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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名將》第44節 女子多嬌
很顯然這位管家認識丁索梁,他很有禮貌的對著丁索梁打了招呼,準備請她進府,對於一旁的易寒卻沒有主意。

 丁索梁請管家稍等一下,對著易寒問道:“公子,你來此有何貴乾?剛好讓莊伯也通報一聲”。

 那管家顯然習慣了丁索梁的熱心平易近人,微笑的朝易寒看去,易寒有禮道:“皇宮侍衛副總管易中天求見莊元帥,有勞管家稟報一聲”。

 那管家禮貌道:“易大人,老太爺閉門謝客,請下次再來”。

 易寒訝異的看了丁索梁一眼,既是閉門謝客,為何她進得自己進不得,這不是厚彼薄此嗎?”

 管家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道:“易大人,丁小姐是來找小姐的”。

 易寒隨口應道:“那我也來見莊小姐的,請管家稟報一聲”,進去再說,這種無賴行徑他向來得心應手。

 管家頓時錯愕,覺得不可思議,小姐哪裡會與年輕男子私會,就是要見面也是由長輩引薦才符合禮數。

 丁索梁撲哧一笑,卻感興趣道:“既然是見繼釗,那就一起走吧”。

 丁索梁話,就如小姐話,管家也沒有再說什麽,領著兩人進入府內。

 入門,府內布局簡樸大氣,正符合莊庸凡這種低調卻穩重的人物,直到進入內院,幽幽靜靜,建築布局才生了變化,看來這裡就是莊府女眷起居之所。

 來到一所優雅的院子,遠遠就聽見從屋內傳來爽朗的笑聲,“繼釗,我的好孫女,有你做伴,我老而不孤啊”。

 易寒聽見莊庸凡的聲音,內心欣喜,真是巧事,自己也想些心思去見莊老了。

 丁索梁說道:“原來莊元帥也在,我卻不能如此隨便,莊伯,你先去稟一聲吧”。

 管家看了易寒一看,希望他回避一下,被老太爺看見了總是不好。

 易寒絲毫沒有領悟到他的眼神,喜道:“莊伯,快去稟報,有客來了”。

 管家想了一想,老太爺心性闊達,雖不合禮數,倒也沒有什麽,入屋稟報。

 一會之後,管家出來對著丁索梁道:“請小姐請進”,卻沒有請易寒,畢竟是小姐閨房,怎好引男子入內。

 這管家也沒有忘記易寒,說道:“大人,請到那邊亭榭休息片刻”。

 “我在這裡等著就好”,易寒這個時候也覺得唐突進入人家閨房實在不妥。

 丁索梁朝易寒微微一笑,便走了進去。

 進了屋內,莊繼釗正在作畫,莊庸凡站在一旁欣賞,丁索梁禮貌的行晚輩之禮,莊庸凡看了一眼,笑道:“丁製也生了個好孫女。”

 寒暄了幾句,莊庸凡也知道兩人有話要說,自己留下來只會礙事,借機離開,走到門口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易寒,頓時大喜,卻以為喜極而氣歇,腳步輕浮就要倒地。

 “老太爺!”

 “莊元帥!”

 “爺爺!”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易寒最先趕到,扶住莊庸凡,索梁與繼釗隨後趕到,幾人將莊庸凡扶住,均一臉關切。

 只見莊庸凡掙脫那些扶著他的手,擺手道:“沒事,沒事,太高興了”。

 突然一個女子映入易寒的眼中,這是一個很純淨的女子,當你凝視她的時候絕對生不出半分邪念來,無論你凝視的是哪裡,端莊肅穆中帶有恬靜祥和的氣質,白皙柔滑的肌膚讓人聯想到雪花,晶瑩的眼睛罩著一層薄霧,眸子明亮似秋水一般的清澈,又是一個大家小姐,他對美麗的東西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喜好,易寒感覺自己有眼福,報於微微一笑。

 這莊繼釗甚少與男子接觸,被易寒看了一眼,粉頸低垂,眉顰之間帶著幾分羞澀,這種羞澀靈秀之美,實在是動人極了,輕聲道:“爺爺,我扶著你回房休息”。

 莊庸凡硬朗道:“你沒聽我剛才說的話嗎?”說著自個站了起來,對著易寒道:“我們去大廳邊坐邊聊”,又吩咐管家備茶待客。

 待兩人遠走,繼釗問道:“剛才那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丁索梁笑道:“一個謙謙君子,我們回屋再與你細說”

 兩人回屋坐下,丁索梁簡單的陳述了在門口遇到他的經歷,莊繼釗淡道:“原來是來拜訪爺爺的”。

 丁索梁問道:“繼釗,我這麽做,你是否有意見”。

 “不會,只是男兒志在四方,這些瑣碎小事,他們並不放在心上,索梁你卻得留一點讓他應付日常所需”,繼釗微笑道。

 “我倒忘記了,還是繼釗你細心一點”,說著掏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娜兒和瑪兒寫來的信”。

 繼釗喜道:“她們會寫信了嗎?”說著打開信看了起來,上面是還顯稚嫩的文字:

 索梁姐姐和繼釗姐姐,我和瑪兒很想念你們,其她的夥伴也很想念你們,你們什麽時候來看我們,愣頭大叔說要謝謝你們的幫助,我們從來沒有看見幫助過我們的兩位姐姐,我們一直想,你們一定長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樣美麗。

 看到這裡繼釗與索梁對視一笑,繼續看了下去。

 農歷十一月初七,冬天來了,白河縣又下雪了,這已是第三場雪了,地上積上了厚厚的雪,有的地方都高過我的膝蓋了,我最怕冬天了,因為很冷,風吹到我的臉上就像刀割一樣疼痛,有時候會凍的我腦袋疼。

 這裡來了一個女先生,她在這裡開了一間私塾,她很漂亮,人也很溫柔,而且對我們很好,就是她教我們讀書寫字的,她從來沒有拿過我們任何東西,村裡的叔叔伯伯都很過意不去,可是我們沒有東西能送給她,愣頭大叔見女先生吃那些乾硬的粗饃,牙齒都咬出血來,於是偷偷的往她那裡送了兩個雞蛋,隔日那些雞蛋還在那裡,我們都感覺很奇怪,為什麽女先生不吃。呢,我們卻都不敢問她,因為害怕她責備我們乾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愣頭大叔也很害怕女先生,我們就悄悄的保持這個秘密。

 我們住的地方離私塾還很遠,每天都要走上好長一段道路,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上私塾,但是我們都感覺很快樂,現在我知道為什麽要上私塾了,這樣我就能把心裡想說的話寫在紙上飛到你們那裡。

 最近瑪兒有點不開心,我知道他為什麽不開心,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沉重,因為他沒有合適的冬衣來禦寒,瑪兒還穿著他姐姐穿過的舊棉衣,這件棉衣因為穿得太久變得很薄,胳膊處還有幾個磨破的小洞,袖子也短了一大截,這幾天下雪了,可瑪兒腳上還穿著夏天穿的草鞋。

 有時候風大的可怕,有些夥伴都被凍哭了,由於太冷了,許多夥伴就不上私塾來了,我心裡很傷心,女先生也很失落,但是她也一樣很貧窮。

 這些天,我現瑪兒腳上有幾處凍瘡,他的手上耳朵也有,碰到一下就會疼,可是我們都沒有辦法。

 這裡的山路土路很狹小,冬天到了就積滿冰雪,海爾因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坑窪掉進冰冷的水裡,還凍出了一場大病,後來我們就沒看見他了,我們心裡都知道他死了,這讓我們都很悲傷。

 愣頭大叔說我們很需要一些冬衣還有食物來幫我們度過今年這個特別寒冷的冬天,我們不知道怎麽辦,

 繼釗又趕緊打開另外一封瑪兒寫來的信,內容差不多。

 看完,兩人臉上的笑意已經變成沉重憂慮,繼釗起身朝裝飾台走去,打開盒子,裡面卻空空如也,沒有半件飾物。

 索梁道:“繼釗,你忘記了,去年你已經將飾品都給當了”。

 “我還有一件”,說著繼釗又從櫃中拿出一個細小的木盒,盒子保存的很好,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有點不舍道:“這是我奶奶臨終前送給我的”。

 索梁道:“繼釗,這件玉佩對你意義非常,你別著急當掉,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思索片刻,突然喜道:“那易中天不是說將俸祿交給我們,我現在就向他討要,我們上街購置些棉衣,馬上托人寄過去”。

 繼釗顯得又些不好意思,“還是等一會兒吧,我們現在過去索要成什麽樣子”。

 索梁道:“我們可以等,可是瑪兒他們等不了”。

 繼釗沉吟一番之後,點頭道:“好吧”。

 兩女匆匆往大廳方向走去。

 再說易寒這邊與莊庸凡聊起公事來,兩人只是寒暄幾句,易寒就直入主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對此莊庸凡表示支持,還給易寒提了一些詳細的建議,突然說道:“中天,此事就算我支持你,丁製等人不拘舊製支持你,恐怕難度還很大,若是能得到賢王的支持,此事才算有幾分盼頭,要說當今何人能糅合軍政兩道,除了賢王再無他人,不過賢王恐怕不會這樣做,要說服他很困難,除非你以麒麟的身份登門拜訪才有幾分重量。

 易寒訝異道:“我現在不方便暴露身份,還請莊元帥親自上十一王府一趟,曉以利弊”。

 莊庸凡笑道:“你知道我從來不參與政事,此次支持你已經有違平常,再說了這件事從長遠角度來看,弊大於利,實在是無理而屈人,我又怎麽能說服賢王,也只有你這種世故圓滑的人才能說的動賢王。”

 易寒思索道:“難道我要親自上賢王府一趟”。

 莊庸凡笑道:“你現在職低人微,賢王豈是你想見就見,最好是有個充分的理由,獲者別人引薦而去更適合一點”。

 易寒道:“由莊元帥你引薦不就可以嗎?”

 莊庸凡道:“是一個法子,不過你可曾想過,這樣會不會引人注目,我又支持這件事情,別人有了猜想就會變得複雜,難免不將你與我聯想到一起,單純一點總是沒錯,中天,這件事情只要生一點意外,就會變得十分敏感”。

 易寒沉思起來,事情越清晰就感覺難度越大。

 這時門口走來兩女,正是索梁與繼釗,兩女都是玉潔冰清的大家閨秀,莊庸凡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這易寒尚未有妻室,將繼釗許配於他豈不是一對龍鳳之配。

 易寒連忙起身行禮,兩女也還了一禮,莊庸凡爽朗笑道:“中天,我來與你介紹一下,這一位是相府千金索梁,這一位呢是我的孫女繼釗,這一位是易中天,年輕有為乃是皇宮侍衛副總管”,照理說一個侍衛副總管哪裡有資格與莊庸凡同坐,只是莊庸凡有意讓彼此之間顯得親近,不要太過客套,更表示易寒的重視。

 易寒朝兩人打了招呼,三人又坐了下來,莊庸凡與易寒也不方便再談公事,三人敘著家常,讓彼此之間顯得親近熟絡一點,易寒對兩女均有好感,表現的彬彬有禮,也沒有半點放.蕩不羈,當中大多都是莊庸凡與易寒在說話,兩女顯然不欲多講,更願意當一個傾聽者。

 能在堂堂鎮西軍大元帥面前從容不迫,談吐自然,已經讓兩女另眼相看。

 莊庸凡見自己無論怎麽鼓搗,氣氛總是無法熱絡起來,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在此,兩女才不方便多言,莊庸凡轉移話題道:“中天,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擅丹青書法,索梁與繼釗也算是才女,不如今日就切磋一下”。

 易寒道:“元帥,琴棋書畫乃是休閑玩技,與國家社稷無助,精又何義,中天已經久不玩弄,一心國事”。

 莊庸凡朝易寒暗暗使眼色,這易寒平日聰明,今日怎麽變得這般愚鈍,絲毫沒有覺悟的我的涵義,難道不知道我想讓他與二女親近一番嗎?有了共同話題也好產生感情啊,卻道:“琴棋書畫可以修心養性,陶冶情操,更是我們大東國的文化底蘊,百姓素養一高,自然人人不惡,為何說於國家社稷無助。”

 易寒訝異,莊元帥這話是何意思。

 莊繼釗卻深知祖父之意,起身禮道:“易大人過門是客,就由繼釗撫琴一曲,誠以待客”。

 莊庸凡朗道:“好,繼釗你便撫琴一曲,以解中天心煩”。

 繼釗返回取來一具瑤琴,秀手輕彈,歌出一曲《萬裡春》,詞曰:“千紅萬翠,簇清明天氣,為憐他種種清香,好難為不醉,我愛深如你,我心在個人心裏,便相看老卻春風,莫無些歡意。”

 易寒正訝異她為何唱這樣一婉約而情深的曲子來,突然現氣氛有些怪異,只見莊庸凡眼眶微紅,容神枯寂,默默不語。

 音已靜了好長時間,才見莊庸凡深呼了一口氣,說道:“繼釗,你談的比你祖母好聽,唱的比你祖母也好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感到很欣慰”。

 莊繼釗道:“爺爺,奶奶臨終之前,嘴邊還一直哼著這曲子,今日繼釗只是為了圓祖母的心願”。

 莊庸凡心中亦悲亦慰,有賢妻如此,他莊庸凡心滿意足,頗有深意的朝易寒看去,“中天,人生有諸多無奈,望你能掂量割舍”,卻打算去妻子舊屋看上一看,也沒說什麽就起身離開。

 易寒立即明白,剛才莊小姐一曲讓莊元帥想起一生至愛,心有所觸,夢真近在不遠,卻不能去與她想見,自己連寬慰於她都做不到,心灰意冷又愧疚自責。

 兩女訝異的看著這個一直掛著笑容的男子突然變得落寞低沉,隻感覺他似乎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楚楚可憐,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柔情想要呵護於他。

 男子一般都不願意在女子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易寒也並不願意,只是他卻是不知不覺露出真性情來。

 只聽索梁輕聲問道:“易大人有什麽悲傷往事,可否說來,索梁願意傾聽”,繼釗雖然沒有出聲,卻溫柔的看著他,心中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彈奏這曲《萬裡春》,惹得他也黯然神傷了。

 易寒對於丁索梁的關切體貼有好感,卻不願意將心裡事說出來,他不是要借機博得丁索梁的好感,語氣有些冷淡道:“謝丁小姐好意,人誰沒有一些傷心往事,就算再痛苦都要堅強的活下去,我與其他人相比又算得了什麽,更不恥出口”。

 這番委婉的拒絕,讓丁索梁感到有些落寞,生平她第一次從男子身上嘗到了拒接的味道,心中卻反過來想著,他終究不一樣,不會因為自己的美貌而違心討好自己、

 依她的魅力, 那裡有人會違心討好她,自然都是心甘情願。

 既然公事談完,易寒也不打算多做久留,自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逍遙自在的易寒,悠閑的談情說愛,他背負的情債都沒有還完,豈敢再添思念,起身道別,心中卻別扭的很,強行掩飾自己放.蕩不羈的性子,讓他很不自在。

 索梁呆滯低落,都沒有起身回禮,繼釗見索梁久無反應,而易中天就要離開,這俸祿之事都好沒說,忙說道:“易大人留步,索梁有話要說”。

 易寒回頭訝異,索梁被繼釗輕推了幾下,回神這才恍悟道:“大人答應過將俸祿交與索梁”。

 易寒笑道:“丁小姐,我任職不足十天,何來俸祿可取?等下月俸祿到手親自前往相府交給小姐”。

 索梁皺眉道:“大人要耍賴”,哪有人一當官就是侍衛副總管。

 易寒哭笑不得,卻將身上的全部家當拿了出來,都是些碎銀子還有些銅板,笑道:“丁小姐,這是我所有的家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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