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晴離開，陳初需要的機會就來了，他突然開口對王猛問道:“有煙嗎?”

王猛拿出煙遞給了陳初。

陳初抽出一隻，自己拿出火機點燃抽了起來。抽了兩口，陳初看向站在王猛身邊的人:“你也是馮義先生的手下吧?”

對方的回答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嗯。”

這樣毫不猶豫的反應也有可能是事先準備的，陳初接連問道:“你們知道李婉父母的事嗎?”

“這些，老板沒讓我們做，就不會我碰不會去聞。”

陳初笑道:“馮義先生真有本事，有你們這樣的手下。”

這位兄台莫名的得意起來:“我們老板可不是普通人。”

這樣的得意，顯然是因為對馮義的忠心，以及佩服而生。這很難裝出來，而且是在陳初這般突然開口問的情況下，陳初的心中松了口氣“看來問題是出在王猛這裡……”

這樣的試探決定著陳初到底上不上這飛機。如果，不對勁陳初只有迫不得已翻臉了，就算是要救李婉，陳初自己可以往火坑跳，但絕不可能讓楊晴一起，這是底線。

得到某些確定後，等了半天李婉不來！陳初就覺得有些納悶了“不用拖延這麽久啊……”

王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就連他身邊那人都皺起了眉頭。

“我打電話問問。”

正要拿出手機，楊晴跑過來了。

上前陳初什麽都沒讓她說，拉著他手腕:“走吧。”

楊晴眨了眨眼，陳初偷偷對著她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飛機的內設就像是一套兩室廳的屋子，陳初和楊晴等於是坐在客廳。

除了飛機駕駛員，副駕駛這裡就王猛和那位還不知道名字的年輕人。

這兩人上飛機後沒和陳初說太多的話，而是走進了裡面，顯然，有些話是需要私下說的。

就剩下陳初和楊晴了，抓住這機會楊晴連忙問道:“陳初，到底怎麽回事?”

陳初不會瞞著楊晴，這樣的事其實讓楊晴知道更好。知道才會有所防備，以防不測:“王猛和那天去李婉家的人有關系。”

“啊！”

“噓……”

“怎麽可能！他不是李婉舅舅派來保護他的嗎?”

陳初低言道:“也許，李婉的舅舅都不清楚這件事。咱們也不用擔心，見到李婉的舅舅我有辦法逼他現形，到時候說不定能直接了解到李婉現在在那。”

“可是……我們是被他帶走的，現在到底是不是去見李婉的舅舅啊。”

“放心，這不會錯。”

楊晴微微點頭，隨即又問道:“陳初，你還沒告訴過我，李婉的舅舅到底是什麽人。”

“賣軍火的。”

楊晴又是一驚。

“手下還有私人軍隊，說白了……住在太平洋的軍閥。”

瞪著陳初，楊晴實在無法想象，李娜那樣一個女生，家裡面的事居然這麽複雜。

“呼……睡一會吧，下飛機差不多凌晨4點了。”

“怎麽睡得著。”楊晴靠著陳初肩嘀咕道。

這話不假，陳初說是這樣說，他確實也睡不著。

……

“我還有多久?”

“馮先生，您的時間不多了……”說話舌頭伸不直，這是一位外國醫生。

然而，站在傳遍的並非他一位，還有三人。

馮義看著天花板，相比他已經不能動的四肢，他的目光在生命即將到達盡頭時還是一如既往:“不多，也有一個大概的時間吧。”

“其實，您能拖延這麽長的時間已經是奇跡。”看了一皺周圍這些儀器，已經插入馮義身體的各種疏導管，作為一名醫生他是很震撼的。

馮義的身體已經完全廢了，但是，神經並沒有壞死，他是可以感覺到痛的，而這些東西插馮義身上，就等於是一台壞的記憶，要依靠另一台機器來運作，那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會經過他的身體，來提供他繼續轉動下去的能量。這種痛苦是無法想象的，可馮義卻面無表情，似乎，這痛根本不存在，這直接讓醫生開始懷疑自己對人體的認識。

“把這些東西拿走，我能活多久?”

“10…10個小時。”

看向身邊老頭，馮義說道:“幫我準備下。”

“是。”

老頭走後，馮義對醫生說道:“都拿走，我不需要了。”

“這……截帶時會很痛苦。”

“只有十個小時，別浪費我的時間了。”

這種不以為然，又一次讓在場的這些醫生感覺到“不知所措”，這似乎不是一個和他們生活在同一世界中的人。

三個小時後，馮義坐著輪椅，被老頭推到了院子中。

馮義仰頭看著天空繁星，口中說道:“明天會是個晴天。”

“嗯。”

“你到今天，還不打算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你先走一步，在那邊等我。”

“呵呵……其實，我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老頭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

“為什麽你不原因承認?”

“這找不到理由，就像是你以自己的方式活到今天，以自己的方式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這些都不是說出來，別人就可以理解的。”

“這句話證明了一點。”

“嗯?”

“我和姐姐的性格，都像父親。”

老頭神色一顫。

“我走了，和我有關系的就剩下李婉這個侄女了。你還能活多久?能照顧她多久?”

老頭這一次什麽都沒說。

“李婉好像喜歡那個叫陳初的小子，試試看，如果可以，這些帶不進棺材的東西，就留給他吧！讓他幫我們繼續照顧李婉。”

“嗯。”

這樣的交談伴隨了很多旁人聽不懂的內容，但，卻能聽出來一些弦外之音。似乎，馮義覺得要救出李婉，是勢在必得的事情，他絲毫不懷疑這點。但是，到現在為止他依舊不知道是什麽人帶走了李婉，而他只剩下十個小時了。

……

此刻，陳初下飛機了。

在飛機上，陳初就在想“這心得有多大啊~~居然真睡著了”。此刻，楊晴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來是沒睡夠。

陳初現實戰鬥力屬於那種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遇到真正厲害，那就是盤下酒菜。但是，說清楚的問題在於，楊晴和李婉都覺得在陳初身邊就很安全。

下了飛機又上車，陳初和楊晴首先到了一家酒店。

入住後，王猛提出:“我先帶你去。”

陳初聽後一愣，反應當然是不行:“不，她得和我在一起。”

“那裡不是誰都能去的。”

陳初皺著眉頭，態度非常強硬:“那電話給我，我來問馮義先生，我們能不能一起去見他。”

王猛盯著陳初看了一來，顯然是想用“目光”壓製陳初這個看上去很弱的菜。

而陳初挑著眼角，心中暗道“和我來這套，要是我和楊晴分開，你動點什麽手腳，我不是哭都來不及……”此刻，情況衡量一番，陳初覺得自己強硬的態度是沒問題，首先！這貨應該打不贏楊晴，他被楊平兩下撂倒，想來自稱就比楊平差一點的楊晴也差不多到那去。在這房間動起手來，不吃虧！他要是掏家夥，陳初就撲上去抱住他，其余就交給楊晴了。

“好吧，那就一起去。”最終王猛妥協。

陳初沒出息的暗松一口氣，想和真正的要面對，那絕對是兩回事，這種事當然別來最好。

“你們休息一會，我去安排。”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

來的是剛才在飛機上那位，他進門直接說道:“不要休息了，直接過去。”

“老板的意思?”

“嗯。”

王猛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陳初步伐微快，拉著楊晴走向到來的人。王猛有問題，而這位是可以相信的，跟著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