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翊鈞的經驗來說,這樣姿色的姑娘在很多青樓那都是主力角色,放到稍微不是那麽大的青樓可能都是花魁。
結果在這得月樓,就只能做迎賓,不得不說,大手筆。
朱翊鈞刷的一聲展開折扇,四下看了看,說道:“這地方有點意思啊。”
這個時候,迎賓也跟上來,笑著拉住了朱翊鈞的胳膊說道:“公子看著面生啊,第一次到咱們這兒來嗎?”
“第一次來,”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幾年沒回京城,現在的京城都讓人不認識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好玩的地方。正好你來了,帶著我好好的逛一逛。”說著,就拿出一個銀錠子放到了女人的手裡。
迎賓的笑容頓時更燦爛了,把銀錠子收起來說道:“不知公子想玩點什麽?咱們這可是什麽都有。前面吃飯,中間可以賭兩手,後邊有姑娘。”
“吃飯沒興趣,”朱翊鈞一擺手說道:“早上已經吃過了。賭錢現在也不是時候。找個姑娘陪陪,你們這最好的姑娘是誰啊?”
“公子大氣,跟我來。”迎賓笑著在前面引路,又問道:“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我姓朱。”朱翊鈞笑道。
聞言,迎賓的臉色就是一變。
朱,這個姓氏在大明可是有著特殊意義。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皇家的那個朱?”
朱翊鈞直接點頭:“是啊,幹嘛?不接待嗎?”
“怎麽敢?”迎賓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獻媚了,語氣中帶著討好的說道:“只是沒想到咱們這能有來這樣的貴客。您可真是讓咱們這蓬蓽生輝啦!”
朱翊鈞隨意的說道:“大明宗室這麽多,姓朱算什麽?”
“可不能這麽說,這怎麽都是皇親國戚。”迎賓連忙笑著說道:“朱公子,你叫我笑娘就可以了。咱們這的姑娘天南地北,什麽樣的都有,一定讓朱公子滿意。”
“是嗎?”朱翊鈞笑著說道:“那真是好。我在遼東呆了這麽長時間,可是想江南水鄉的姑娘想得不行。你們這有好的,趕緊給我送一個過來。”
“公子放心,咱們這有好的。”笑娘答應道。
兩人沿著回廊,很快就穿過了賭場,來到了後面的院子。
朱翊鈞看著笑娘,淡淡的說道:“我要最好的。本公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什麽沒見過。光是好的不行,最好的才配得上本公子。”
朱翊鈞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直接放到了笑娘的手裡,說道:“大明龍頭票,十三省通兌。”
笑娘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
一千兩!
不說其他的,眼前這位可真的是大手筆,這一出手就是千兩白銀。即便是在京城,這也是很闊綽的手面了。
真的是一個一擲千金的主,太好了!
“好好好,給您安排最好的。”笑娘連忙笑道。
“你可別糊弄我。”朱翊鈞冷笑了一聲:“我雖然剛從遼東回來,很多事都不知道,但是京城就這麽大個地方,我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知道了。如果你安排的不是最好的,我可跟你沒完。”
“您放心,”笑娘臉上帶著笑容說道:“誰不知道咱們得月樓一向都是誠信經營,咱們的江南姑娘是京城裡最好的,其中最好的就是如蘭姑娘。等一下我就讓人給公子叫過來。”
“這還差不多。”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
朱翊鈞沒有再詢問其他的事,被引領著來到了一棟三層的小樓。到了樓上,很快走到了一個單獨的包廂前。
笑娘把朱翊鈞送進包廂,這才繼續說道:“公子,桌子上有菜單,您看看有什麽喜歡的,
我馬上讓後面的人給您做。我馬上去叫姑娘,一會就給您送過來。”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去吧。”
等到笑娘離開,朱翊鈞轉頭問陳矩:“他們在京城還有沒有其他這樣的買賣?這可是一個好地方。”
得月樓這種地方既能賭錢,又有漂亮的姑娘。只要當官的往這裡一走,就很容易被腐蝕掉,甚至很容易被這裡的人掌握著貪贓的證據。這裡還能傳遞消息,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地方。
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能經營出很多的花樣來。即便很多沒有做過、沒有見過,但是在後世也聽說過。
這麽多年來,朱翊鈞可從來都沒有小瞧過這個時代人的智慧。
自己那個時代的人能想到,這個時代的人也可以。
所以這裡不光光是東山會的一個生意, 肯定也還是他們拉攏和腐蝕官員的一個場所。
即便是官員本人沒有被腐蝕和拉攏,他的家人也肯定會被腐蝕和拉攏。
這些商人做這種事簡直駕輕就熟。我說服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綁架你。你的家人跟我乾的是一樣的買賣,你要收拾我,我就把你的家人也牽連出來,到時候你自己也不乾淨了。
他們通過這樣的辦法搞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回公子,京城除了這一家,就沒有了。”陳矩想了想說道:“剩下的都是單獨的青樓和賭坊,背後的東家也不一樣。東山會一起做的就這一家。”
“倒是有點意思,”朱翊鈞想了想說道:“除了京城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也有?”
“回公子,南京也有。”陳矩低著頭說道:“而且那邊比得月樓辦得還要大、還要好,據說已經成了南京人必去的地方,外人到了南京也必去。”
朱翊鈞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著,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菜單,掃了一眼,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菜單上的東西很珍貴,放在後世或許沒什麽,但在這個時代就不一樣了。
這居然還有一騎紅塵妃子笑可以吃,難得啊!
“這妃子笑也是他們運過來的?”朱翊鈞問道。
“回公子,是他們運過來的。”陳矩點了點頭說道:“據說是在南邊采摘後直接就用冰鎮上,然後通過船和快馬交替著運輸。”
“咱們家裡都沒有吧?”朱翊鈞想了想問道。
“回公子,沒有。”陳矩有些尷尬的說道:“內務府想上供,被皇后娘娘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