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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名將》第55節 求賢納士
此役之後,京師一帶暫時安定下來,隨著北敖大營糧草被燒,毫無補給,北敖前鋒主力之後撤退,是否卷土重來卻是未知之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北敖方面有必取京師的決心,那下一次的兵力將會更強大,攻勢會更加凶猛,因為駐守懷來關口的,非但有大東國最精銳的軍隊關鎮聯軍,而且還有一支實力強大的西夏大軍,再戰必定翻天覆地,顛轉乾坤,當然這一切都是設想。!。

 懷來大捷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關鎮聯軍以及西夏援軍與北敖前鋒部隊正面交鋒,大敗敵人,這個消息來得真是時候,讓屢戰屢敗的大東民看到了希望,進而鼓舞人心,無論是誰都將此戰掛在嘴邊津津樂道,關鎮聯軍不愧為大東國最精銳的部隊,曾經所有人將希望寄托在李毅率領的鎮北軍,而如今關鎮聯軍已經是他們心中新的英雄軍隊,從到懷來關口不畏強敵英雄抗戰,到最後與敵人正面交戰獲得勝利,大多數人往往看重的是結果,而不會去思索過程中的諸多因素,但是不少人卻能看出,此戰能勝的關鍵是這支西夏援軍,還有那個率領這支西夏大軍的統帥,曾經軍民心中的英雄,後來的叛徒——麒麟將軍易寒,麒麟將軍再次延續了自己的傳奇。

 人心就是這樣,當你做的好的時候,他們會不吝讚美,甚至瘋狂崇拜,當你做的不好的時候,他們會跟隨大流,貶低你,無論如何,懷來一戰,麒麟又為自己正名,重新贏得大東民的心,他們開始為麒麟編排出許多理由,麒麟的心還在大東國,否則他不會不遠千裡從西夏領兵來援,至於麒麟成為西夏王夫這一說,他們認為麒麟是忍辱負重,肩挑重擔而不得已為之,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麒麟的品質,試問一個不畏生死的人,又怎麽會貪圖富貴安逸呢?不管麒麟是不是西夏的王夫,他依然是大東國的麒麟將軍,他為大東國所做的夠多了,這會他們倒是條理清晰,人真是反覆無常的動物

 許多事情擺了台面,這支西夏大軍的身份也露出水面,那就是這支西夏大軍是西夏名將沙如雪的軍隊,沙如雪的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懷來一戰也證明了這一點,就算面對有騎兵之王的鷹騎,大漠黑騎非常不落下風,且更勝一籌,人們可以想象,兩支時間翹楚的騎兵部隊在戰場相遇,那是碰撞出如何激烈的火花啊,就算沒有親眼目睹,也可以想象到那一定是驚天動地,但是卻沒有人去想到,這支大漠黑騎已經傷亡慘重,懷來一戰中三萬多人的傷亡,大漠黑騎佔有大部分,這支五萬人的大漠黑騎已經元氣大傷,這是一場慘勝。

 懷來大捷的消息一傳出,許多離開京師的商戶、百姓、大家族紛紛返回京城,畢竟京城是他們的根,而且有關鎮聯軍和西夏大軍坐鎮,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大東國的其他地方確實兵荒馬亂,此刻的大東國,那有地方安穩,就能吸引人氣聚集。

 短短十日的時間,大量離開京城的人從四面八方湧回京城,原本孤城一座的京城,頃刻間人滿為患,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易寒看到這一副場景既喜又憂,喜是京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生產力,只要佔據京師周邊地區,大軍的糧草物資補給就不成問題,京城相當於成為了兩軍的大後方,這兩支軍隊有了據點,就不會成為遊蕩的孤軍,就像李毅的鎮北軍一樣,承受著北敖大軍與物資不給兩面壓力。

 憂的卻是,京城成了後方大營,那他就需要派大軍駐守,京城需要軍隊的保護,一旦兩軍撤離此地,那京城又人去樓空,這樣的話,百姓就會對他沒有信心,對於恢復生產力的京城也是極大的損傷,他的兵力遠遠不足,他肩負的與北敖聯軍交戰的主要壓力,而無法似幾府那樣據守一方,按兵不動,倘若人人都有這種安逸的念頭,那誰來與北敖聯軍正面交鋒,如今的難題就是,他需要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既能穩住京城後方給軍隊提供遠遠不斷的物資補給,又能騰出兵力與北敖作戰,此刻他才知道要治理一個國家是如此複雜困難,倘若要從長遠發展,最好的策略是穩住局面,將關鎮聯軍以及受軍隊保護的京城周圍從朝廷分割開來,似幾府一樣不受朝廷的牽製控制,因為這涉及到地糧戶稅,沒有一個政權制定法規豈不是亂套了。

 但是他真的可以這麽做嗎?這樣與幾府又有什麽區別。換句話說,就算可以,就算敢做,他身邊都是一幫擅長領兵打仗的將領,基本沒有什麽文治人才來處理複雜的國事,從朝廷設下六部,分支繁多,就可以想象這一些是如此複雜繁瑣,易寒實在頭疼,如今可是已經局勢以不是領兵打仗這麽簡單,還涉及到治理地方,他也明白,在亂世兩者是互存的,缺一不可,否則軍隊的物資供給從那裡來,難道僅僅靠著別人援助,這不想當於將把柄拿捏在別人的手中,至於靠朝廷,這更不可能,朝廷已經朝綱崩散,各地政權分割,朝廷方面還有什麽威嚴能從大東國各地籌集充足的糧草物資來支援一支軍隊打仗,就算能,易寒也是不太願意這麽做,靠人還不如靠近,雁門關一戰他就深有體會。

 易寒似乎已經看到將來,要能與北敖聯軍持續作戰,就必須分割政權,自立為王,似幾府一般,否則再過不久,關鎮聯軍將陷入兩難之境,深入作戰,糧草儲備一完的西夏大軍也只能被迫離開大東國返回西夏,這支西夏大軍總不能似乎北敖聯軍一樣佔據城關要塞強行掠奪,可是不怎麽做,軍隊士兵又怎麽活下去。

 混雜的戰局已經攪的易寒頭昏腦脹,如今還要面對這些複雜棘手的問題,讓易寒苦惱不已,寢食難安,他雖文武全才,可是畢竟是一個人啊,豈能分心多事,光是打仗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心神,與北敖聯軍的每一仗他都輸不起,對他來說每一仗都是極為的關鍵,他需要有人來分擔,一個人突然湧現在腦海——玄觀,她博學多才,腹有宰相之才,只是身為女子才難有大作為,我何不衝破世俗,大膽任用她,盡她之能,而且玄觀是他可以信任的人,這個信任卻是指相信她的才能,越想越激動,如此一來,玄觀可又是一個官婉兒。

 易寒來到野利都彥的住處,野利都彥位居品,掌管文思院,所涉公務廣泛,這些事情野利都彥最有發言權了。

 見了易寒,野利都彥哈哈笑道:“元帥,大勝不久,局勢良好,為何這幾日我見你愁眉苦臉的”。

 易寒歎息一聲,“品大人,實不相瞞......”卻將自己的困難苦惱全盤托出。

 野利都彥凝神不語,過了一會,易寒問道:“品大人,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呢?”

 品大人沉聲道:“元帥,有遠見,如今亂世卻不能隻單純考慮作戰的事情,沒有完整的計劃,就算關鎮聯軍再威武,西夏騎兵再勇猛,這兩支軍隊也是注定不會長久,元帥,我覺得你不應該去考慮大東國的朝廷,是應該為自己著想,是應該為這兩支追隨你的軍隊著想了。”

 易寒輕輕問道:“品大人的意思是?”

 野利都彥決然道:“如元帥所想那般,自立為主,重建屬於自己的政權,軍政一體,否則這兩支軍隊充其數也只是一直也野軍而已,此刻雖然鋒芒畢露,不久之後卻再難對北敖聯軍造成太大的威脅”。

 野利都彥的話,讓易寒下定了決定,他是需要給跟隨他的將士一個可以依托的地方,或者說刻在心頭的真實歸屬,大東國朝廷的印象已經在士兵心中漸漸稀薄,他們浴血奮戰也許為的是親人,也許為的是疆土,或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應該做的本分,真實的歸屬會讓他們有強大的凝聚力。

 易寒問道:“品大人,依你之見應該如何重建這個政權”。

 野利都彥微笑道:“大人下了決心了,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你不得不這麽做”。

 易寒等待野利都彥的回答。

 只聽野利都彥沉聲道:“這是一個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大人需要一群能人志士的幫助,依麒麟的名聲,相信元帥一聲高呼,會有許多懷有抱負的能人投效而來,元帥只要識別忠奸,任人擇賢即可”。

 易寒用狐疑的口吻道:“任人擇賢,不分男女?”

 野利都彥用堅定的語氣道:“任人擇賢,不分男女!”一語之後淡淡笑道:“我知道元帥心裡打的是什麽注意,大東國年輕一代除了麒麟、孤龍再無名士,反觀女子雖被男子壓著卻拔穎而出,陰盛陽衰。”

 易寒微笑不語,只聽野利都彥笑道:“元帥若要治世奇才,我倒可以推薦二人,此二人尚未有主”。

 “誰?”易寒立即問道。

 野利都彥舉手說道,“等一會”,說著卻正正經經的似做正事一樣,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搜出一本來。

 易寒有些著急,伸長脖子一看,只見那本的名是《大東遊歷記》,易寒一訝,卻突然聽見野利都彥自言自語道:“拿錯了,不是這本”。

 易寒一愣,啞然失笑,有點無可奈何。

 野利都彥折騰了一會,終於舉起一本,喜道:“找到了,就是這一本”。

 易寒苦笑道:“品大人,你說給我推薦二人,卻突然找起來幹什麽”。說著卻朝名看去——《曠世奇才錄》,卻有點感興趣,野利都彥博見多聞,遇到大小事情都習慣記錄下來,易寒估計,他手中可能還有一本經典戰役錄或者說名將錄。

 易寒笑道:“品大人,你說說看,那兩個人?”

 野利都彥翻閱了籍,看了一會之後,這才合本,說道:“此二人均乃曠世奇才。”

 易寒笑道:“我看你那本挺厚的,應該不止兩個人”。

 野利都彥道:“名自然是要這麽取,可是真正符合曠世奇才四個字的卻也不多,除去有主的,年老的,去世的,跟元帥你八竿子打不著的,卻只有二人,而且此二人是我認為尚活於世者,最為優秀的二人,得一人可得半壁山河,得二人可穩坐江山”,野利都彥卻賣起關子,掉易寒胃口,

 易寒忙道:“品大人,快說是誰?”

 野利都彥撫著胡須,緩緩道:“這一個人嘛?卻是一個女子,我這本中有記錄她的一些畫作詩詞,每一點滴無不證明她的智賢超群,其才能裹天地,其心志海納百川,乃未出世的曠世奇才,更是治世能臣,有她相助,元帥可穩得半壁江山,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堅信無疑”。

 易寒見野利都彥說的似文曲星下凡一般,笑道:“品大人,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出那人姓名,看我識不識得”。

 野利都彥緩緩道:“這人你一定認識,她在大東國有極廣的名氣,被稱為兩大奇女之一......”

 野利都彥還沒說完,便被易寒打斷;“李玄觀”。

 野利都彥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李玄觀,世人只看到她的才學,卻忽略了她詩詞畫作所透露出來的品性氣魄,而且一個博閱群的人,僅僅只有才學這麽簡單嗎?後來我再翻閱她所寫的詩詞卻有一個驚人發現,她所寫詩詞有許多竟隱隱吻合當今時局,可是當時她寫這些詩詞,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我斷定李玄觀有未卜先知之能,局勢的發展變化,她早已了然於胸,且隱含鞭辟入裡治世妙策,有許多更是我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的,此女不容小視,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她能做的比我這個在官場混跡了幾十年的老人還要好,你說這樣的人不是曠世奇才是什麽?”

 世人並沒有將李玄觀歸類為曠世奇才這一類,野利都彥是用自己的了解閱歷來斷定李玄觀,對於一個閱歷深厚的人來說,他的話並非無中生有,而依然易寒對玄觀的了解,她也確實有宰相之才,易寒點了點頭:“肯定了野利都彥的說法”。

 野利都彥笑道:“此女極孤極傲,此點從她詩詞就可以看出來,“玄天機何人能探,觀古今仁者不賢”,什麽樣的人才能寫出如此有氣魄的詩句來,與天比,不視凡人,可以說就是世間古今賢才名士她都不放在眼裡,就算帝王也寫不出來,偏偏是一個女子,那就不能將她當做普通的女流之輩看待了,恐怕就是麒麟這兩個字也不足以讓她為你所用”。

 易寒笑道:“古今賢才名士,玄觀也不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將我放在眼裡”。

 野利都彥道:“麒麟不必灰心,你文武全才,以你才學將她折服也不是沒有可能”。

 易寒笑道:“怕是比不過”。

 野利都彥訝道:“未試怎知?”

 易寒笑道:“我所學琴棋畫乃是小道,文之大道非取樂娛眾,乃治國安邦平天下,我未有此志向,已是落了下風,怎還能比的過”。

 野利都彥反駁道:“麒麟之志向難道不是治國安邦平天下,那你為何而戰,且不如避世安逸”。

 易寒道:“實非吾之志,時局所迫,男子之任也”。

 野利都彥笑道:“那麒麟的志向是什麽?”

 易寒笑道:“自然是攜美逍遙”。

 野利都彥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麒麟,恐怕由不得你啦,狼主豈會容你放縱”,他不呼元帥,卻以麒麟相稱,可見兩人不是單純的同僚,也是朋。

 易寒擺了擺手,“好啦,不說這些了,品大人且說第二個人”。

 野利都彥笑道:“麒麟,對籠絡李玄觀沒有信心,我倒有一計可用。”

 易寒好奇,卻不知道野利都彥有何妙策,能讓清淨無為的玄觀動入俗念頭,道:“品大人請說”。

 野利都彥露出怪異的笑容道:“美男計!”

 易寒一愣,“何出此言?”

 野利都彥笑道:“男配女,龍配鳳,她李玄觀身為女子總得嫁人,這鳳凰自然得來配你這條人中龍,只要玄觀動情,這人還不是得聽從你的差遣,我對你很有信心,至少你已經在狼主身證明了這一點”。

 易寒啞然失笑,擺手道:“品大人,我們不說這些了”。

 野利都彥訝異道:“怎麽不講,這可是一條絕頂妙計啊,沒有其它辦法比這條計策更有成功的機會了,就像打仗一樣揚長避短,捉住敵人弱點出擊,方能取勝,明知道她才高八鬥,更不應該跟她硬碰硬”。

 易寒苦笑,卻也沒辦法說出與玄觀複雜的關系,他現在可是西夏的王夫,只能說道:“品大人,你太小看李玄觀了,就算沒有男子,她還是一樣活得自在,男子對她來說並非必需品,對她來說,不嫁人也沒有關系”。

 野利都彥搖頭道:“我不相信!”

 易寒笑道:“信不信由你”。

 野利都彥見易寒說的似模似樣,表情正經,卻用狐疑的口吻問道:“你怎麽如此肯定”。

 易寒笑道:“李玄觀之名在大東國人盡皆知,我多少也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跡”。

 野利都彥不以為然道:“傳聞不足以當真”。

 易寒無奈道:“品大人,美男計以後再說,我們還是說說另外半壁江山”。

 野利都彥又翻閱了那本《曠世奇才錄》之後,才說道:“這第二人卻是一個男子。”

 易寒微笑,等待野利都彥繼續說下去,只聽野利都彥繼續道:“此人所學淵博,奇.淫巧技無所不精,隱於山林,除了少量有關於他的傳聞,世人很少有人尋覓到他的蹤影......”

 易寒立即打斷道:“孤龍之師,茗山王師!”

 野利都彥緩緩道:“王師也算是曠世奇才,卻不是我想說的那個人,王師與東度出名幾十年來,從不入世,否則何來“雙隱”之稱”

 易寒笑道:“品大人,我看這個江山要劈成四片了,否則豈不太小看“雙隱”了”。

 野利都彥不悅道:“有的人注定與塵世沒有太多的牽絆,否則這個“隱”字豈不是一場笑話,依我看來,這個人與李玄觀,雙隱相比也難分優劣,畢竟“雙隱”乃是前輩, 名至極限,但自古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也許百年之後難聞“雙隱”之名,有些人的姓名卻依然為人津津樂道,流芳百世,就像麒麟你,現在只有奇將之名並無名將之名,誰又敢斷定你之名將來無法凌駕七大名家之,齊名的玄冥、幼虎、子風,也是必定有沉有浮,有的依然閃爍明亮,有的卻黯然墜落,我還記得,幾十年前,易天涯和席清還沒有出名的時候,那時候李毅還很年輕,但是當初他跟你一樣有奇將之名,當時有一個年輕的將領叫蒙武,他與李毅並稱為大東國雙傑,所有人都認為蒙武的軍事才能還要在李毅之,蒙武確實頗有才能,也屢獲勝績,但是此人在與沙如雪交鋒的時候,手握優勢兵力卻一敗塗地,幾乎沒有反手之力,蒙武終究不是真金,然而李毅卻是真金不怕火煉,後來嶄露頭角的席清卻與沙如雪戰了幾十年也難分高下,所以說有時候名聲並不是代表一個人的真正實力,至於席清、易天涯、李毅三人的名將之名卻是經過幾十年的淬煉,也是實至名歸。

 易寒道:“品大人的意思是現在並不代表將來。”

 野利都彥點頭道:“可以這麽說,世事無常,誰主沉浮,需要時間來證明”。

 易寒道:“品大人你可吊足了我胃口,說,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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