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看到這個夏國軍人一臉懷疑的樣子,連忙從口袋中拿出一遝胸牌。
銀白色的胸牌在這塵土飛揚的街道上格外得顯眼。
那個夏國軍人看到如此多胸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黝黑的國字臉牙根緊咬,臉頰咀嚼肌鼓起一大片。
“這是我之前遇到的夏國軍人托付給我的,他陣亡前要我幫他帶回來給你們。”
穆陽看著手中的胸牌眼神一陣黯然無光,低著頭壓抑著心中的悲痛。
這個國字臉的夏國軍人看著穆陽不曾作假的神情,看向其他人也是露出讚同穆陽的話的表情,眼中看向穆陽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下士,趕緊歸隊。”
這時後面朝這邊過來的七個人形機甲其中有一具機甲發出機械的聲音催促著眼前這個夏國軍人歸隊。
這個長著國字臉的夏國軍人,深深的看了穆陽一眼,沒接過穆陽手中的胸牌。
他用洪亮的聲音對穆陽說道:
“等下會有裝甲部隊經過,你們跟著他們應該就能安全到達萬恆基地,我還要去執行作戰任務,這些胸牌你交給他們吧。”
叮囑完穆陽等人後,這個國字臉軍人轉身義無反顧的回到自己的機甲裡面。
“轟”
隨著一道發動機的轟鳴聲,這十個身穿機甲的夏國軍人消失在已經空蕩蕩的街道中。
穆陽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內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隱隱作痛。
眾人踉蹌的走在充滿屍傀殘肢斷臂的街道上周身都充滿了暖暖的安全感。
頭上裹著紗布的吳宣扶著突然間松了口氣快癱倒在地的穆陽。
前方不遠處的拐口出現了一些嘈雜的聲音,交雜著裝甲車推動的轟鳴聲。
穆陽等人拚命朝前方跑去,就像遇到了娘的孩子一樣。
“前方是什麽人,停下,否則開槍了。”
“是屍傀,警戒。”
發現穆陽等人朝他們衝來的夏國軍隊淒厲的高喊著,有條不紊的部署著防線。
“別開槍,我們人類,是夏國公民。”
穆陽等人高舉著雙手,凌宇等人還將手中的武器拋到了一旁,高喊著但腳步未曾停下。
前方的夏國士兵們將槍口牢牢瞄準了他們,身後還有幾輛夏國目前裝備的新型玄武式裝甲坦克將炮口扭轉過來,對準了他們。
穆陽等人越靠越近,在前方警戒的一支小隊,一邊高喊著雙手抱頭趴下,一邊迅速上前阻止他們。
見到前方動真家夥後,穆陽連忙拉住了旁邊激動的眾人,將武器放到一旁,雙手抱頭的趴在滿目蒼夷的地面。
那支小隊很快就衝到了他們跟前,拿著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腦袋,還有幾個人扣著他們的手臂,單膝壓著他們的腦袋。
在一片嘈雜聲中還交雜著凌宇和靈兒的苦苦哀求聲。
“兵哥哥,救救她吧。”
“她沒事的,斷臂是被我砍下來的,她失血過多急需救治。”
但下一刻就有幾個士兵粗暴的將昏死過去的林雪拖到了一旁,牢牢地控制著凌宇和靈兒。
穆陽眼角余光看著不是很配合的凌宇和靈兒,耳朵在這一瞬間仿佛失蹤了一般。
穆陽隻感受到背在雙手的手腕一緊,被他們緊緊綁了起來,做完這些動做後,有一個全副武裝穿著土黃色夏國軍裝的士兵,走到跟前朝前方的大部隊打著安全的手語。
裝甲坦克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大部隊越過他們繼續朝前方推進,還有幾名帶著急救箱和擔架,肩上掛著紅十字的救護兵朝他們衝來。 很快在凌宇和靈兒的哀求下,林雪被抬上擔架,拉到了一旁的裝甲救治車去。
傷勢比較重的胖子和凌宇也被救護兵陸續抬走。
剩下的四人被士兵從地上拉起,將他們帶到一輛卡車前,要求他們上去待著。
穆陽雙耳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能看到一群士兵警惕的朝他們大吼著。
穆陽看到一個比較像是他們指揮的長官,穆陽掙脫開壓著他的兩個士兵,衝到他的跟前大吼道:
“我要見你們的首長,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看到突然掙脫開的穆陽,其余的士兵頓時嚇了一跳,一時間槍托無情的砸向穆陽。
穆陽一直朝著那個臉色強裝鎮定的小隊隊長反覆的喊著。
很快穆陽被圍上來的士兵控制在地面,強行將他丟上了車,一旁的吳宣也拚命的護著穆陽,後背也被砸了幾槍托。
等他們全部上車後,車輛緩緩的向前開去,上車後的穆陽見那個小隊隊長沒上來,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靜靜的坐著不知在想著什麽。
大約十來分鍾後,汽車被攔了下來,一個軍官模樣的夏國軍人走了上來,朝穆陽說了幾句話。
穆陽看著眼前這個軍官的嘴唇在動,但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麽。
穆陽輕輕的將綁在手腕的束縛帶扯斷,在車上士兵驚訝的看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準備再次上來鎮壓他。
穆陽靜靜的從口袋中拿出一遝胸牌和付兄弟交給他的小袋子輕輕的朝那個軍官遞去。
那個軍官看到穆陽拿出如此多胸牌,震驚的張了張嘴揮手喝退其余士兵,輕輕的接過穆陽手中的東西。
他拉開付兄弟的小袋子,裡面放著三十余枚胸牌,還有一個小本子。
穆陽沒理會眼前呆住的軍官,聲音沙啞的說道:
“我是受人所托,將這些東西交到你們手中,還有這個好像挺重要的東西,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它。”
穆陽說著從胸口處拿出那個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圓球,遞給那個軍官。
將這些東西交出去後,穆陽如釋重負的靠在卡車上,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麽。
在看到潔白的圓球後,那個軍官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件東西已經不是他這個等級能決定的了。
他握著圓球,拿著胸牌,急促的調動走車上的一大半士兵準備護送這圓球到指揮部。
看到軍官準備急匆匆離開,穆陽朝他喊了一聲。
“哎,照顧好我的朋友。”
那個軍官扭過頭來,眼神中莫名了一絲敬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一聲,帶隊跳下了車。
留在車上的兩名士兵識趣的幫吳宣等人解開了束縛帶,沒過多久又上來了兩個女性救護兵,細心的幫他們處理著身上的傷口,卡車繼續緩慢朝前開動。
穆陽看著外面一隊隊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的夏國軍隊,壓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穆陽雙耳依舊聽不到什麽聲音,他靜靜的看著街道流逝的風景,吳宣在一旁依著他的肩膀陪著他享受著寧靜安全的時光。
很快卡車開到了一處到處都設有阻攔網的空地上,不遠處還有幾個冒著濃煙的大坑。
卡車緩緩行駛過一道又一道關卡,最終駛過了一處擁有二十來米高的圍牆處,在門口還有幾道厚達三十來厘米的大鐵門,卡車在門口行駛了好一會,才從陰影處出來。
穆陽看著這龐大堅不可摧的圍牆,上方還有完全籠罩的穹頂,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道:萬恆基地終於到了。
穆陽終於松下了全身最後緊繃的神經,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穆陽睡得無比踏實,睡得無比安心,直到最後士兵將他抬下卡車穆陽都沒有醒來。
……
不知過了多久,穆陽從一張潔白柔軟的行軍床上醒來,雙耳處的嗡鳴聲也消失不見。
穆陽精神飽滿的打著哈欠站起身上伸著懶腰。
身上那破爛的運動服早已消失不見,身上的汙垢也被清洗乾淨,上身裹滿了潔白的紗布,下半身隻穿著一條白色的短褲衩。
穆陽看著自己乾淨的身體,慌張的揭開褲衩看了看,還好金鋼不壞的童子身還在。
下一刻穆陽被這怪異的房間嚇住了,這居然是一間牢房。
穆陽滿頭霧水朝設有鐵欄杆的牢門走去,見到兩名穿著華夏軍裝的士兵在走廊上巡邏。
“哎,兄弟,兵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把我鎖起來了。”
穆陽朝那兩名士兵喊道。
聽到穆陽的叫聲,在牢房的另一側吳宣沙啞的聲音歡喜的響起。
“穆陽,你醒了?身體沒事吧?”
穆陽聽到吳宣的話,連忙湊到與吳宣最近的鐵欄杆喊道:
“沒事,你怎麽也在這裡?他們要幹嘛?”
沒等吳宣回答,那兩個巡邏的士兵聽到穆陽的聲音連忙走過來。
“你醒了?你們沒事,只是走正常程序,等傷養好了,你們就可以出來了。”
有個臉蛋還有一些稚嫩的士兵看著生龍活虎的穆陽,眼神中透著崇拜,連忙回答道。
“你在這,我先去外面將他蘇醒的消息,匯報給首長。”
另一個士兵連忙拍了拍自己的戰友,急忙的朝外面跑去。
正常程序?穆陽沉思了下,莫非是因為跟自己體內的傷勢有關?
想到這穆陽心態放寬了不少,與吳宣說著話。
“你現在可是大英雄,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那個臉蛋稚嫩的士兵,興奮的看著穆陽,開口說道。
穆陽聽到這個士兵的話尷尬的點點頭,與吳宣在一旁閑聊起來。
當初付兄弟將那潔白的圓球交到他手中時,穆陽就知道了這玩意的不凡。
之前自己受了那麽重的傷勢,突然間感受到有外力傳入到自己體內,估計當初就是付兄弟將這圓球放到了自己身體上,這東西可是間接救了自己的命。
但穆陽交出去的時候,沒想那麽多,隻想著替付兄弟完成屬於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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