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兵也不墨跡，走到街邊打車走了。

陳初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終停留在超市上。去看望高教授，自然得帶上點東西。

“老年癡呆，哎……”這病陳初自然不可能有，但，他去世的外公又這毛病。到了最後，甚至連陳初是誰都不知道，不去討論這病倒最後，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問題，陳初覺得最大的悲哀在於，會忘記一切，那感覺陳初都不敢去想象。

買了一些水果，陳初離開超市向著高教授家走去。

高教授就住在學校很早以前，給老師們修建的一棟教師住在樓。這房子已經有些歷史了，住在這的人已經很少，當年陳初就聽說，這裡會拆除修建一個新的教學樓。

高教授家就一樓，陳初推開破舊的鐵門，那吱嘎的響聲，勾起了陳初很多回憶。

走到門前，正要敲門，顯然是聽見了鐵門動靜的高婕推開了門。

瞧見陳初拿著東西，高婕笑了笑，沒有去客套那幾句似乎大家都會說的話。

“誰來了。”一個熟悉，但，卻像個了兩年沒聽見的聲音。

陳初走進去，入眼就是坐在沙發上的高教授。

高教授瘦了很多！幾乎顛覆了陳初記憶中的那位老人家形象，同時，那雙目光變得非常渾濁……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在那內中倒影著陳初的身影。

“高教授，我是陳初。”陳初走上前，臉上帶著笑容:“聽說你生病，我來看望你了。”

“陳初?”高教授疑惑的看向孫子高銳。

高銳說道:“爺爺，這是你以前的學生，聽說你生病來看望你了。”

“我以前的學生?”高教授又打量起陳初了，但……在他腦海中有關於陳初這個非常好學的學生的記憶，似乎已經被這場病帶走了。

高銳歎了口氣，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有很多老人家都會在晚年出現這樣的病，高銳自然也聽人說起過，想到那些所講述的過程，高銳就難過。

陳初不去糾結高教授是否記得他的問題，而是說起了當初他來找高教授的那些經歷。

高教授在回憶著。

陳初覺得，這一部分丟失的記憶，讓他幫高教授保留著就行了。

“哎……真的老了，什麽都忘了。”突然，高教授感歎。

“高教授，人都會老。當初你給我是，死末留言，不如活著的時候做些讓別人記住你的事。”

雖然忘記了陳初，但，這些經常說起的話，是不會忘記的。高教授頓時露出笑容:“對！”

……

也許高教授想不起來陳初到底是誰了，但，這個說話很對自己胃口的年輕人，讓高教授很樂意和他多聊一會，直到……高教授睡著在沙發上。

“爺爺……”

“別吵醒高教授，我們背他進去休息吧。”陳初低聲說道。

高銳露出感激的目光，隨即在陳初幫忙下，兩人輕手輕腳把已經熟睡中的高教授送進了內屋。

退出屋子時，陳初正好看見了高婕在揉眼睛。

陳初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能怎麽說?“沒事的，會好起來的”這種話還不如不說。

坐回客廳後，高婕給陳初到來茶水，高銳坐在陳初一旁:“陳初，最近忙不忙?”

“不忙。”

“我聽人說起，你去了一家很大的公司，而且，半年就掛牌子了，厲害啊。”

“呵呵，那是一年前的事，我現在沒上班。”

“自己弄?”

“沒有。”

高婕似乎聽到過一些風聲，暗中偷偷掐了哥哥一把。

高銳皮厚肉粗的，也不覺得疼，倒是疑惑的看著自己妹妹。

高婕有些尷尬，急忙轉移了話題:“剛才不是給我說，讓我找到給你找個妹夫，有機會還能陪你喝點，今天陳初代替，喝死你。”也許是急於轉移話題，高婕也沒多想這話說出口是否合適。

陳初覺得這是玩笑話，沒多想。

而高銳一聽，倒是樂了:“陳初，在吃點?哦不，陪我喝點，我看現在時間還早。”

現在確實不晚，晚上8點不到。不過，陳初疑惑:“你們沒吃飯?”

“咱們兄妹剛才忙著服侍爺爺，自己沒撈得幾口飯。不急就留下來在吃點，家裡正好有瓶好酒。”高銳和陳初並不是非常熟絡的關系，只不過因為高婕和楊晴的關系，兩人見過幾面。今天，見陳初對自己爺爺那種態度，高銳突然就對陳初非常有好感，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好人”。

所謂盛情難卻，再則，現在確實不算晚，陳初也就答應了。

經常會有人來看望高教授，自然，送的東西挺多。高教授不抽煙，倒是喝點酒，這就成為了主要的送禮品種。

只不過，這些人不知道高教授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喝酒了。

這倒是全便宜了高教授這位喜歡喝酒的孫子。

陳初把話題引到了有關於高銳工作方面上，高銳倒是很直接“體育老師嘛，還是比較輕松的。而且，我是教高中的，高中班通常體育課是最少的。”話語間，高銳幫陳初滿上。

陳初摟起袖子去端杯子，正巧這動作過後，露出了手腕上戴著的接入器。

高婕瞧見，頓時好奇問道:“陳初，你也玩《臨界》?”

陳初看向高婕，見對方目光，頓時反應過來。晃晃手，笑著說道:“是啊，你也在嗎?”

“嗯，聽說挺有趣，而且，休息的時間可以玩，我就買了個。”

“怎麽誰都在玩那個，不就是一個虛擬遊戲，有意思嗎?來，陳初喝酒！”高銳不以為然的說道。

高婕沒好氣的說道:“哥，你就想著把自己鍛煉成個魔鬼肌肉人，知道些什麽啊。”

高銳挽起袖子，拳頭一緊:“不好嗎?”

陳初看著那他幾乎是不敢去羨慕的肌肉，感覺有些顏汗……這位就是那種典型的，人肉坦克。

和高家兄妹這頓飯，還是很愉快，兩人都是非常好相處的類型，只不過……這高家大哥的酒量實在了得！這等級的選手，只有昊兵上才行！

理所當然的，陳初喝多了……

這得怪陳初喝酒不上臉，就算喝醉了也那摸樣，高家大哥還以為遇到對手了，那起勁的摸樣，恨不得把高教授的存貨都拿出來，今天於陳初來個不醉不歸。

事實上，他做到了，陳初是醉著回去的，而高家大哥精神抖擻:“陳初！留個電話，有時間咱兩接著喝！”

“哥， 你真不長眼！陳初都喝醉了。”高婕不滿的說道。

陳初走了兩步，突然倒在沙發上，徹底的把自己交給了未知的命運。

高銳這時才反應過來:“啊?陳初，你喝不了說一聲啊。”

高婕上來踢了自己哥哥一腳，隨即說道:“你這就叫灌酒！別人陳初是好說話，現在怎麽辦?”

高銳搔了搔頭，尷尬的笑道:“不行就在這睡唄，正好我明天休息。”

看陳初不省人事的摸，高婕覺得也這有這樣。

就在這時！陳初的電話響了。

高婕眼睛一亮，不知道想著什麽的她在陳初褲兜裡拿出的手機。當即！高婕被陳初這部，中央開花，絕對超前時尚的詭異破手機震撼了……還好，最上面顯示的字能看見“蠻蠻”，高婕暗道“果然”。

接通電話，高婕開口說道:“楊晴。”

那頭楊晴一聽是個女的，頓時就楞了。

“我，高婕！”

“高婕！?陳初的手機怎麽在你那?”楊晴驚訝道。

高婕把事情經過說出口，楊晴就像是個在家等待老公回家，奈何卻得知老公在外喝得家門都不知道在何處的老婆一般，不滿道:“就這點酒量，還學別人喝酒！活該……”不過，下一句話:“我來接他。”

“我和我哥送他回去，你到樓下來接下。”

“太麻煩了，我來接他。”事實上，並不是麻煩，而是楊晴回憶起來一件事，當初陳初喝醉耍了一套醉拳，差點沒把自己耍進醫院。

聽楊晴口氣這麽堅決，高婕也就不在多言:“好吧，等會我們幫你一起送回去。”

“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