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區的鄰居,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老公成了人們家的丈夫,卉只能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煎熬,所有的規勸都顯得那麽蒼白,也無濟於事!一天我約卉出來,她說她在城中村租了一間房子住著,讓我過去。我走進她告訴的地方,那橫豎交錯的小道陰森森的弄的我不知去向。
“在哪呢?”我打電話問。
“就在這門裡面,進來。”
她一個躺在床上,頭髮蓬亂面色憔悴,慢悠悠地說:“我剛從西府家裡回來,沒吃飯呢。”
“噢,那先吃飯去。”
“你坐下吧。”
我應聲坐在她身邊,她一把擼住我哭了。
“你不是還沒吃飯嗎,先去吃點吧。”
“不,過會。”她長歎一聲。
“怎了!”我問。
“我懷孕了!”
這輕輕的一句話象晴天炸雷,震的我眼花繚亂耳朵嗡嗡地響。
她看我有些疑惑,抬頭睜眼又微微一笑對我說:“不信,我給你生下來吧!”
她的話真真假假的多了,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緊緊抓著我的雙手平靜下來說:“哥,我不騙你,化驗呈陽性,我明天就去做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店要關門,還有房租,我讓我的閨密照顧我十天半月的,花費……”
“我不信!怎可能呢?”
“不信,你去醫院問問。”
我猶豫了一會,說:“好吧,我能去問嗎……一千可以嗎?”
“一千能幹啥,哄娃呢!五千!一點都不能少。”
第二天中午約定在城中村的那個小巷子見,我用報紙把錢包裹起來,假裝熟人見面說話,迅速地放在她的電動車框裡。恰在這時銀行常經理騎一輛摩托車過來,驚訝地問:“咿,你倆認識!怎認識的?怎麽跑到這鬼地方!什麽好東西還神道道的。”
我笑了笑說:“反正認識,不知道怎樣認識的。”
“我先走了,你倆諞。”常經理說著,回頭看了花卉一眼,那眼神給我傳遞的信息,讓我忐忑不安。
“你真聰明。”卉說。
我生疑地問:“你怎麽認識他的?”
“銀行大堂經理,誰不認識,他經常去卡廳唱歌!”她說著跨上電動車笑眯眯地走了。我一個人站在原地,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
就這樣半個月沒有聯系,我剛平靜下來,心想,就此結束吧。她的電話來了:“哥,你不來看我一下,連個水果營養品也沒有!下午在我店裡見,帶點水果什麽的。”
下午我去店裡,她卻關門推電動車準備出去。
“咳,幹什麽去?你不是叫我過來嗎?”
“我有急事回頭見!”她一邊說一邊騎車佯裝向東去了。
我疑惑地走進超巿站在門後從掛簾縫裡看,她騎車又返回徑直向西、三拐兩拐就沒了人影,我隻好悻悻地離開,心裡毛毛的更加重了疑慮!她呀,是不是還有人?晚上,我不打招呼到她的門店外邊觀察,一會她和一個男的從店裡出來,走在一個拐彎處說了句什麽,那個人就朝前走了。她返回時看見了我:“你怎在這?”
我問:“哪是誰?”
“我閨蜜的老公,他找人我給他指路。”
“是嗎?”我懷疑,但又能說什麽呢……
這兩件事更加重了我的疑慮。
第二天周末,我一大早就打電話給她:“你在哪?”
”我在外面。”
“我想見你。
” “那你過來,在那個老地方巷口拐角處”。我騎車過去,她正在那站著玩手機。
“怎啦?”
“卉,你不珍惜,哥對你誠心誠意,你可不能哄我。我發現你還和別人……”
不等我把話說完,她氣呼呼地說:“算了!你懷疑我,你走吧!”說著她扭過頭頭髮一摔刷到我臉上,氣乎乎站在牆角。
過了一會她慢悠悠地地說:“哥,我沒騙你,那人是我們小區的,他找人不知道地方,我指給他。”
她好像剛起床,也沒有化妝,蓬亂的頭髮、惺忪的眼睛、白裡透紅的臉龐和那怒衝衝的樣子一下子消除了我的疑慮!
“好了好了,哥愛你,怕別人……”
“今天我心情不好,陪我逛逛吧,唉哥?”不容我回話她接著說:“我收拾一下, 九點汽車站見。”她轉身走了幾步回頭邊走邊說:別忘了帶……”,飄飄然稚氣十足的走了。
“明白。”
我倆乘公交車到了新市,對這裡她顯得很熟悉,上坡下坡商場飯店都十分請楚。我跟著她走進一個大型服裝超市,一股氣味令人窒息得想吐。
“你去看,我坐這休息會。”
她轉了半天也沒選中一件衣服,回來說:“走吧,都挺貴的,出去吃點東西。”
出門就是飯館,我們坐下來要了兩碗水盆羊肉邊吃邊聊。我把碗裡的肉全部夾給她,她只是埋頭吃也不拒絕。
“哥,你說男人為什麽聰明、女人為什麽愛吃?”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接著說:“因為男人……!”這段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指了指她說“壞”就靜靜地端坐著看她吃飯的樣子。透過飯店彌漫的騰騰熱氣,欣賞她那吃得紅潤光澤的面龐。
“回!”她說。
“啥都不買?”
“不買,那我不給你。”
她撒嬌地哼一聲就向汽車站走去。
回程的汽車上很空,我們擠在靠窗的座位上,她微閉雙眼小鼻子小嘴巴翹著切著我睡著了。一會兒她側身伸手:“給我。”我把包裹著的?進她的懷裡,他推了我一下輕聲說:“討厭,車上人看著不好。多少?”
我貼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三千。”
她把那裝進包裡,紅潤的小嘴巴抿著繼續閉目養神。
到站下車各自回家,臨走她說:“晩上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