。
“咱們不能一直這麽等下去啊,陳松這事看上去不務正業,可別忘了,陳松的學生中有太孫,他可是以後的......”
陳謨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指了指天空,意思不言而喻。
“當今陛下,我怕,他會是第二個……”陳謨壓低聲音,湊到鄭嘉鏵的耳朵旁,小聲的說道。
鄭嘉鏵眉頭緊皺,“你說的不錯,可問題是,現在陛下壓根聽不進去朝臣的建議。
你舉得咱們的擔心有用嗎?更別說,現在陛下對官紳一體納糧、核查天下田畝、一條鞭法之事都比較上心。
朝臣們的注意力全在這裡,哪裡能想到這裡?前不久,韓國公之事慘烈異常,你覺得朝臣當中,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出頭?”
鄭嘉鏵一番話說的陳謨低頭沉默不語,說的不錯,如今朝臣的注意力都被朱元璋吸引到這些事情上去了,哪裡還會注意到這裡?
“可是,要是以後太孫......要是咱們......這些規矩未嘗不能改動......”
陳謨這話非常大膽,聽得鄭嘉鏵膽顫心驚。
“我說陳兄,
你還真敢說啊,這話要是被外人聽了去,稟報給陛下,你覺得咱們還能有活路?”鄭嘉鏵一臉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小聲道:“這話以後少說,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再說了,你這話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滿朝諸公卻不會這麽想。
你想想,等到太孫殿下那時......還要等多少年?那個時候,說不定你我都已經化為泥土了,哪裡還能做這些事情?”
陳謨點點頭,“可是,可是,可是我始終覺得,陳松是咱們的心腹大患。
官紳一體納糧這些事情,和陳松脫不了乾系,要是再讓他這麽折騰下去,恐怕咱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那你說該怎麽辦?如今陛下都快把陳松當成親兒子護著了,咱們能怎麽辦?李善長刺殺陳松,一個功勞豐厚的國公就這樣沒了,你覺得咱們有機會?”鄭嘉鏵一臉憂愁。
鄭嘉鏵是看不起陳松,但也不能忽視朱元璋對陳松的厚愛。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花費的時間能長一些,但要是用的好,效果應該不錯。”陳謨說道。
鄭嘉鏵不相信的看著陳謨,李善長都沒有把陳松弄下去,你一個什麽也不是的人就能?這不是開玩笑嘛?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有就有,只是這個辦法耗費的時間很長。”
陳謨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酒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怎麽說呢,陳松現在是很厲害,可人無完人,我就不信陳松身上就沒有什麽臭毛病。”喝下一杯酒,陳謨的臉上多了一些陰險。
“呵呵,你這話說的,陳松身上就算有什麽臭毛病,你又如何知道?就算你知道,你又有什麽用?”鄭嘉鏵有些不明白陳謨這番話和對付陳松有什麽關系。
陳謨笑道:“陳松是駙馬都尉,要是他在外麵包養小老婆,甚至還有了孩子,你覺得如何?”
明朝初年,對三妻四妾這事管的非常嚴,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製。
而且,小妾不是想娶就能娶的。
只有正妻無生育能力,或者生不出男孩,才可以娶妾。
如果正妻不同意,也沒辦法娶妾。
娶妾之前,還要報備。若是不允許,那就是白扯。
陳謨說的這話要是真的,後果會很嚴重的。
鄭嘉鏵眼睛一亮,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呵呵,你是不是傻了?你見過陳松去過什麽地方?你見過陳松的小老婆?就算陳松有,能被你知道。”鄭嘉鏵坐在陳謨的旁邊,道。
“鄭兄,且聽我慢慢說來......”
陳謨湊到鄭嘉鏵的耳邊,小聲的念叨著。
鄭嘉鏵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等陳謨說完之後,臉上的驚駭無以複加。
“厲害,厲害。陳兄,我還是小瞧你了,此計之毒,不亞於兩桃殺三士,厲害。”鄭嘉鏵一臉佩服。
“呵呵!”陳謨冷笑一聲,說道:“對付陳松,不能直接上來就上殺招,這會讓陛下警惕,往往會使得其反。
所以,就必須先用這樣的方法來惡心陳松。漸漸地,等陛下失去了耐心,到時候群起而攻之,不怕陳松不死。”
陳謨右手化掌,狠狠的向下一劈,臉上的狠辣顯露無疑。
陳謨的方法就是,先找個禦史,在上朝的時候,用陳松在外包養小老婆,甚至還有私生子的事情來彈劾陳松。
朱元璋給這些禦史的權利很大,可以風聞奏事。
所以,就算朱元璋不信,也沒有什麽大事。
接下來,想辦法將陳松包養小老婆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
正所謂三人成虎,時間久了,朱元璋就算再不信,心裡也多了不少懷疑。
這個時候,乘勝追擊,一舉將陳松拿下。
“厲害,厲害,我怎麽就想不到這個辦法呢?真是厲害啊!”鄭嘉鏵不停的吹捧著陳謨。
在鄭嘉鏵的吹捧聲中,陳謨有些飄飄然。
......
早朝,朱元璋環視一周,道:“誰還有事?”
陳松忙碌著學堂的事情,所以這陣子不用來上朝。
“陛下,臣有事稟報!”
一個禦史拖著狹長的嗓音,站了出來。
朱元璋捋著下巴上的胡子,問道:“什麽事啊?”
“陛下,臣要彈劾駙馬都尉陳松不知規矩, 肆意妄為,膽大欺君!”禦史擲地有聲的喊道。
大殿瞬間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禦史身上。
這個時候敢彈劾陳松,真是膽大啊。
一時間,朝臣們都開始佩服這個禦史的膽量。
為君死諫,實乃豪傑。
瞬間,朝臣們的心中冒出這句話。
在這個時候彈劾陳松,不就是死諫嗎?
朱元璋直接被這個禦史給氣笑了,“俺倒是要看看,你要彈劾陳松什麽事情。”
“陛下,臣要彈劾陳松不知規矩,竟然在外包養小老婆,甚至還有了孩子!”禦史一本正經,認認真真。
這話就像是一碗涼水倒進了熱油鍋中,瞬間炸開了鍋。
朝堂瞬間就像是鬧市一樣,議論紛紛。
不管什麽時候,只要是人,都有一顆八卦心,這些朝臣也一樣。
聽禦史這樣說,這些朝臣們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禦史身上。
“呵呵,你說常青在外包養小老婆?這事你可有什麽證據?”
朱元璋壓根就不信這事,陳松包養小老婆,甚至還有了孩子,這事怎看怎離譜。
自從陳松來京城,朱元璋幾乎都在壓榨著陳松,陳松家裡都沒待多長時間,哪裡有時間包養小老婆?
“陛下,臣親眼所見。那天,臣上朝來時,在路上遇見陳松和一個懷抱孩子的夫人拉拉扯扯,定然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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