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隨著錢老爺子的話剛落下,一時間,廳堂裡鴉雀無聲,這詩,是攜帶著宛如天地之氣碾壓過來,無人不為之動容。有的人還在複讀著詩詞,廳堂外面喧鬧聲響了起來。
佘精感到腦袋一片空白,臉色蒼白,他已經看到自己的結果了,像一隻跳梁小醜,被拍拍的打臉,槍打出頭鳥,他被秦濤倆兄弟給騙了,蘇立恆沒有文采?我特麽嘛,我的詩詞和他相比,就像小孩子和成年人搏鬥,狗屁不如。
“好,好,好一個長久,還一個共嬋娟,”錢文沉思片刻,摸著蒼白的胡須哈哈大笑起來,“蘇小友,詩詞驚為天人啊,你蘇家那個老頭,可是寫不出你這樣的詩詞......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之後向蘇立恆輯了輯手。
“謬讚,謬讚了,老爺子,我可擔當不起這”蘇立恆連忙回禮。
錢老爺子是和蘇老爺子是忘年之交的好友,年輕時,二人常常吟詩作對,有著共同的抱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他門下子弟無數,威望,影響力極高。蘇立恆對他很是敬重的,望著他,蘇立恆一時心情複雜,思緒飄向了遠方。
“殺,殺,殺.........”
金國三十萬大軍圍堵汴州,此時封煙滾滾,大地橫屍無數,宛如人間地獄,火藥的氣味撲鼻而且,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金國已下定最後通牒,不投降者,就屠殺滅城,三日裡不封刀。而名叫錢文的老爺子,將家裡的有潛力的後輩,以及大多數女眷送到江邊城外,乘船南下臨安,送他們上船之後,他偷偷的帶了幾個家仆,聯系個個官府的士兵,企圖救下這汴州僅存八十萬的黎民百姓,不顧己身,隻身立於城牆之上,憑著一腔熱血,打退金國數次。
有人問錢老爺子,“錢公是當世大儒,本應該離開,如今天下國破山河,更需要留下有用身軀造福百姓,不應隨我等堅守城門。”
聽了那人的話,錢文笑了笑道:“哎,這世道,文人大多數忘了所學聖書,如果文人個個選擇聰明退幕布局,武人都選擇貪生怕死,文人失去敢為天下身死的仗義死節,
那麽,我們常說的,聖賢之書,又有多少人能信這道義。”
“說愛國,說救世道,說救黎民百姓,然後,當金人打來,什麽氣節都消失了,轉身掉頭就跑,那麽,我們讀了半輩子的書,就是一堆無用武之地的東西了嗎?聖賢之書教我們,仁義,為了民族大義,為了自身道義,真到死的時候,我們不能退啊!敢為天下人先死,雖千萬人吾往矣,我們常說,一種是受辱而勇,一種是心理暗示自己強大而勇,第三種是自省是否站在正義、符合道德而勇。”
“我死在這城牆之上,也要提醒天下萬千百姓,我輩讀書人,豈能貪生怕死,並且,我們有英勇殺敵,有挽救天下的決心,為往聖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免得他們熱血的人,卻找不到可以說的名字.........”
老人越說,越來越激動,雙手一直在顫抖著,隨後目光望向金人,道:“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隨後,錢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小子,蘇小子,我就厚面皮一下,你的寫的這詩就送給老爺子我了,哈哈......”錢老爺子摸著這詩詞喜不勝收,悄悄咪咪問著蘇立恆,就像小孩子一樣,也不管他同不同意,
就偷偷把詩箋塞在自己的衣袖裡,他是愛詩如命的人。 “錢老要小子的詩詞,是小子的榮幸呢。”蘇立恆對他鞠了一躬,尊敬的說。當然,錢文確實可以擔當得他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一鞠,錢老,他是一個可愛的人啊,這一世,就希望這個世道不要在辜負他了,我蘇立恆盡力而為吧!
“老蘇,有個好孫子啊。”錢文低喃著。
看著錢老樂呵呵的在品鑒著詩詞,蘇立恆就不打擾他了。
“少爺,少爺,你寫的詩詞太厲害了........夫人要是知道你在汴州詩會大出異彩,一定會很高興的。”陸璐小跑到蘇立恆跟前,興奮地說。
蘇立恆很喜歡摸著小丫鬟的小腦袋,嘴巴湊到小丫鬟耳邊,一副不要臉的說:“那是,你也不看看你家少爺是誰,我可是當世詩仙李太白......”小丫鬟感受到少爺的熱氣打在耳邊上,臉瞬間紅彤彤起來,像一隻熟透的小紅桃。
片刻後,蘇立恆轉過頭,望向秦濤和秦安所在的位置,心想:既然有仇了,那就再狠狠的抽他們一巴掌。然後邁出步伐,向著秦濤一群人走了。
秦濤和秦安二人看著蘇立恆向著他們走來,頓時坐立不安,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是還強忍著沒事的樣子,假裝在喝茶。
這時,蘇立恆的聲音響起,“那個佘......***********的大詩人,認賭服輸,快叫一聲爹爹來聽聽,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
“蘇立恆,你別太過分,佘先生怎麽也是熟讀聖書的人,你怎能如此的羞辱他人。”旁邊的秦安放下了茶杯,雙眼直視蘇立恆。
“跪下,別惹老子發飆,別人怕你們秦家,我可不怕,要是秦老爺子知道你們伸臉過來給我抽,你說他會是怎樣的心情。”蘇立恆漫不經心的說。
“給我一個面子,留人一線,他日好相見。”佘精牙齒都快崩碎,咬牙切齒的說。
“呵呵.........我為什麽要給你你面子,開始是你們來招惹我,現在輸不起嘛.........”話音剛落,蘇立恆衝向佘精跟前,捉住他的衣袖,直接來一個過肩摔,把他摔的頭昏腦漲。隨後把他按跪在地上,一巴掌摔過去,說:叫爹.........”
“我輩讀書人的氣節,不容你如此踐踏踏。”
而且佘精本就是讀書人,自認氣節高於一切,視死如歸,如此讓蘇立恆羞辱,那麽,以後他就成了一個笑話,還有名聲,功名,富貴就真的與他無緣。
蘇立恆知道,佘精此人,不過軟蛋一個,何來的氣節,他是最看不起這種人,為功名利祿什麽都可以放棄。
“呵呵!氣節?這氣節中的氣,承自孟軻先生的浩然正氣,謂之: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充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之所生,非義襲而取之也。”
“何為氣節?漢朝天漢元年蘇武出使虜庭, 被扣留十九年,受盡威逼利誘,困苦磨難,牧羊北海,餐風飲雪,而仍舊不失漢節,其心可敬。”
“何為氣節?藩鎮失控,禍患四方,一個人城破被俘,大罵逆賊,逆賊暴怒,把他綁在橋柱子上,將他肢解吃他的肉,他叫罵不絕,被活生生鉤掉了舌頭,又被折磨致死。他的幼子及侄子,都被截去手腳,並被殘忍的割碎。那種身體之痛,可想而知,卻仍舊至死不屈。”
“你和我說氣節,你也配,軟蛋一個......”
話音剛落,在場之人,無不動容,這蘇立恆是有本事之人,他的才能,應該有幾層樓那麽高吧!今日之後,蘇立恆之名,無認不識。而此時,那邊的錢文看著蘇立恆,臉上滿是欣賞之色,一副“這小子蠻有趣的”的表情。
好一會兒,薛源回過神了,他知道,他現在奈何不了洪毅,只能依靠秦家的勢力,才能報仇雪恨,頓時深感恥辱,臉色蒼白無力,低下了高傲的頭說:“爹,爹.........”
“哈哈,氣節,可笑至極.........”蘇立恆大笑的向著蘇府的方向走去。小丫鬟本來還在旁邊記著詩詞,這時候,連忙笑著跟了過去,倆人一前一後,慢慢的消失有廳堂上。
“蘇......立恆......你最後不要落到我的手上,我要吃你的骨,扒了你的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蘇濤狠毒的說。
“去,通知秦叔,可以實施下一個計劃了。”一道聲音從秦家子弟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