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兩人堪稱狼狽逃竄，在這件事上，大壯甚至比黃爍還積極。他才是那個一直直面對手，接下所有壓力的人。對手有多強，有多難纏，他比黃爍清楚。

　雖然這次勝利讓他積累了信心，但並未盲目。尤其是黃爍解釋了青鸞涅槃重生後實力還會有一次提升，更是讓大壯一邊嚷嚷著不公平，一邊更加積極的跑路了。

　其實黃爍也清楚，沒有平白無故的提升，涅槃重生雖然BUG，但必然有著限制。可惜這部分內容，牧妖術中並未提及。

　最初牧妖術只是通過系統捏合了大量技能形成的超凡技能。以黃爍現在的理解，超凡這個級別對應的是對低級靈氣的各種利用。而更進一階的傳奇級別技能，則涉及到神力之類規則層面力量的技能。只不過系統的劃分顯然只在意力量的層級，並不太在意技能的學習難度，複雜程度之類的，更不在乎對黃爍的作用。

　所以黃爍手頭的傳奇技能差別極大，有些堪稱神技，有些卻會了就丟在那裡，從沒練過。

　這牧妖術在之前搞出控妖術後，兩者融合，進一步提升，也達到了傳奇級別。隨著級別的提升，系統很給力的補足了大量的妖族情報。這也是黃爍一眼就能認出妖族，對付宿妖者的依仗之一。

　但是傳奇級別的技能顯然還是有上限的，就在這青鸞的涅槃上，也能隱隱察覺傳奇技能的上限。

　牧妖術的妖族知識體系停在了妖將晉升妖王的程度，也就是說給黃爍充足的時間和資源，他是有幾率培養出妖王的。但也只能到這裡了，就像高中老師能教導學生衝刺高考，進入大學，卻沒資格教導大學生一樣。

　準確來說傳奇級別的技能對應的大致就是妖將這個等級，所以在黃爍看來，傳奇級別必然不是系統的極限。他之前無論是研究邪兵，還是嘗試複原祖師的魔劍，也都是想要完善煉劍術，試一試能不能衝擊更高的級別。

　黃爍手頭的傳奇級別技能不少，但是真正被他傾注了心血，不但等級已經練滿，而且相對潛力最大的還是煉劍術。倒也不是這個技能就比別的技能強，單輪潛力，煉丹術，牧妖術，甚至育礦術都有著不凡的潛力。

　但是誰讓黃爍選了劍修作為自己的力量體系呢。劍修一半的戰力都在劍上，一旦煉劍術突破，黃爍的實力就能有質的提升。而且不光是他自己，他甚至能拉著劍宗一起，整體飛躍，從而給自己打造一個堅實的後盾。

　就像現在這樣，要是劍宗有著上宗的威懾力，兩人何必如此狼狽。打不過回家叫家長，這是多麽合情合理的選擇。

　但是顯然他還缺乏某個關鍵的存在，可能是某種力量，可能是某種技術，黃爍自認他的煉劍術已經超越了劍廬的傳承，但系統並不承認。

　一路緊趕慢趕，也不知道是這中土聖域確實對這些妖族有著震懾力，還是兩人速度太快，讓攔截失效了。兩人總算有驚無險的進入了中土聖域的范圍。

　然後兩人傻了，就像兩個第一次進城的土包子，兩眼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久久不語。

　中土聖域只是區區的名義上的中心麽?

　怎麽可能！

　以修行者對凡人的不屑，如果這裡只是凡人們名義上的皇城，為什麽會有大量上宗的弟子放著自家精心打造的宗門山門不待著，非要擠在這裡。

　劍修因為被排擠在中土聖域之外，所以劍宗對這裡基本上是完全不了解的，一些描述也頗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醋勁。

　別的不說，就說一點。因為聖山的特殊意義，這裡是整個人族信仰的中心。

　以黃爍兩人的神識程度，已經能看那凝若實質般的信仰之力不斷的注入聖山，以至於這裡連路邊的一塊石頭都在隱隱泛著聖潔的白光。

　而這還是表象，黃爍和大壯都不是一般的修行者，他們一個掌握大量技術，天天和神力之類超標的存在打交道。一個天驕之姿，剛剛用一場殺戮和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殺道入門，正式開啟了煉道之境。

　他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開始接觸規則大道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之前並不覺得。但是接近了聖域，兩人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冥冥中一種壓力在減小。

　以前老是聽說人族不被天道所容，修行是逆天之舉，劫難重重。但是可能是負重慣了，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現在，他倆知道了，也終於知道什麽是聖域了。

　這裡根本就是以人道替代天道，完全獨立於天道之外的一個小世界。難怪要叫域，小而為域，大則為界。把這麽誇張面積的一方天地稱為域，恐怕先祖們野心也不小，什麽程度才能稱界。怕不是要這人間界名副其實吧。

　“什麽人！”

　不等兩人好好感受，突然一聲厲喝響起，天空一黑，哥倆就被包圍了。

　一群衣著統一，穿著輕薄的銀色甲胄的士卒，手握長槍，五人一組，駕馭著一艘細長如雪茄般的飛舟，足足十艘飛舟把兩人圍的結實。

　以他倆的實力自然早已察覺這些人的靠近，畢竟這飛舟的速度比著飛劍還是差了些。但兩人沒敢輕動，也沒必要。一方面這些士卒可都是金丹期的高手，且無論飛舟，還是輕甲長槍，都蕩漾著不俗的能量，顯然不是凡品。可想而知，戰力絕不是銀樣蠟槍頭。

　另一方面兩人打算混進城，接受盤查也是必須的。現在露出什麽不自信的舉動反而可疑。

　黃爍笑呵呵的拱手答話。

　“軍爺容秉，我師兄二人出身墨宗分支，天寶宗。奉師命來聖域長長見識，混口飯吃。”

　“滾！無征召踏足聖域者，殺！念你們無知初犯，鞭撻三十，以示懲罰。”

　說著，從腰間一抹， 一條不知什麽妖皮鞣製成的長鞭揮出，抽向了黃爍兩人。

　大壯眼中殺機一凝，卻被黃爍緊緊地握住了一隻手，示意他不要妄動。黃爍向前挪了半步，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大壯。倒不是擔心大壯被打壞，實在是怕這貨受了刺激，按耐不住殺意。

　剛剛殺道入門的大壯，本就憨直的性子更是有些肆無忌憚了，殺意別說收放自如了，能平日裡控制住就算不錯了。

　啪！一聲脆響，布屑紛飛。

　黃爍的衣服就是普通的衣服，當然是修行者中普通的衣服，是大妖級別的蛛絲紡織而成。除了還算結實，經得起修行者平日裡力量的蹂躪外，也就舒適這一個優點了。即沒什麽防禦力，也沒什麽特殊能力。

　其實布料製作在墨宗也是一大項傳承，以刺繡工藝縫製的符紋陣列，從而打造的法袍還是很受修行者歡迎的。之不過在黃爍看來華而不實，性價比太低了。在他看來，真想要防禦力，想要戰力，還是盔甲。金屬才是符紋最好的載體。

　所以他這衣服根本承受不住這一鞭，布料直接被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