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飯,練完字,王康剛剛開門,就看見昨天那個胖子,就坐在藥鋪門口等著,他一看到王康就立馬起身打招呼,“大夫,你快幫我看看,我這身體到底有沒有毛病?”
“你怎麽這麽早?”王康差異得很,這家夥這一身肥膘,怎麽看怎麽也不像一個早起的人。
“嗨,像我這個年紀,基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是不鑽營點,家裡那老的小的還不得餓肚子?你快幫我看看,我等會還得去外地!”
王康索性也不急著開門了,就衝這家夥這份擔當,王康也可以為他破例,就這麽直接開始診脈,然後看了看舌苔。
“其他的都成,你以後怕是得戒酒了,直說了吧,你這失眠就是肝髒不好引起的,以後會越來越嚴重!”
“那你給我開個方子唄?我今天帶了銀子了!”漢子趕忙去掏錢。
王康擺了擺手,“這不是方子不方子,銀子不銀子的事,只要你能戒酒,即使不吃藥也能痊愈,慢慢將養就成,你若是不能戒酒,這方子不開也罷,沒什麽意義!”
“啊?這樣啊?那行,我過些天再過來看看,這會馬上要去忙點事,耽擱不得,先生一共多少錢?”
王康再次擺了擺手,指著後面的宅子道,“直接跟你說了吧,這宅子就是我的,你覺得我像是缺銀子的人麽?”
沒成想王康好不容易裝個十三,結果這漢子不領情,“唉,一碼歸一碼,晚上回來再說。”說著就丟下一兩銀子放在王康手裡頭,轉身就跑了。
“靠!”這年頭便宜不好得王康知道,沒成想恩惠也不好施了。
不過想想也是,大家都是鄰裡街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誰敢佔小便宜?尤其是男子漢大老爺們兒,當真拉不下那個臉面。
自己裝十三不要銀子倒是仗義了,可是無形之間,差點讓對方低人一等,不過好在這漢子沒有佔便宜。
失策!失策!
休息了一夜之後,小老虎又活蹦亂跳了,早上喝羊奶喝的嘖嘖的,一邊喝一邊武武喳喳,把那兩個好奇心不減的小羊羔,嚇得咩咩直叫喚。
至於空間裡的猴子,王康也沒忽略它們,不僅僅讓它們在牛棚躲風避雨,還隨便它們在果園亂跑,只要不禍害藥草,完全由著它們胡來。
老泰山金不換帶著兩個莊戶出去好幾天了,說是去打獵,直到這時候還沒有回來,不過大家早習以為常,畢竟是老獵人,到了山裡就是到了自己家裡,根本餓不著。
在東北,每年打獵主要分兩次,一次是秋季去打食草動物,一次是初春去打食肉動物,這兩個時間段,打到的動物最是肥美。
雖說這裡不是東北,冬季沒有大雪封山,動物也並不肥美,可是老人家多年來的打獵習慣已經養成,出去活動活動身子骨,大家也是樂見其成的。
人老了,越是活動,身子骨越是結實,王康倒是很羨慕這類人,但是自己卻沒那個條件。
雖說空間裡增加了不少好東西,但是他感覺體能提升並不是太大,若是想翻山越嶺,目前的體能還辦不到。
除非他準備長期待在山裡,而且是那種走半天路,休息上一天半那種方式才行!
好身體這種東西,羨慕是羨慕不來的,他只能靠慢慢養!
……
話說喜來樂師徒二人到了西安之後,日子也沒有那般隨意,朝廷官員已經分成了兩派。
一派人一老佛爺為首,
認為皇帝不能執政,這天下是老佛爺說了算,所以恨不得皇上早些死,老佛爺一家獨大。 至於另外一派,那自然是以皇帝為首,他們認為老佛爺始終是個女人,執政起來名不正言不順,一旦老佛爺歸天,這天下還是皇上說了算,自古都是如此。
而喜來樂此刻,就在兩方勢力中間夾著,有些人讓他好好給皇上好好治療,有些人想讓皇上早死,讓喜來樂袖手旁觀。
還別說,對於一個救死扶傷的郎中來說,喜來樂一個腦袋兩個大,為此,這老家夥是徹夜睡不著覺,整晚整晚的抽煙,一時間也沒有個商量的人,沒有決斷出一個對策!
看到德福心安理得的熬夜,喜來樂一時間也陷入沉思,說真的,以他的身體,當真經不住這麽熬著,以他的身份,不由自主的擔心,就這麽熬著想問題。
那些當官的隻管為了自己的利益,張口就給他下命令,提建議,喜來樂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因為他不想死!
“師傅,這兩天我瞧你氣色越來越差,是皇上的病很難瞧麽?有甚麽病還能難得住你?”
喜來樂被打斷了心思,揉了揉發粘糊的眼睛,“也是,我就是一個鄉下土郎中,治病救人是我唯一要乾的事,只要治好了病,其他事情我摻乎它們幹啥?德福,背上藥箱咱們這就進宮,給皇上瞧病去。”
皇上的病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自從洋鬼子佔了京城,皇帝被攆了出來,再加上珍妃之死,對他心神影響很大,所以才憂思成疾,其他太醫又和喜來樂一般,夾在兩個大勢力之間,不敢給皇帝調理,這才導致皇帝病危。
雖說老佛爺也希望皇帝死,可是她一個女人家到底延續不了皇家血脈,一旦她歸天,她也怕皇家斷了香火傳承,這才找名醫來診治皇帝。
可是老佛爺願意大臣們不願意啊?也不說他們是否目光短淺,就目前的形式而言,由不得他們顧及日後,眼前這關過不過的去還兩說。
沒辦法,這些人早早把保皇派得罪的死死的,一旦讓保皇派有了起色,他們這幫人沒有好果子吃。
喜來樂這貨也是腦洞大開,又是給太后出了個龍須鯱續命的難題,又是找人假扮珍妃娘娘,又是跳大神燒香請鬼的,皇帝的病雖說有了起色,可是老佛爺一聽珍妃鬼魂,那叫一個驚恐。
結果,皇帝的病是有起色了,老佛爺卻病倒了。
對此,不管是老百姓還是仁人志士,都覺得朝廷氣數已盡,皇家的氣運已經保不住兩座大山,就算有名醫,也只能是拆解老佛爺的氣運,給皇帝續命。
傳言一出,不少官員開始冒冷汗了,匆匆幾日之間,兩派之間的牆頭草數量大漲。
就在喜來樂第二次做法請魂之後,老佛爺剛好看到小太監從井底撈出珍妃衣裳,把她直接嚇得魂飛天外,直接昏迷了過去,一夜之間更是滿頭霜雪。
喜來樂這家夥藝高人膽大,不僅僅帶著皇上出宮換心情,更是給太后開了一副男人補腎的壯陽藥,簡直是膽大包天。
可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喜來樂更是給太后出了餿主意,請了幾個古稀之年的老太太給老佛爺講長壽經,鼓搗老太太出城拾糞,而老佛爺還真跟著去了。
這一下整個朝廷就炸了鍋了,紛紛要治喜來樂大不敬之罪!
好在老佛爺知道這個法子好不好,身體的變化她能體會得到,這才保了喜來樂一命。
……
王康坐診有一個多月了,收到德福寫的這封信,越看,他腦門子上的汗水就越多,越是看,他越是佩服喜來樂的膽量。
都說偏房治大病,可喜來樂這些方子也太特麽偏了,又是給皇帝跳大神,又是讓太后體會民間疾苦的,說真的,這喜來樂命真大!
皇家一般都不信鬼神,巫蠱之禍還在史書上記載著,難道就沒有大臣參他喜來樂一本?
還有那大太監李蓮英,當真以為這家夥是泥捏的不成?
“師傅啊師傅,您可當真是吉星高照,這事也就你了,換了別人,誰來怕是都不成,毫無複製的可能!”
不過王康也從這封信裡學到了不少東西,一個是醫者不參與皇權爭鬥,一個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最後一個就是藥方得活學活用,男人補腎的藥,有時候也能治女人的大病!
至於讓太后去拾糞,體察民情,王康就跟沒看見一樣,這是偏方,但是明顯偏錯了對象。
“至於這信上最後一段,說什麽皇帝他們才回京城,師傅受命去保定給袁世凱看病,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袁世凱的計劃提前了?或者是他王康的緣故,某些事情發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