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山上一陣地動山搖,附近的居民睡得再死也被嚇醒了,很多人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跑出來,結果發現不是地震便拿出手機開始拍攝。首爾的快速反應部隊反應確實非常快,這時候已經把直升機升起來,然而一根金色的長矛飛過,直接在夜空中放了煙花。
“洪院長,我們每年給你大量的預算,你就用這樣的方式回報我們?”綠瓦台就在仁王山上,跟發生特異事件的地點直線距離也就一兩公裡,以目前的局面來看,這裡顯然是非常危險的,所以大統領機要秘書室的秘書長出離憤怒了。
“大量的預算,你是指那些打發叫花子都不夠的錢嗎?”雙生院要是不在外面撈外快,根本養不活下面的一大家子人,然而上頭卻又以他們撈外快為由不斷地縮減預算。給錢的時候摳摳搜搜,如今大禍臨頭才知道怕,洪青松連罵他們都懶得罵了。
“洪院長,你就說能不能控制得住局面吧。”另一個高層就比秘書長要理智得多。
“我也想控制,但是拿什麽去控制?你們可能對靈能等級沒有概念,不了解七級代表著多麽強大的力量,要知道這個水平的存在再往上一步就能被稱為神了,我們一群凡人上去除了送死什麽都做不到。”洪青松攤開雙手,如果有的選他情願跟王海松換一下,自己帶著人上山去探查情況,讓那家夥來面對這群混蛋的牢騷。
“你們南山下面不是封印著很厲害的東西嗎,放出來啊。”之前說話的秘書長著急道。
“沒有十年的腦血栓,想不出這麽蠢的主意來。”這是神仙打架,不是家裡孩子互毆,把南山下面的幾個魔頭放出來,且不說會不會幫他們的忙,就算了幫了忙整個中區、北區也會被打成廢墟,“這場爭鬥根本就不應該發生,要不是你們終日奴顏婢膝,這群家夥怎麽敢在我們的土地上亂來?”
“你……”問話的秘書長臉都漲紅了,他是知名的親米派,被很多人私下裡嘲諷為米國人的走狗,沒想到今天這樣的場合上又被拿出來說事,“大統領,這裡已經不能呆了,我們緊急避難去吧。”
“不行,你們都可以走,但是我要留在這裡。”現任大統領一直以硬漢形象示人,如果這時候離開綠瓦台逃跑了,這些年苦心經營起來的人設就全完蛋了。他對自己的仕途並不是太在意,但是不想看著自己國人的脊柱一次又一次被打斷,難道每遇上一次無法對抗的存在就要逃避一次嗎?
“大統領,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就連那幾個強硬派,也站出來苦苦勸說。
“我意已決,你們要離開就自己走人吧,不要再勸我了,否則別怪我現在就翻臉。”都說涵國的大統領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他覺得若自己能死在綠瓦台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總比退了之後被陰險小人潑髒水清算來得體面。
“我留下來陪您在這裡守著。”洪青松對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大統領很有好感,如果每一個涵國人都能像這樣有骨氣,何至於換了一個又一個爹,給人當了上千年的兒子,“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保護好您。”
“米國那邊的人怎麽說,之前許諾過的救援什麽時候能到?”這兩年跟著米國的腳步跟得太緊,以至於惡了很多鄰裡間的關系,宗國和尼本是指望不上的,人家不趁機落井下石就算高抬貴手了,只有米國還有可能伸出援手。
“他們回復說馬上就派人過來,但根據我們的探員回報,目前相關人員似乎正在保護他們的達官顯貴離開首爾,
並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洪青松歎了一口氣,米國人一直奉行利己主義,萬事都是以自己為先,哪裡會管所謂的盟友死活。之前為了獲得特權空口許諾了一大堆,但真正要用到這些人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仁王山上的大戰還在繼續,但是戰況顯然是一邊倒的,噬元裡美的靈能等級本來就要弱於雅典娜,旁邊還有個跟她同級別的妮可飛來飛去地搞偷襲,短短幾個回合之後就開始疲於應付了。
別說高似道受了不輕的傷,就算他現在是滿狀態在這種級別的對戰中也插不上手,只能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女朋友,“海娜,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跟這些詭異的存在做交易,你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崔海娜試圖幫高似道做包扎,但是完全無從下手,這時候趕緊逃走才是正確的選擇,但是讓她拋下受傷的男朋友自己逃走,她是做不到的。她已經有了覺悟,今天就算一起死在這裡,也不會拋下這個愛惹麻煩的混蛋。
“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呢,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小子。”橫起一矛將噬元裡美掃飛出去之後,指揮妮可牽製了住大貓,雅典娜自己則瞬移一般來到高似道的身邊,用力向他的胸口踩了下去,看架勢是要把他踩進土裡。
高似道自己沒法移動,抓住崔海娜的棒球夾克一把將她推了出去,防止她被戰鬥的余波所波及。
“謔啊,嗨!”沉沉夜色之中,一個身穿花郎道服的老者踏空而來,人未到而聲先至,靠近此處時忽然化身一條橘黃色的猛龍,直直衝向了雅典娜。後者的眼力非常好,判斷出來不能硬吃這一招後,果斷地收腿向後退了一步,並且舉起手中的圓形臂盾。
橘黃色的猛龍靠近之後,才看得出這條龍居然是由刀光幻化而成的,刀尖點在盾牌的邊緣帶出一刀火花,然後連人帶刀直接閃過去了。這並非結束,剛剛飛過去不到五米這條刀光之龍完全無視了物理規則一般,突兀地折返了回來斬在雅典娜的腰間,在金色的戰甲上切開了一個口子。
雅典娜強行轉,身單手一抬以短矛前刺,結果又刺了一個空,被再次折返回來的刀龍撞上了後心,踉踉蹌蹌地前撲了十幾米才穩住身形。怒火中燒的她雙臂一張,橄欖樹虛影從腳下拔地而起,在她身邊撐起一道屏障,然而這時候老者向後小跳了一步,同時刀尖甩出一道劍氣,劈在對方接連刺出的短矛上。
“少壯不努力,後跳帶劍氣!”這瀟灑的小跳把高似道給驚到了,明明是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刻,他還是忍不住發了一句感慨。
“你是什麽人?”這個老頭不是庸手,一看就不是無名之輩,雅典娜不由得沉聲問道。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劍客罷了,給我記好了。”高安東左手持握著一把一米二的修長大刀, 腰間還插著一長一短兩柄劍沒有出鞘,這造型跟他身上的花郎道服搭配在一起居然有點好看。
高似道沒有專業的儀器,但能判斷的出來這個老頭的靈壓與雅典娜大致相當,現在的局面變成了七級對七級,六級對六級,他一個三級的小人物反而成了自由度最高的人,心情終於稍稍地放松了一些,“大爺,您怎麽比上一次見面時年輕了不少?”
距離高安東上一次見到高似道,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那時他把箱子交出去後就匆匆離開了,如今的他看上去確實比先前年輕了不少,跟他剛從南山地下的洞窟裡出來的時候比差別就更大了,“是回春,我去了回春施術院。”
“只是一個思念體罷了,應該是雅典娜的女祭司,通過祈禱獲得了一個神性道標,為了不讓這一縷神性逸散出來被敵人感知,把自己封存在了雕像裡。”高安東已經一百二十歲高齡了,哪怕在南山下的洞窟裡養劍六十年沒有出關,見識也依然是一等一的。
“那麽她要怎麽做才能讓真正的雅典娜復活?”思念體符合高似道之前的猜測,他從大舞衣島回來之後就很在意麥克阿瑟的思念體,最近一段時間了解了相當多的相關知識,“不會是需要更多祭品吧?”
“是複蘇不是復活,神都是不會消亡的。”高安東搖了搖頭,但對這個話題並沒有展開解釋,“她需要的不是祭品而是容器,等到奧林匹斯與這裡的通道對接,女神就會循著道標將目光投過來,一旦附近存在何時的容器,女神的意識就會在這個容器中複蘇,再一次在人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