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裡?”
穆陽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周遭一片漆黑。
穆陽挪動著身體,想掙扎的坐起來,結果才動彈一會,腦袋就仿佛被數萬根細針貫穿而過。
“啊啊啊”
穆陽瞬間就被疼得如同蝦米般弓著身體,癱倒在地捂著腦袋四處翻滾。
“我艸,去你媽的。”
穆陽一手捂著腦袋,痛苦的跪倒在地,眯著眼睛想要適應周圍的黑暗。
一邊口吐芬芳,另一隻手拚命的砸著地面想要分散腦袋處的疼感。
“這是哪裡,有人嗎?”
穆陽拚命的睜大眼睛,看向四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踉蹌的向周圍走去。
但很快穆陽便再次被疼的癱到在地,往反幾次後穆陽便再也沒有力氣掙扎,腦袋處的疼痛感愈發的劇烈,像是要裂開無數塊。
穆陽咬著牙拚命的抵抗著這股該死的痛感,很快他便再次感知到自己之前被咬傷的左臂處,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穆陽平躺在地上,呼吸越發急促,穆陽右手狠狠握住了左臂想要將它給掐斷。
腦袋重重的砸在地面,這一刻穆陽無比的想自己昏死,免得遭這罪受。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疼痛感減緩,還是長久的痛楚已經讓穆陽麻木了。
穆陽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不再像之前被疼的死去活來了,思緒也在緩慢的轉動起來。
“這是陰曹地府嗎?還是我瞎了?”
穆陽迷茫的眨著眼睛,黑暗一望無際的黑暗,就算是自己的身體,也只是能摸觸感覺到。
昏死過去之前,穆陽隻記得自己被那喪屍給咬了,而他也在最後一刻將它給擊殺了。
“該不會我現在已經變成喪屍了吧。”穆陽自噪地笑了笑,開口說道。
在這詭異的空間裡不僅黑的可怕,還無比的寂靜。穆陽甚至聽不到自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穆陽自顧自的說著話,緩解自己愈發急躁的心情,但始終沒人回應他,寂靜漆黑連回聲都有。
在這詭異的環境下,穆陽很快情緒變得越發不可控制。
穆陽歇斯底裡的呐喊著,瘋狂得毫無目地的向周圍奔跑著,到最後穆陽已經像瘋了一樣對自己的身體擊打著。
時間慢慢流逝,瘋狂過後坐倒在地的穆陽心中充滿了絕望,精神幾度近乎崩潰。
“呵呵”
穆陽絕望的笑著,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龐,仔細的摸索著,此刻他看不見自己現在是怎樣,估計很糟糕吧。
隨著指尖的摸索,穆陽將手指停頓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不如就這樣死去吧。”
穆陽喃喃的說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瘋狂,停頓在眼睛處的指尖開始用力。
在這一刻穆陽仿佛放下了一切,準備好迎接死亡,就連在這之前一直困撓著他的疼痛都在這一瞬消失不見一般。
放空的腦海讓穆陽回想起了過往,以前生活的片落一閃而過。
突然間穆陽看到了母親方靜的臉龐,靜靜的對著他笑著,一如小時候遇到困難穆陽哭著回去找方靜,方靜都會耐著性子安慰他鼓勵他。
“媽”
穆陽心頭悸動,哭著喊了出來,眼角處沒有淚水滑落。
“不行,我還不能死去,媽還在等我回家。”
穆陽壓抑著腦袋的痛感,拚命回想著剛才一閉而過的畫面,臉神堅毅的從地上站起來。
“我還不能死,
我能出去的,媽你等我。” 有了目標的穆陽,一掃方才的頹廢,認定了一個方向,朝它堅定不移的走去,周圍的黑暗與寂靜似乎再也無法阻擋穆陽前進的步伐,因為在他心中已為自己點亮了一盞前近的燈塔。
……
時間的流逝對穆陽而言已經毫不重要,穆陽固執的向著前方走去,至到他累倒下再次失去感知,穆陽也沒再改變一次方向,沒後退一步。
穆陽再次失去感知時,模糊的意識裡,感覺到自己在做著一個夢。
他夢見了在一個沙灘上,一個青年男子帶著一臉溫柔的笑容,追著一個小孩在跑,一個穿著吊帶裙子的年輕少婦捂著嘴對著正在玩耍的爺倆微笑。
那一刻就連陽光都暖洋洋的,很快那個青年男子抓住了那個小孩,抱在懷裡,逗得小孩哈哈大笑。
青年男子逗完小孩後,拿出不知從那撿來的小石頭,輕輕放在了小孩手上。
然而就在這一刻,天空中原本暖洋洋的陽光,突然變得耀眼,如同能摧毀一切,帶著滾滾熱浪在瞬間就將沙灘上這一刻的溫柔碾碎。
……
“爸,媽”
穆陽猛得睜開眼,從床上蹦起大喊道,原本鎖在左手上的手銬砰的斷裂開來。
在一旁吳宣拿著用短棍和水果刀自製而成的武器警惕地盯著床上的穆陽。
卻被突然醒來的穆陽給嚇了一跳,步伐蹬蹬的後退了好幾步。
世界的色彩重新回歸,穆陽回過神來,看向一臉警惕的校花吳宣,眼神在她那自製的短棍刀一掃而過,隨即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酒店,燈光帶著略微挑動人欲望的桃紅色,地上散落著各種零散垃圾食品的袋子。
在前面的電視櫃上還放著半包尚未吃完的方便麵,一旁林立著印有別國文字的藥水,和各種大小不一型號的成人用品。
而穆陽則坐在一個心形大床上,上方還掛著裝飾的蚊帳,雙手雙腳都被牢牢的成大字形綁在床的護杆上。
一旁緊張到心都快要跳出來的吳宣,被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凌厲的眼神掃過之後。
將放在身前的短棍刀,緩緩的藏在身後,帶著略微顫抖的音色說道:
“你醒了。”
“嗯”
穆陽微微點頭,低頭打量著自己被咬傷的左手,那件沁紅破爛的白襯衫依舊穿在自己身上,而被那喪屍咬傷的傷口竟離奇得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齒痕。
在自己的左手掌處竟還離奇地保留著劃傷的痕跡,毫無規律可言的形成了一個圖案。
穆陽輕輕握緊了左手的拳頭,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自己體內奔馳,在剛剛夢醒的那一刻,掙脫開那個手銬時穆陽便發現了自己體內力量似乎增強了許多。
“砰”
穆陽右手微一用力,將束縛在右手的手銬也給扯斷,扭動著發酸的身體,這一覺睡得可真不踏實。
“我這有鑰匙,我幫你解開。”
吳宣看穆陽再次暴力的扯斷了手銬,心頭一顫,立馬便像乖乖女一般,跑到穆陽身前,替他打開了套在手上的銀手鐲。
穆陽看著湊過來的吳宣,輕輕嗅了嗅她的體香,有些臭。
不過也對看她那髒兮兮的樣子,在救他的路上估計吃了不少苦。
“我昏睡了多久?”
穆陽輕輕的問道,估計是在那個黑暗寂靜的夢境裡待久了,語氣有些冷冰冰。
吳宣聽到穆陽的語氣,手中解開穆陽腳上繩索的動作越發快了。
“你睡四天四夜了。”
“嗯?這麽久了?”
穆陽聽到吳宣的回答,震驚了一下,這一覺可真夠久的,還好自己活過來了,沒變成喪屍,還是那個秀色可餐的小鮮肉。
很快吳宣便幫穆陽解開了繩索,穆陽從床上站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吳宣則像一個女仆一樣靜靜的待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活動完僵硬的身體後,走到拉得死死的窗簾前,一把將它拉開。
吳宣看著穆陽的動作,微微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麽,但最後沒說出口。
拉開窗簾後映入穆陽眼簾的是一個宛如戰後城市的景象。
天空依舊一片黑暗,厚重的雲層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這城市,附近的高樓不如往日光彩奪目,如同廢棄的大樓一般破破爛爛的聳立在市中心。
街道上,高樓內隨處可見一股股濃煙,昔日車流不息的大道上,堵滿了報廢的車輛,還有成群結對如蟻群般的喪屍,還有一些體形龐大不知名的怪物,天空中還盤旋著如同史前生物的飛禽。
看到這一幕的穆陽愣住了。
“這,這……”
穆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喪屍居然佔領了夏國十大城市之一的漁城,這個世界瘋了吧,喪屍居然能抗住諸多熱武器的洗禮?
吳宣看到穆陽愣在了原地,緩緩上前將窗簾拉好,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在你昏迷的四天裡發生了很多事。”
吳宣漂亮的眼睛泛出一圈水珠,繼續說著:
“在6月1號那天晚上開始,全世界沿海地區都遭受到這些怪物的攻擊,僅一個晚上全人類就感染了近十億人,有些小島國當晚就覆滅了,人類稱那一晚為血色之夜。
6月2號夏國發布一級戰備, 調動了數百萬軍隊奔赴沿海前線,其中有二十萬人支援到了漁城。
2號晚,獨立在深海域洋洲的代國覆滅,號稱人類第一強國的溧國,海軍戰損八成,其余退回了港口龜縮。
3號,鋪天蓋地的變異飛禽怪物以空投方式入侵內陸,人類製空權丟失,中午夏國一架戰機冒死從怪物大本營洋洲,拍回了一個可以指揮這些怪物首領的照片,人類稱其為——滅。
3號晚上,奪得製空權的怪物向全世界范圍放出了一種能乾攏人類通信的物質。
4號凌晨人類失去了全部通信措施,從此變成了一個聾子,瞎子。”
吳宣絕望的搖搖頭向穆陽說著她所知道的一切。
“很讓人絕望不是嗎?”,吳宣抬頭看著穆陽說道。
穆陽從剛開始聽到這些消息,由震驚慢慢變得靜下心來聽吳宣說完。
經歷過那個夢境使穆陽變得比以往更加沉穩了。
“那個‘滅’是外星人嗎?為什麽攻擊我們啊?”
“誰知道呢,可能是吃飽了撐的。”
吳宣很快便走出絕望的情緒打趣道。
“那喪屍呢?是病毒感染,還是牠傳染的?”,穆陽有些好奇的問道。
“喪屍?”
吳宣微微一笑,“那是西方人稱呼的,而我們有另一個稱呼。”
穆陽把腦袋偏過來,一臉感興趣的看著正在賣關子的吳宣。
“我們稱這些怪物為屍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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