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於浩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後說了下去:
這兩年裡,那隻狐狸也沒來找我。
直到五天前,我義父跟我爸說:時候到了,咱們該上山了。
我爸和我義父第二天就上山伐了兩棵百年的山桃樹,拖回家裡打了一口棺材。
桃木屬於陽木,而且能鎮鬼驅邪,肯定不能拿來做棺材。我知道,他倆用桃木打棺材,是為了鎮住狐狸的鬼魂。
我義父打好了棺材就開始往我附近看了,我知道,我義父是在“相天”。
我義父跟我說過,他以前是相師,但是他看相從來不看對方的臉,哪怕你覺得他是在給你相面,他看的也不是臉,而是你周圍的東西。
我義父說看相至高的境界,是相天,不是相人。這個所謂的“天”,不是望氣,而是看雇主四周的變化,通過外物去推測吉凶。
我義父每次都能及時趕過來救我,靠的就是相術。
我總覺得,我義父曾經有過一段崢嶸歲月,他卻從來不說自己的過往。唯一告訴我的就是:你不適合學窺天神術,我在這兒是等人,也是等傳人。
如果,那個傳人不來,我把窺天神術帶進了棺材,這個世上也就沒有會相天的人了。
我義父連著看了我三天,才告訴我:“今晚子時我們把狐狸啟出來就動手!要是我們明早上,按照約定回來了,你就跟我們走,動手去把棺材埋好了。”
“要是我們兩個明早上不回來,你就往鬼子石那邊走,看看棺材在不在?”
“棺材要是在鬼子石那邊,你就趕快跑,誰喊你也別回頭。跑到鎮上去報案,就說我們兩個上山追狐狸失蹤了。一定要說明,我們追的不是一般的狐狸。”
“然後,你就在鎮裡找個地方住下,等著有人來找你。找你的應該是個女人,她名字裡有個風字,她來了你就可以跟著她走了。”
我義父讓我回去好好休息,他們兩個卻在天剛黑的時候趁著夜色走了,結果,他們兩個人真的沒回來。
我按照義父的安排順著小路摸到鬼子石那邊想看個究竟,結果差點被嚇死在了山裡。
鬼子石,不是指一塊石頭,而是指一片石頭。
那邊石頭每一塊都是黑的,那顏色就跟煤塊一樣,偏偏又不是天然煤。每塊石頭,大小高矮都差不了多少,跟個小孩兒個頭差不多。
鬼子石大小像是小孩兒,形狀也像是小孩兒,那些石頭雖然沒經過雕琢,五官也不明顯,但是體態就跟小孩兒沒什麽分別。
更奇怪的是,不管山裡面下多大的雪,都蓋不住那些石頭。那些石頭就像是能把腦袋伸出來露在雪地外面喘氣一樣,都把腦袋伸在雪地外面。
見過那些石頭的人,都說那些石頭就是小鬼兒,那地方才有了鬼子石的說法。
一般情況下,趕山人都不會往鬼子石那邊去,怕沾了邪氣。
我義父卻把棺材給弄到了那裡。
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我爸他們打的那口棺材被人架在黑石頭的頂上。
十六塊黑石頭,就像是兩排小鬼兒,並在一起扛著那麽一口棺材,正對著山坡子,看那樣兒就像是要把棺材往山上扛啊!
我往前看了看,結果看見棺材上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我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就像是在哪兒看見過一樣。
我越看越覺得自己見過她,也不知道害怕了,腳就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邁步就往那老太太身邊去。
我還沒走出多遠,猛不丁的想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那老太太了,她不就是當初把我給領進墳塋地的那隻老狐狸嗎?
我剛想起來那老太太是誰,她就猛一下回頭了,露出來半張狐狸臉。
我嚇得沒命的往山下跑, 我跑下山的時候,一會兒聽見我爸在喊我,一會兒聽見我義父在喊我,還有那個老太太也在喊我,我還聽見有人在唱歌。
總之,亂七八糟的聲音在我耳朵邊上響了一路,我按照我義父的話,一路往山下跑,一次也沒敢回頭,最後跑到了鎮上報了案。
警-察一開始都不信我,我好說歹說的才算是給我立了案,然後就讓我回來等消息。
我等了幾天,總算是把這位大姐給等來了。
於浩像是長噓了一口氣:“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微微沉默道:“你說的鬼子石在什麽地方?那座大墓又在什麽地方?你義父還有什麽交代沒有?比如說,在家留了什麽東西沒有?”
於浩道:“鬼子石那地方,我不太好形容啊!那裡……”
我稍稍揮了揮手,沈輕白把一張地圖給撲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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