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清爽整潔,乾淨地不像話。
就像酒店剛整理好的新房間,從未住過人。
但這樣乾淨的房間詭異地有一些線和點。
床上有幾處血跡,地板上有幾滴蠟油,窗簾上有幾處小汙漬,像是某種潤滑液留下的。
惹人遐想。
艾守義將這個臥室的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邊,照了幾十張相片,一股腦地發給了倒吊人。
女祭祀:有沒有什麽異常痕跡?
倒吊人:沒看出來。
女祭司:你看這床上的血跡。
倒吊人:啊!”
女祭司:你看這地板上的蠟油。
倒吊人:女流氓。”
女祭司:你看著窗簾上的汙漬
這個消息旁邊詭異地顯示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倒吊人開啟了朋友認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再發一個消息,還是這樣。
女祭司:客服在嗎?我要投訴,為什麽在群裡聊天,還需要先加好友?兩個人不是好友,就不能在同一個群裡聊天了嗎?
客服:客服一號為您服務。
客服:本APP的聊天功能是完完全全仿照友商來做的,代碼1:1複製,不會有任何問題。
女祭司:?
客服:等等,我看一下,您的發言好大膽,好霸道哦,我很喜歡,這就給您修改程序。
女祭司:?
客服:代碼修改完畢,bug已經修好,希望您的發言越來越大膽,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面。
艾守義已經無語了,槽都吐不出來了。
他隻好繼續騷擾“倒吊人”。
女祭司:你仔細看看這些線和點,我懷疑是某個神話魔法被破壞後的殘留。
倒吊人:為什麽你這個女流氓還能給我發消息?我不會回答你的。
艾守義歪嘴一笑,這種傲嬌的學霸女孩最吃激將法了。
女祭祀:你不是神秘學專業的嗎?不會這都看不出來吧,不會吧,不會吧?
倒吊人:我怎麽可能看不粗來,這……呃……這的確是神話魔法的痕跡。
女祭司:因為你帶著黃色眼鏡所以看什麽都是黃色的。
倒吊人:幸好你是女的,你要是男的,這是標準的直男發言。
女祭祀:這是啥魔法?
“倒吊人:普通的[時空門]法術而已,已經不能使用了。首先用特殊的咒印材質繪製特殊的圖案,這裡用的是血跡,蠟油和潤滑油,這說明施術者就地取材,貼合場景,非常注意隱蔽。
“然後永久地消耗施術者的意志,創造一個門,連接兩個地點,使用者只需要獻上他的部分理智,就可以隻邁一小步,旅行極遠的距離。
“跟哆來A夢的任意門差不多。只不過是個奢侈的玩意兒,越用越瘋狂,用它來上下班的話,沒幾次你就要進瘋人院了,沒啥大用,比不上地鐵。”
“女祭司:確定嗎?我的直覺告訴我,它肯定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個男人不會在臨走前,屍體不處理,監控不處理,一個善後工作都沒做,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唯獨破壞了這個時空門。”
“倒吊人:它就是很簡單啊,不對……我的天哪……這是罕見的[時空窗創建術],又名[通往遙遠過去和未見之景的大門],只有神話神祇和極其強大的巫師才能施展,所消耗的力量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 “無上的偉大存在親自為使用者支付代價,提供能量給使用者,供他快速旅行。好大的面子!我的天哪。那個男人的後台硬啊,他很可能是神二代,或者,他就是邪神的一個化身。
“可惜,現在被破壞了,看不出來是哪位邪神創建的了。”
“女祭司:沒啥別的事了,現在你沒啥用了,謝謝你,再見。”
“倒吊人:找我來,就是為了鑒別這個神話魔法?我是個魔法鑒別工具人?”
“女祭司;對。”
正在敷著面膜的倒吊人氣得臉猙獰起來。
完蛋了,完蛋了,又要長皺紋了,她趕忙平複情緒。
“倒吊人:本來找你,是為了讓你看看現場,希望你能看出點啥來,結果你啥也沒看出來,就只能成為魔法鑒別工具人了。”
你嘲諷我。
倒吊人更生氣了。
她照了照化妝鏡,面膜徹底歪了,現在的樣子很是詼諧。
氣死了,她把面膜團了團,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老娘不敷了!
……
艾守義躺在那間房間的床上,盤著邏輯。
根據賓館門外的監控,那個男人沒開車,靠著11路公交車硬走,拿著那麽多東西,他可走不遠。
若是大包小裹地走在大街上,估計會被好心的社區大媽發現,當成被老婆趕出家門的丈夫,拉住問東問西。
疑似“奈亞拉托提普”VS社區大媽,嘿,想想都刺激。
然後大媽會找片警, 片警再用警車把送他到最近的賓館“章魚賓館”,讓他住下,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所以他的目標只能是偏僻無人的黑暗處,賓館身處鬧市,周圍最安靜的地方就是凌晨的鍾秀山!
克蘇魯教團的布局和謀劃都在鍾秀山,到頭來,都給他做了嫁衣。
那個男人精心準備的神話魔法,釋放的地點就在鍾秀山。
他看了看窗外,70米高的小土包依舊巍峨挺立著。
……
艾守義越來越興奮了,他有種費盡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終於找到獵物糞便的感覺。
獵物就在前方,已經觸手可得。
在那之前,他還要做點準備。
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穿上衣服。
他開始扒旁邊那個長眠者身上帥氣的馬叉蟲粉西裝。
我艾守義都要拯救世界了,順手拿點東西,不過分吧。
而且,我這是征得了衣服原主人同意之後才拿的。
他晃了晃那個長眠者的身體,滿意地看著他上下點了點頭。
你看,衣服原主人都同意了。
他把衣服扒掉之後穿上,發現衣服太小,自己的章魚肚子太大。
他隻好適應了一下,削足適履,把自己的身體切掉一塊,成功穿上了衣服,然後把削掉的那塊粘在自己的交接腕上。
那塊再大,男人都不會嫌大。
艾守義穿上了馬叉蟲西裝,扭頭看了眼那個被扒光的長眠者,好心地把他抱到床上,然後幫他蓋上被子,避免走光。
《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