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契我已經拿到手了,我打算明天過去看看!”陳松看著朱棣說道:“聚寶山可是一個好地方,名字好,土地也好!”
“怎麽說呢,來你這兒除了這個事情之外,還是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
這件事俺爹沒有明說,但是根據他所說的那些話,俺自己推測,恐怕你將來有的忙了!”朱棣走到陳松旁邊。
陳松問道:“什麽事情?”
“怎麽說呢?俺爹打算實行官紳一體納糧以及一條鞭法,清丈天下田畝,還有寶鈔之事。
雖然俺爹沒有明說準備在什麽時候開始做這些事情,但估計沒有多久了,而這些事情大部分又都是你提出來的,那這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你的頭上。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到時候只需要負責掌個總就行,剩下的事交給那些手下去做吧。
估計你這事恐怕會很難,這些事情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從讀書人的嘴裡搶糧。
如果你的新學學堂已經開了很多年,現在又有很多的學生可用,那實行下來沒有什麽難事!可現在嗎?感覺還是有點難。”
朱棣拍著陳松的肩膀,說著一些勸勉的話語,“不過,俺爹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到時候說不定會給你配一個非常強有力的幫手!”
可是,朱棣臉上的笑容看在陳松的眼裡,卻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陳松看了兩眼朱棣,忽然想到了什麽,便問道:“殿下,這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還沒有出發去封地?這不太正常!”
陳松這一句沒來由的話,讓朱棣有些搞不懂。
“不是,這話什麽意思啊?俺爹沒說讓俺回封地啊!”朱棣一臉納悶。
“這不就對了?殿下剛才說,陛下肯定會給我配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而陛下有沒有急著讓殿下回封地,那殿下不妨大膽的想一想,陛下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陳松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朱棣心裡發毛。
“你的意思是說,俺爹有可能讓俺配合你做這件事?”朱棣的下巴抽了抽,臉色變得就像是苦瓜一樣。
“不可能吧,俺爹不可能讓俺做這件事情吧,俺粗手粗腳的,這件事情交給俺很有可能要辦砸!”
其實,朱棣根本就不想把這些事情攬過來,也不想摻和進這件事情。
這些事情對朝廷來說,作用很大,可想要實行下去,其中艱難,朱棣自然明白。
就算日後能實行下去,那這一輩子的罵名可就拖不了了。
這些文人乾其他的事可能不行,論起罵人那可真是厲害。
一想到這些事情,朱棣打了一個哆嗦。
“這事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反正吧,我看殿下還是趕緊向陛下請示,趕緊回封地吧,不然,脫不了乾系。”陳松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不難分析,朱元璋要做的這些事情都非常的困難。
如果帶頭的人沒有絕對的威望,別說實行下去了,搞不好都會被那些文官揍上一頓。
陳松和朱棣兩人剛剛從草原回來,又打了大勝仗。帶著這股威勢,不敢說順順利利的將這些事情實行下去,但也要比之前好上很多。
說到這裡,陳松忽然一愣,他看向皇宮方向,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一切該不會都是老朱安排好的吧?
很有可能,我提出來的那些政策對於朝廷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尤其是對他老朱,更是非常有利,唯獨損害士紳和官員的利益。
恐怕他早就想將這些事情實施下去,可這些事情不同於其他事,更不同於市舶司。
市舶司之事,朱元璋可以一言九鼎,直接吩咐。
可這些事情不一樣,這些事情牽扯面非常廣,一個不好很容易半途而廢。
如果那個時候讓我來乾,恐怕也不太行。
畢竟文官也不是吃素的,而我又勢單力薄,就算有很多辦法,但也架不住那些文官裡在背後瞎搗鼓。
這次出征回來,攜大勝之威,再加上朱棣。
要是來完成這些事情,不敢說非常簡單,但也要比之前好上很多。
“恐怕當老朱看到徐達的軍報時,第一瞬間就想到了讓我頂上去。
我就說嘛,我連仗都沒打過幾場,就拍板而定讓我頂上去,怪不得,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陳松心裡連連感慨。
“如果俺爹真的是這個打算,你覺得俺回封地有用嗎?
就算俺現在偷偷的跑回封地,估計不出多久,就會被俺爹派出來的人抬過來!
怪不得,俺就說嘛,怎麽好幾天了,俺爹也不讓俺回封地,甚至連這方面的意思都沒有,恐怕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朱棣撓著腦袋,抬頭紋皺在一起,臉苦的就像苦瓜一樣。
陳松來到那些東西前面,拿起兩個銀瓜,在手中比劃了一陣。
“殿下,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去探探陛下的口風吧,也好早做準備!”陳松說道。
“唉,俺再去一趟禦書房。”朱棣一拍自己的大腿,歎了一口氣又帶著隨從走了出去。
將朱棣送出門外,看著朱棣的背影,陳松笑著搖搖頭。
“老朱可真舍得,竟然讓自己的四兒子跟著我乾這件事情!
也是,朱棣雖然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在地位上肯定比不過朱標。
我要乾的這些事情受益人最大的就是朱標,老朱不可能讓朱標親自下場乾這事兒,所以只能交給朱棣。
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對朱棣的看重,只是這個看重實在是有些太那啥了!”
轉過身子,陳松又走進了大門。
天上的太陽開始降落,陳松坐在臥室的床上,給朱靜安把脈。
估摸著預產期,也不剩半個月了,陳松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脈相很穩,沒有什麽異常,可陳松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打算等朱靜安睡著之後,再到醫院中仔細檢查檢查。
一夜就這麽過去,轉眼之間陳松又站在了大殿之上。
打了一個哈欠,陳松聚精會神的看向朱元璋。
昨天朱棣說的那些事情,陳松晚上細細琢磨了一下,覺得朱元璋很有可能就在這幾天宣布這些事。
朱元璋可不是一個安分的皇帝,他想要幹什麽就幹什麽,根本就不用想那麽多。
果然,事情沒有超出陳松之預料。
朱元璋的目光在陳松身上停頓了十幾個呼吸,然後又看向文武百官。
“大殿中的官員,可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常言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俺朱元璋能有你們這些能人才子輔佐,是俺的福氣……”朱元璋說個不停。
陳松的臉上寫滿了茫然,這還是朱元璋嗎?這還是那個說一不二,殺起文官來就像殺雞一樣的朱元璋嗎?今天怎麽竟然說了這些話?
這不正常,這太不正常,朱元璋什麽時候會誇讚文官?
不只是陳松,大殿當中的這些官員,也大都懵逼。
大殿當中的這些文官,哪裡聽過朱元璋說過這種話。
一時之間,大殿中竟然有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寂靜,盡管朱元璋在誇他們,可他們依舊低下了腦袋,不敢言語。
朱元璋的誇讚,寧可不要。
朱元璋就好像沒察覺到這股詭異的寂靜,依舊自顧自的不停誇讚,差點沒將這些文官誇到天上去。
果然,朱元璋停了下來,語氣一轉,看向陳松,“常青啊,之前有人說官紳一體納糧之事,不知常青如何看待?”
陳松縮了縮脖子,暗道一聲,“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是糾纏到這件事情上了,還讓我出頭,不愧是你朱元璋啊。”
陳松站了出來,手中的笏板高高舉起。
“陛下, 臣以為官紳一體納糧非常好!”陳松說道。
“一派胡言!”
陳松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道尖利的喝罵聲響起。
禮部尚書任昂站了出來,指著陳松的鼻子,破口大罵:“胡言亂語,一派胡言。優待士紳時間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漢朝之時,傳承至今,已有千年,怎麽能說廢就廢?
什麽官紳一體納糧,全都是在放屁!我看這件事情之前就是你鼓搗出來的,在此妖言惑眾蠱惑陛下,其罪可誅,其言當殺!”
任昂現在哪裡還有讀書人的樣子,將讀書人的那點斯文全都扔了個一乾二淨,就像潑婦罵街一樣,如果這裡不是金鑾殿,恐怕早就衝上去廝打陳松了。
朱元璋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毫無波瀾。
陳松瞅了瞅任昂,然後轉過身去,看著朱元璋,“臣以為,官紳一體納糧之事應該立即實行,不能再耽誤一毫一刻。”
“真是胡言亂語,陛下萬萬不可聽陳松之妄言!”任昂急忙衝著朱元璋行了一禮,大聲的喊道。
朱元璋裝作面露難色的樣子,說道:“任愛情說常青這是胡言亂語,不知可有何證據?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不能隨意胡說!”
任昂急了,這讓他上哪找證據?而且,這種事也壓根沒有證據啊。
任昂急的滿頭大汗,指著陳松,身子不停的顫抖,不知想要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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