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仙,你的心意,我其實一直都明白的。”
君明月語氣幽幽,帶著某種引人入勝的歎息:“皇圖霸業轉眼成空,如今,我能給你的,也就只有這具身子了。”
“來吧。”
她一絲不掛,緩緩朝許長生走去:“今夜,主公是你的人了~”
轟!
聽到“主公”二字,許長生心中猛地燃起一團狂暴的火焰。
憤怒、暴虐、由愛生恨的變態破壞欲……洶湧而來的情緒,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強烈,幾乎將他的理智淹沒。
他心神搖曳,瘋狂的想要朝君明月撲去。
狗日的許蒼生,xp挺特別啊!
許長生忍不住暗罵,這防火牆都快被燒穿了!
“放下執著,及時行樂吧,這是主公的命令~”
君明月媚眼如絲,款款朝許長生靠近。
許長生面色潮紅,目光中噴吐著火焰,似乎要把君明月燒成灰燼、揉進身體。
修長的脖頸高高揚起,君明月絕美的臉上露出了驕傲的淺笑,一如她戰無不勝的風雲歲月。
“來。”
她張開雙臂,想要將許長生擁進懷裡:“我們現在就融為一體……”
噗!
一杆黑色大槍憑空出現,狠狠捅進她的身體之中。
“你!”
君明月瞪大了眼睛,語氣幽怨,彷徨,仿佛杜鵑泣血:“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還擱這兒演呢。
許長生撇了撇嘴,劇本明顯快完結了,馬上就圖窮匕見,我不先下手為強,難道等你來捅我啊?
他手中黑色大槍猛然一攪,靈炁全力爆發!
轟!
誘人的胴體瞬間被炸成了漫天黑霧。
果然是心魔幻化。
許長生松了口氣。
雖然有許蒼生的執念充當防火牆,可後面這一波情緒操控,他明顯感覺到防火牆有被攻破的危險,再來幾個回合,說不定他就真陷進去了。
看來,心境修為這一塊,以後還得多加重視才行。
呼!
就在這時,君明月消失的地方,一張竹簡大小的紅色宣紙飄了下來。
許長生眼尖,隱約看見“婚書”兩個大字。
這是什麽鬼東西?
許長生不敢亂接,往後退了兩步。
可那血紅婚書就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不依不饒的朝許長生飄來。
與此同時,許長生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惡意,如果不接這婚書,似乎會有十分恐怖的事情發生。
許長生無奈,隻得站在原地,任由婚書飄到自己手上。
“今茲有成丁許蒼生,斬斷前緣,精誠可嘉,特垂恩布澤,允入贅城隍府,充實後庭,此令。”
看完婚書上的字樣,許長生瞪大了眼睛。
入贅是什麽鬼?
合著我悍然斬殺前任,只是為了獲得這個入贅的機會?
許長生心念電轉。
難道說,真正的考驗,要進入所謂的城隍府之後才開始?
就在這時,周圍的環境陡然一變。
許長生茫然四顧,發現自己已經從破爛的柴房,再一次回到了古色古香的紅帳香閨之中。
不等他反應過來,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城隍府的喜婆已經到了,正等著給您化妝呢……送親的花轎還有兩個時辰出發,昏禮準時在城隍府舉行,您可要抓緊時間了。”
喜婆,化妝,
送親,昏禮……這一系列虎狼之詞,直接把許長生雷得不輕。 “公子?”
門外又一次響起了敲門聲。
許長生知道躲不過去,咬牙開口:“進來!”
很快,十多隻紅衣女鬼,捧著各色婚禮服飾飄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位肥頭大耳的鼠精喜婆。
“公子可真是香……俊俏呢。”
一頭鼠精喜婆吸了吸鼻子,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另一頭鼠精喜婆咧著大門牙連連點頭:“對對,城隍爺一定歡喜的很!”
許長生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任由兩頭鼠精上下其手,將自己打扮成所謂城隍爺喜歡的妝容。
兩個時辰之後。
許長生睜開眼睛,望向銅鏡中的自己。
慘白的臉頰,刺眼的腮紅,複雜的頭飾,大紅的喜袍……一切不出許長生所料,好看得跟鬼一樣。
這城隍爺的品位,屬實沒有特色啊。
許長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心中莫名生出了幾分安穩。
品位這麽一般,估計也厲害不到哪去。
“公子,時辰已到,您該上花轎了。”
有紅衣女鬼陰惻惻的提醒。
許長生一言不發,跟著兩名喜婆走出青樓,來到大街之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 看上去似乎熙攘繁華,可詭異的是,沒有一絲聲音。
許長生不以為意。
鬼城嘛,要是沒點詭異之處,不就沒那味兒了嗎。
青樓門口,長街之上,停著一架六抬花轎,轎夫是六名無面紙人,後面跟著長長的送親隊伍,嗩呐、銅鑼、花鼓、二胡……一應俱全。
嗯,似乎混進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但許長生懶得理會,他十分主動的鑽進了花轎之中,隻想盡快開啟下一幕劇情。
“起轎!”
隨著喜婆一聲令下,頓時間鑼鼓喧天,嗩呐齊鳴,送親隊伍緩緩朝長街深處走去。
花轎中,許長生掀開窗簾,往外看去,只見灰蒙蒙的霧氣飛速後退,再無別的任何事物。
之前看到的市井、行人,都仿佛朦朧的煙霧,被迎親隊伍一衝而散。
很快,灰霧深處出現了一點亮光,漸漸地,那亮光范圍越來越大,越拉越近,最終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府邸。
城隍府!
隨著三個血紅的大字映入眼簾,送親隊伍緩緩停了下來。
終於到了!
許長生深深吸氣,正準備鑽出花轎,簾外的喜婆悄悄提醒道:
“公子,現在還不能下花轎呢,要從側門進入府中,等待昏禮吉時,和其它贅婿一起受納。”
其它贅婿?
許長生聞言一愣,然後瞬間反應過來。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十四名一流高手唄。
他頓時有些傻眼。
自己勢單力薄,如果要玩宮鬥劇情的話,恐怕會死得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