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22年,B市,菲娜咖吧
前文提到,在B市的正東,也就是城東區有一家開得火熱的咖啡吧,叫菲娜咖吧。老板伊諾·森特是一個寬容和藹的中年大叔。但是由於江南區被封鎖,黑水病肆虐的原因,僅就在不遠處的城東區的百姓已經人心惶惶,這咖啡店的生意自然也就蕭條的很。
不過倒也不打緊,老板伊諾好像並不是一個缺錢的主兒,正如他不會計較店裡面賣出去的每一杯咖啡或者每一瓶酒水究竟賺了多少錢一樣。他對待每一位顧客都是那麽的彬彬有禮,充滿了紳士風度,以至於以前很多的女顧客都曾經公開對這位風韻猶存的老男人表達過愛意,但是都被他拒絕了。時間長了在城裡還有了一些名氣,甚至一些社會名媛都酸溜溜地在背後討論這位店長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不近女色。
緊接著,那段時間奇奇怪怪的謠言就都傳出來了。好聽點的說他潔身自好,不好聽的甚至說他取向問題......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咖啡店老板的人格魅力確實非常的吸引人。
就在防衛軍封鎖了江南區之後的幾天,許久沒有來客的咖啡店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老板~”
一個酥軟至極的女聲。
咖啡店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一襲紅衣的女人,她露著細蔥白般的小腿,踩著細高跟,披散著齊肩長發。再瞧其面相,一雙攝人心魄的狐狸眼真可謂魅惑至極。她這一身紅色的包臀裙,是對於身材最大的自信,當然也是對於男人最大的挑戰。就好像她的衣著,她的性格也可謂熱辣,宛如三伏天裡燒著了的炭火一樣燎人。
此刻,空蕩蕩的咖啡店裡除了桌椅板凳,茶幾沙發和伊諾森特再無第二人欣賞這般景致了,且這番景象我想換做是其他的男人誠然是要側著身、歪著頭、撇著眼多欣賞幾下的。
伊諾拿著一隻玻璃杯,用手細細地擦拭著,時不時湊近查看是否有殘留的茶漬。他篤悠悠地從後廚走出,一掀簾子,來到吧台上然後隨手把玻璃杯一掛,豎在了邊上的杯架上。全程的動作也不直視這個女人一眼,不過臉上卻一直掛著和煦的笑。
“這位女士,整個城東區現在都對水源敬而遠之。”
“又是什麽風把您給吹到我這間小小的菲娜咖吧呢?”
這和煦的笑裡,帶著懷疑。
女人踩著高跟鞋來到吧台前,雙手放在大腿根下的裙子處向前一捋,臀向後一翹坐在了吧台椅上。那一雙狐狸眼笑得眯了起來,左手食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嘴唇,右手撐著吧台向著吧台上的伊諾湊過去。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左手的食指然後發出輕哼。
“老板,瞧您這話說的。”
“就是愛您家咖啡的味兒。”
女人繼續向伊諾湊近,近得幾乎已經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以及從她身上飄來的若隱若現的芬芳。但是伊諾依舊不為所動,手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從研磨機裡取出齊傑拉種子磨成的咖啡粉,小心翼翼地拍進咖啡機再加入熱水,最後向女人問到:
“喜歡什麽口味的。”
女人稍稍縮回了身,坐穩在吧台椅上,手臂斜撐著頭嫵媚地看著伊諾:
“你的口味。”
伊諾:
“我的口味清淡。”
“怕你不習慣。”
女人:
“不不不。”
“我淡妝濃抹總相宜。”
伊諾:
“那便好。
” 幾塊方糖,一小盅奶精,慢慢地,咖啡店裡的醇香味蓋住了女人的芬芳。
女人接過熱氣騰騰的咖啡,上面乳白色的拉花是一朵盛開的齊傑拉。
她抿起紅唇,小飲了一口。
女人:
“傳說齊傑拉,是一種能夠使靈魂溝通神明的花。”
伊諾:
“一種能致幻的核能生物罷了。”
“世間哪兒來什麽神明。”
女人:
“你是無神論者?”
伊諾:
“我是一個不懂浪漫的人。”
女人:
“我其實很好奇...”
伊諾:
“好奇什麽?”
女人:
“大名鼎鼎的生物行為學家羅斯梅·泰勒的丈夫。”
“伊諾·森特先生。”
伊諾:
“哼。”
女人:
“您和您的妻子,當年的名頭可謂風雷驚動啊。”
伊諾:
“你究竟是誰。”
女人:
“別緊張,我也是當初那個工程的受害者。”
伊諾: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女人:
“你看,這是什麽?”
說著,女人瞬時起身,一個眨眼就把咖啡店的門關上了,在陰暗的光線之下,隻影影綽綽地看得見兩點紅光。緊接著就是伊諾感受到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女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跳上了吧台,而此時她的手上長出了鋒利的棘刺正抵在伊諾的脖頸處。
伊諾閉上眼睛苦笑:
“那個老家夥還真是惡趣味。”
隨即向後一個肘擊,一聲悶響女人被撞在了吧台的櫃子上,而後上面擺放的酒杯餐具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額啊。”
女人摔坐在地上,手臂和腳踝都被掉下來的玻璃碎片劃傷,往鮮紅的傷口裡看去,卻不是血肉,而是電子管線。
女人一個鷂子翻身,退到了稍遠的距離:
“看來,我果真殺不了你。”
伊諾輕輕解開袖口漏出手臂,赫然是一具機械外骨骼!
“受害者?嗯?”
“受害者要殺受害者嗎?”
女人嘴角流下了幾滴鮮血:
“我...我只是來替主人告誡你。”
“不要多管閑事!”
伊諾:
“原來我只是隨手一幫。”
“但現在江南區的事情我管定了。”
女人:
“我們只是想要黑水菌感染人體的數據!”
“你在這邊當什麽救世主!”
伊諾:
“最近咖啡店生意差。”
“攬客!”
女人:
“你!”
女人又暴起,揮舞著猙獰的爪子想要刺殺伊諾。但是似乎伊諾的動作卻還是這麽彬彬有禮,只是隨手一擋仿佛就有千鈞之力將女人甩飛出去。此時的兩人就好像一隻敏捷的獵豹撲殺著一頭雄壯的棕熊。原本女人身上的裙子已經在激烈的戰鬥中破損了多處,又露出了多處皮膚。但是即使如此,也未見女人有太大的喘氣動作,呼吸依舊平穩。
伊諾:
“身體裡插著各種電線。”
“是什麽感覺?”
聽了這話,女人更加拚命地攻擊,但是外骨骼的強大防禦是她的利爪根本無法攻破的防線。女人拚命地撕撓著這層看起來薄薄的但保護住伊諾全身的“鎧甲”。
“白澤!”
“給我把她吸住!”
一聲稚嫩的童音應答到:
“好噠!”
而後一種無形的力場在咖啡店裡形成,女人被強大的力吸了過去,緊緊地貼在一面牆壁上。尤其是四肢,更是完全動彈不得。
伊諾緩步走下吧台,抬頭望著仿佛被釘在牆壁上的女人。
“乾得不錯。”
“謝謝主人。”
“白澤。”
“誒!”
“怎樣,現在你是不是比我從傅流輝那裡把你順來的時候聰明多了?”
“嘿嘿嘿,是的主人。”
而後伊諾開始向女人訓話:
“你叫什麽。”
“沈...沈玫酈”
“沈美麗?什麽土名字。”
“沈——玫——酈!”
“行行行。你什麽時候被改造的。”
“我拒絕回答。”
“那我只能拆開自己看了。”
“你!難道你的紳士都是裝的!”
“幹嘛?你不就是個機器人兒嘛,怎還扯上紳士了。”
“我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
“我是在新元5年被改造的。”
“老頭死了之後你都幹嘛去了?”
“休眠。”
“那幹嘛現在又出來乾好事了?”
“無可奉告!啊!”
只見伊諾在她的左臂手肘處按了一下,瞬間左臂就垂了下來,伊諾輕輕一扯連皮帶肉就把小臂拿了下來。當然,裡面是各種零件。伊諾輕拋著她白嫩的左臂,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殺人狂魔呢。
“反正我今天來,也沒打算活著回去。”
“啊?誰要殺你啊。”
“你不是要管江南區的事情嗎?”
“對啊。”
“那你不殺我?”
“幹嘛殺你?”
“你不是要為那裡的百姓伸張正義麽。”
“是啊,但是你不是被逼的嘛。我是講道理的人。”
“那又有什麽用,沒完成任務,回去主人還不是會拆了我。”
“我幫你解開禁錮。”
“真的?”
“真的。”
而後伊諾伸出右手大拇指按住沈玫酈的眉心,而後沈玫酈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自己與控制著她的主人的連接斷開了。伊諾撤開手,沈玫酈暈了過去。而後伊諾將她的左臂裝了回去,當然,外皮的破損卻是無法修複的,只能再重新貼一層人造皮膚。
“白澤,放開她吧。”
“主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說到底,是被紫溟工程所害了的人啊。”
“是...您的妻子也因那個工程而死嗎。”
“嗯。”
力場解開,沈玫酈從牆體上墜落,就在快要落地之時,被伊諾接住,輕輕地放在地上。但就在伊諾剛剛轉身準備裡開的時候,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沈玫酈醒了過來!
她又一次地想要偷襲伊諾!
“愚蠢。”
伊諾打了一個響指
噗的一聲,他身後的那個身穿紅衣的美女散在了地上成了一堆零件。
但是可以看出,除了四肢以外,她的軀乾是實在的肉體,此時此刻正在紅裙之下若隱若現。
沈玫酈:
“她答應我的, 只要我能幫她完成黑水菌侵染人體的任務,她就會幫我重新變成完整的人。”
伊諾:
“她老子把你弄成這樣你還不夠生氣?哦老子惡毒,小子倒良心發現了?你這腦回路什麽東西啊。”
沈玫酈此時只剩下一具可以動的軀乾,和那一雙正在流著眼淚的狐狸眼。
淚珠從她的眼角不斷地滑落,因為她此時是平躺在地上的,淚水很快就淌到了地上。
伊諾:
“我看你腦子也可以不要了,換電腦得了。”
“滾滾滾,你回去找主人去唄。”
“但我是不會允許你們在我眼皮底下傷天害理的。”
沈玫酈:
“可你又不懂生物。”
伊諾:
“那個姓李的臭小子懂不就行了?”
沈玫酈:
“可他現在正在審判司被裁決呢!”
伊諾:
“約翰那個老匹夫還沒蠢到這種程度。”
而後伊諾又把沈玫酈組裝起來,當觸碰到她身子的時候,多少還是帶著點不好意思的。沒想到這樣一位看起來風情萬種的女人也會臉紅。此時,她原本潔白的四肢上附著的人造皮膚已經悉數破碎。
沈玫酈:
“真醜。”
伊諾:
“還行吧,對於我而言,機械挺美的。”
沈玫酈:
“你到底是個什麽男人啊。”
伊諾:
“我啊。”
“我是個深愛著我的妻子和齒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