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裡陽光明媚綠草如茵,張伯雄來到福建省福州府西門大街,踩著青石板路直接來到西門,西門有一座宏偉建築,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這就是福威鏢局,看樣子林平之的悲劇還沒有開始。張伯雄用半個月時間從牛家村趕到福州,水路並行節省了不少時間。
張伯雄看著福威鏢局鏢旗子上威武的雄獅和門口護衛的幾個勁裝結束的漢子,看樣子有些功夫。張伯雄上前一步道:“請問少鏢頭在家嗎?”
幾位守門人都有些吃驚,大多數人都是找總鏢頭的,幾乎沒人找少鏢頭。不過既然是找鏢頭的也不敢得罪,道:“我家林少鏢頭去打獵了至今未歸。”
張伯雄施展輕功向北門而去,守門人都大吃一驚,原來這是個高人,還好沒有得罪。
張伯雄出了城門又行了一陣,就看到一家酒肆,酒招子飄揚。張伯雄走進酒館道:“酒家來客人了。”
內堂裡傳來咳嗽之聲,伴隨著咳嗽的聲音走出一個白發老人來,“客官請坐,喝酒麽?”這聲音是北方的聲音,並非南方人。
張伯雄仔細盯著這老人眼睛,眼是人的心苗,發現這人眼神並不想老者的眼神,而這手指有繭子,一看就是常年習武所導致的。張伯雄猜測此人就是勞德諾假扮的。
張伯雄不經意的問:“老人家可是外地人。”
老人道:“小老兒姓薩,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兒子媳婦都死了,心想樹高千丈,葉落歸根,這才帶了這孫女兒回故鄉來。哪知道離家四十多年,家鄉的親戚朋友一個都不在了。剛好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幹了,三十兩銀子賣了給小老兒。”
張伯雄心想這謊話倒也圓全,“給我來一壇子竹葉青,竹子長長比喻君子,劍中君子聽說華山派君子劍嶽不群掌門,這酒中君子當屬竹葉青。”
這時只見酒爐子旁邊的青衣少女,抱著一壇子竹葉青,張伯雄見這少女雖然身形婀娜,膚色黝黑粗糙,但頭束雙鬟,插著兩支荊釵,若是不看臉也是個靈動少女。
張伯雄心想這個應該就是嶽靈珊了,嶽靈珊將酒碗放在桌子上,但舉止十分生疏。張伯雄又要了幾個需要慢火烹製的菜肴,張伯雄不知道林平之是不是今日到來,也隻好守株待兔。
這時就聽見門外馬蹄聲音不斷,接著林平之、鄭鏢頭、史鏢頭以及兩名趟子手拿著剛打下來野味走了進來。林平之發現這原來的店主老蔡不見了,換了新店主也忍不住問上幾句。這勞德諾自稱自己姓薩,輕松應付過去。林平之一行人也沒有在意,林平之也看了幾眼嶽靈珊,隻覺得此女雖然相貌醜陋,但身形婀娜,也沒在意。
林平之讓老頭把打的野味弄來下酒,又要了一些花生、蠶豆之類下酒。
鄭鏢頭在林平之、史鏢頭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乾,伸舌頭舐了舐嘴唇,說道:“酒店換了主兒,酒味倒沒變。”
張伯雄也仰頭喝了一口酒道:“好酒,果然是上好的竹葉青。”
林平之這才注意到張伯雄,見張伯雄桌子上只有酒沒有菜就道:“店家給這位客人上一盤蠶豆,算我帳上。”林平之眼神中閃過熱情好客。
張伯雄打量林平之,發現林平之也是俊美少年,熱情瀟灑,雖然富家公子卻不盛氣凌人,只是有一點富家子弟的優越感。若是沒有遭逢變故,一輩子做個富貴閑人也挺好的。
張伯雄還禮道:“多謝。”
史鏢頭道:“這位客人真是有福氣,遇上了少鏢頭。”
這時突然聽見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北邊官道上奔來。兩匹馬來得好快,倏忽間到了酒店外,只聽得一人道:“這裡有酒店,喝兩碗去!”接著走進店中兩人,這二人頭上都纏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張伯雄知道這二人就是青城派的二人了。
這二人要了酒,嶽靈珊走到二人面前低聲問道:“要甚麽酒?”聲音雖低,卻十分清脆動聽。這聲音就像泉水擊石一樣。
這兩個青城派中年輕一點的猛然伸出右手就托起嶽靈珊的臉,本來想要調戲一番,見到這臉失望了。
林平之氣往上衝,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甚麽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那青城派年長的對年輕的道:“余師弟,你說這位長得像兔爺,你說是罵咱們嗎?”
那姓余的道:“什麽兔爺,一看就是小白臉。”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親,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但少了幾分男子漢的陽剛之氣,此時大怒拍著桌子而起。
張伯雄道:“少鏢頭息怒,這二人不過鼠輩而已,何必勞煩少鏢頭動手。”說著用彈指神通的手法把一隻筷子打向那姓余的, 姓余急忙閃躲,結果筷子就插在了店內的柱子上。
那姓余的不知道深淺繼續道:“你二人長得都還俊美,不如去戲台上唱花旦可好,你們兩個勾引男人都是有一手,打架可是不行。”
張伯雄站起身來,正準備動手。鄭鏢頭衝了上去,結果沒幾下子就被摔倒了,史鏢頭大吃一驚怕是對方有些來頭,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就不將福威鏢局瞧在眼裡麽?”
那姓余的冷笑道:“福威鏢局?從來沒聽見過!是開妓院的嗎?”
林平之此時再也忍不住道道:“專打狗崽子的!”說著左掌打出正是翻天掌。
這姓余的去抓林平之的肩頭,張伯雄將酒碗拋出,那姓余的只能把酒碗蕩開,可是臉上卻讓林平之扇了個耳光。只聽啪的一聲,這耳光清脆響亮。
史鏢頭已經看出張伯雄的功夫不凡,就和鄭鏢頭聯手對付姓另一個青城派的人。這樣打姓賈被打的抱頭亂竄。
那姓余的果然還是比林平之的功夫略高,已經把林平之頭按在地上,林平之幾乎喘不過來氣,眼前金星亂冒,胸中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死了。
張伯雄見林平之向懷裡掏去就要摸匕首,張伯雄身形晃動用了彈指神通的功夫,用一顆小石子打在了姓余的後背上,姓余的渾身酸軟,松開了林平之。
林平之這才松了口氣,張伯雄走到姓余的面前道:“二位可是四川青城派門下。”
這二人臉色一變,這二人來的任務就是挑釁,想辦法和福威鏢局結下冤仇,不想卻被此人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