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和花卉在服侍玲玲的月子裡,不僅以姐妹相稱,還經常發信息交流。花卉給白潔發信息說,她爸和幾個老朋友要到榆林來看望她老舅,還說要見一下給她起名字的老先生……
過了幾天花子攜同薛樹林、楊福厚開車就來到榆林看望當時的老領導,我們應邀把他們要見的老先生——我的嶽父也開車送到榆林老姐家裡。
我們一進大院,幾位老者坐在一棵槐樹下聊天,我和福厚插不上話就在葡萄棚下敘敘舊。我給福厚透露了一點我的小隱私,福厚輕聲問:“就那個花子的姑娘?”
我說:“是。”
他說:“跟薛書記兒子離了婚的那個。”
我說:“是的,她是我表姐的外甥女。她媽是我姐夫的親妹子,去世的早!”
他說:“那麽花子現在的老婆還是後辦的?”
我說:“是呀,後媽不親,所以這女子就有點叛逆心理、愣!”
他說:“這姑娘猛地的一看和你那位還有點像。”
我說:“不是說嗎,我第一次看見她就是這種感覺。”
他又說:“看樣子跟你老婆關系還挺好的嗎。”
我說:“我玲娃坐月子,到月嫂中心請月嫂,中心推薦她她就來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她兩個相處一個多月,還合得來處的很好。”
他開玩笑說:“你這是老牛吃嫩草呀!”
我說:“這女子離婚後跟一個銀行大堂經理跑了幾天,回來好像變好了一點!”
他說:“關系這麽複雜。”
我說:“還有呢,這個大堂經理還是我姐小女兒的前夫,偷渡跑了、公安正在緝拿。”
他開玩笑說:“路上的野花不要采,趕快收場。”
我說:“哪是路邊的野花、是親戚、是晚輩!”
我倆聊著、只見白潔職業習慣性的端水倒茶,嫣然以一個女主人的身份頂替了老姐的身份、和花卉一起招呼著幾位前輩。
她輕聲對花卉說:“你老舅是我姐夫,我是你長輩,再叫姐就亂輩分了。”
“先叫後不改,已經亂輩分了,你老公跟我……”花卉笑著說著拉著白潔到屋裡去了。
幾位老者聊的話題很廣泛:清澗起義、紅軍長征、地委人事、別離之情……
突然聽老姐大聲地訴說:“你樹林忘恩負義,老頭子把你從鄉上弄到縣上、從縣上又弄到地委,你到省委當大官了,兒子把我卉蹬了,離婚了!說是父母包辦、娃娃親……”
花子立馬站起來解釋說:“姐,你別生氣,娃們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老薛也管不了,咱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娃們的事不影響我們的感情和革命友誼……我們不也相約一起來看望首長和這位德高望重的白老先生嗎……”
老姐剛才的一席話,說的薛樹林很難堪,他說:“老姐別生氣,首長對我的提攜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娃們感情上的事咱也插不上手……”
這時姐夫慢慢地站起來說:“論輩分這位白老先生是長輩,論學識白老是我們的老師,還是請白老先生說說吧。”
老嶽父連忙擺手說:“過獎、實不敢當!你們都是革命軍人出身、都是幹部,我一枚老朽矣!他姐夫叫我說,我說說與大家共勉。
佛學把佛的教誨歸納成這樣十句話:
真誠、清淨、平等、正覺、慈悲;
看破、放下、自在、隨緣、念佛。
夫子也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隨心所以欲、不逾矩。” 說完老嶽父哈哈大笑:“班門弄爺,獻醜了。”
嶽父這段話既有給薛書記解圍的意思,又打破了剛才尬尷的局面。
“是呀,放下,隨緣,都過了隨心所欲的年紀,健康第一、安度晚年吧。”老姐夫總結性發言後接著說:“酒店有請諸位。”
大外甥開車過來,接大家到酒店。
我們在這個酒店來過,老板看見我就問:“張剛沒陪你來?”
我說:“今天是老革命小聚,張剛沒來。”
大外甥點了幾個菜,大家邊吃邊聊。他們看了電視轉播的大飛機試飛的新聞報道,話題又轉到我這了。
我給他們介紹了一下航空工業的發展情況及今後的發展目標,他們靜靜地聽著,不時插話問些問題,我在不泄密的原則下給他們做些介紹。
閑聊中,不知誰問起果果了, 老姐高興地又盡情發揮起來:“在她小舅那個公司,給她小舅當文書哩,五一剛結的婚,女婿是設計飛機的、剛受表彰嘉獎,獻花的那十個女娃就有咱家女子呢、爭著呢!”
花卉轉過頭貼著耳朵對白潔說:“舅媽一說起她寶貝女兒就誇的不停,”
“媽的小棉襖嗎,長的可皙白,你見過沒?”白潔問。
花卉搖頭說:“我媽過世以後多少年就沒來往過,沒見過。”
第二天下午我們一同返回,沿途參觀了陝甘邊革命根據地照金紀念館,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在講解詞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陝甘邊是中共中央和各路紅軍長征的落腳點、也是八路軍出征抗日的出發點。到了薛家寨,遠看重巒疊嶂,密林如海,曾是當年紅軍黨政領導機關的駐地,我們攀爬在岩洞中觀覽了當年的紅軍醫院、被服廠、修械所等後勤單位的陳設。
下午回到了飛機城。我事先通知了、讓昌年安排招待一下,我們開車直接到公司酒店休息。
第二天我領著他們一起參觀了廠史展館,到新廠區近距離觀看了一下民用大飛機的雄姿,遠望機窩裡停放的各種機型,兩位老者站在標有“禁止入內”的鐵網護欄處激動不已,歎道:“我們一直在地方工作,來到這裡真的是開闊了眼界,見到這花園式的宏偉的現代化的軍工廠令人驚歎不已,特別是那統一著裝、萬人上班形成的藍色洪流令人震撼,一幅展示中國人在新長征道路上闊步前行的動人畫卷。
參觀完畢我在賓館招待他們,就餐後他們就回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