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包子鋪。
作為縣城中最為知名的包子鋪,每一天都可謂是人滿為患。
這不,即使起了一個大早。
蕭無為還是免不了要進行排隊。
所幸前面的隊伍並不算長。
看樣子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好不容易排到了,卻賣完了的情形出現。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在買到了足夠的包子後。
他當即帶著懷中的兩小隻,來到不遠處的燴面館坐下。
身為習練國術之人,他的食量向來很大。
所以每一頓都要吃很多的食物填飽肚子。
往日裡。
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他都是主動前往嵩山裡打獵自給自足。
而之後收了佑民會這許多弟子後,
有著弟子們的孝敬,銀兩方面倒是不在發愁。
所以當下除了兩斤包子後,他又點了幾大碗羊肉燴面。
這才在一旁眾多食客驚訝的眼神中大吃大喝起來。
兩小隻倒是對此見怪不怪,美滋滋地吃著自己那份小籠包。
倒是相隔他們兩桌距離的一名中年儒士,在看到蕭無為後,有點躍躍欲試地想上前來攀談一番。
而與他同桌的一名年齡更大的儒士見此,頓時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後趁著中年儒士準備上前之際提前說道:
“冕仲,別忘了我們此行可是還有要事在身,就算你喜歡道家的文化,大不了回到開封府後,為師請求官家再賜予你些道家典籍。”
老年儒士也是無奈。
本來他這名學生可謂是一位難得的讀書種子。
要不是十年前突然癡迷於道家典籍,也不至於此次科考隻落得一個第三名的探花位置。
他也勸過不少次了,但都沒有任何效果。
所以如今在見到其看向那位身著道袍氣質不凡道士的炙熱眼神,那還不知道這個弟子估計又想上去與其結交的想法。
而被他稱為冕仲的那位中年儒士。
在聽恩師如此說後,只能戀戀不忘地將眼神收了回來。
其實這十年來,中年儒士自從突然對道家典籍感興趣後,也算是見過不少道家的高人。
但卻沒有那一位像蕭無為這般有著如此不凡的氣度,說是一句神仙中人也不為過。
如果換做以往,他早就迫不及待地上去攀談結識了。
可正如自家恩師所說,眼前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他隨著性子施為。
再加上之前那群家夥在名單丟失後,估計很快就會尋著線索找上門來。
所以不管他再怎麽不甘心,也只能先專注於目前保護恩師這件事上。
這般想著。
中年儒士當即將注意力轉移,加快速度吃起了剛上的燴面。
與此同時。
本來仍在大吃大喝的蕭無為在感覺到那股炙熱的目光消失後,稍微停頓了一下。
但緊接著又當做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吃喝起來。
其實早在進入面館後,他就憑借著鳥靈術感知到了這裡面有一位最少也是先天境界的存在。
而要不是感覺到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他早帶著兩個小家夥離開了此地了。
但就算如此。
他暗地裡還是做好了隨時應對的準備。
可沒曾想到的是。
那炙熱的目光很快又消失不見,讓他稍微感覺有點奇怪。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而就在這時。
面館小二剛好又招待了一夥客人進來。
而這些人一出現,頓時就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義父,你看,那些人長得好奇怪,他們是妖怪嗎?”
阿紫好奇地指著不遠處的那群人,言語中滿是驚訝。
而在她身旁的喬河此刻也忘了繼續吃小籠包,同樣一臉驚訝地看著這突然進來的一群人。
倒是蕭無為自己。
在見到那群人後瞬間皺起了眉頭,心中當即提高了警惕。
紅、金各色的頭髮,瞳孔呈藍色,鼻梁高聳...
這些一看就有別於大宋人的樣貌,與他在後世見過的外國人極其相似。
但之所以讓他提起警惕心的卻並不是對方的外表。
而是那對方那毫不掩飾的殺氣。
此種殺氣一般只在兩類人身上出現。
一是軍人,二則是殺手。
蕭無為十年前在受段延慶所托前往大理時。
所遭遇的那名先天境界的老者。
就曾經因為他身上的殺氣,將他誤認為是出身於軍伍之人。
但其實老者還是看錯了。
相比起軍人那股更帶著鐵血氣息的殺氣,他身上的殺氣更傾向於眼前這群人。
所以雖然只是初次相間。
但他第一時間,就判斷出眼前這群人的身份。
那就是殺手。
“之前曾經聽有些弟子跟貧道提起過, 近年來突然出現了一群自稱‘阿薩辛’的殺手,只要雇主付出了足夠的金錢,無論是遼國的貴族,還是宋朝的高官都照殺不誤,莫非就是眼前這群人。”
蕭無為想起這件事後,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了。
可就在他以為這群人是因為佑民會,而衝著自己來的時候。
不遠處那名之前曾以炙熱目光看著他的中年儒士,卻突然一把夾起一旁的老者,緊接著身形一動,宛若一條靈活的長蛇一般繞過面館中的食客,朝外飛速遁去。
而其懷中的老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掏出了一枚奇特的口哨直接吹響。
這番變故也就發生在一瞬間。
直到那刺耳的哨聲響起後。
另一邊的這群疑似殺手的異族人才反應過來,當即起身朝逃走的二人追去。
蕭無為見此這才明白這些人並不是針對自己而來。
而他在看了一眼兩旁滿是驚訝的兩個小家夥後,稍微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未曾起身。
就這樣,隨著他們吃飽喝足回到客棧。
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準備繼續前往擂鼓山。
值得一提的是,在出城門的時候。
守衛相比以往增加了許多,對過往行人的搜查也很是嚴密。
蕭無為見此,大概猜到應該與之前在面館的那一幕有關。
而在任由守衛仔細搜查了一番馬車後。
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放下。
之後繼續架著馬車帶著兩個小家夥向城外行去。
但這件事真的會這樣簡單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