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了煉丹士們獲取完數據，大壯才趁著沒人，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天道有意無識，這在修行界已是公論，突然冒出來一個能談交易的天道，讓大壯都開始對自己的過往產生懷疑了。

沒辦法，黃爍只能先停下思考組織了一下語言。

“天道，或者說大道，確實是有意無識，其更準確說是一種規律，規則，天地間一切規則的總合才能稱之為天道。但是控制天道的存在卻不會有意無識，否則進化只是一句空話。”

大壯聽的一臉茫然每個字都明白連一起怎麽這麽糾結?

罷了，黃爍抬手從屋外的書上吸來了一條小蟲。

“你看這蟲，吃喝睡繁殖生存，構成了它所有的一切。這蟲沒什麽意識，更多的是遵循本能生存著，繁衍著。這就是有意無識。這樣的蟲子活不過一季，來年新的蟲子重複著這一切，沒有變化，沒有提升。”

然後黃爍遙遙一指遠處當苦力的妖。

“妖，源於禽獸，受靈氣激發，天道垂青，有了意識後，會主動找尋靈氣充盈的靈植果實，會主動找尋靈氣充盈的巢穴，來輔助自身進化。這就是意識能夠主動的追求有了欲望，這才算是意識。”

大壯點點頭，這理解不難，但和天道什麽關系。

黃爍則話鋒一轉。

“吳銳的蠱蟲你見識過了。那些蠱蟲，就算力量強了，也難改意識微弱，這也是他們故意的，便於操控。但這些蠱蟲卻在進化，那你說有沒有意識呢?”

“那不是吳銳哦，明白了，哥，你的意思是說，天道是天道，控制天道的人是人，天道有意無識，但控制天道的人卻有意識。天道是被人掌控的?”

黃爍無奈的指了指自己。

“很正常啊，我的青燈世界，我就控制這天道啊。要不是有這經歷我還真不敢確認，畢竟修行界那套說辭我也是信了很久。”

黃爍頓了頓，也不是太確定的說到。

“當然了，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對方的情況我也不了解，很難下結論。今日一見，倒也勉強探出了些底細。那應該是這個大世界晉升之前，還是小世界時候的神靈。不過那個小世界應該不是純屬性的小世界，而是多屬性混合的小世界，他只是其中的一個神靈罷了。說不定創世七神尊對應的就是還是小世界時候的神靈們。他是這七個神中的幸存者，或者說得利者。具體的就不知道了，也許是陰謀陷害，也許是拚殺，也許是自願，什麽可能都有。反正結果就是另外六個神掛了，就剩他一個。”

黃爍說著，自己都苦笑出聲，面對生存，面對欲望，神也就不過是強大一些的生靈罷了。

“所以啊，很明顯這位神無力掌控全部的天道，畢竟神權過於分散。我估計啊，他唯一能選的方式，就是分裂神魂，先控制其他六個神權，進而通過七神神權，控制天道。這個世界神權這種特殊的狀態，怕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大壯點了點頭有些理解了。

“哥，你的意識是神尊都是那位神?”

黃爍遙遙頭。

“不，神權是，他這樣的分裂神魂極為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是神魂俱滅。應該是主魂溶於天道，分出一些分魂融入神權。所以他可以像剛才那樣，用類似神降的方式，臨時接管曦的意識。也能像地龍那樣，臨時通過神權構築一個新的靈魂。應該是這樣，不過除非正成為神尊直接研究，這些都不過是猜測。”

大壯長舒口氣。

“也好，也好，這樣的話我放棄劍尊權柄就沒有遺憾了。大爺的，

想到隨時都可能被他人接管身體，我就後怕。果然，就像哥說的，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魚餌，包著鉤子的魚餌。”黃爍很是讚同。

“確實沒什麽好心疼的，現在看來，其實劍修還是很有潛力的，把這條路走通就足夠了。外力能借用，但從來不能成為根本。我現在對劍修又有了些新的感悟，正好說給你聽。至於你的劍，我也盡快幫你弄好。我有預感，下次再開戰，可就真是生死局了。”

“對了哥，你本體離不開大世界，那個交易靈魂的事，你怎麽打算的?”

“不知道啊，靈氣長河中有生靈的世界不少，但是無故的殺戮實在心難安，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就只能少量的救一匹，確保人族的延續。這是我的底線。”

大壯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

“其實啊，哥，換個思路，為什麽非要是靈氣長河內的呢?其他世界沒惹我們不好下手，可有人得罪我們了啊，還是能下的去手的。”

黃爍一愣，瞬間明白了大壯的意思，

“對啊，天魔，不對，天魔的老巢在靈氣長河外，不知何處。但是，靈氣長河中難免有被天魔入侵的世界， 甚至控制的世界。嘿嘿，降妖除魔可是正義事業。好好，是個方向。”

解決了問題，黃爍又花了些時間把自己對劍道的新領悟和大壯分享了一番，兩人才各自散去。獨自回到屋裡的黃爍，抬手把一件物品丟在桌上。

“別裝了，能說話不?”

只見桌上的六道輪回突然散發出道道並不算強的神念，被黃爍輕易的接收並翻譯成了語句。

“沒裝，你那兄弟本能太敏銳，稍有動作就會被發現。”

“你什麽時候有的意識?”

問話的時候，黃爍語氣冰冷，心中殺意充盈。

對他來說，有外掛是一回事，體內寄存著兩個有意無識的天道種子也不算什麽。但要是兩個有意識的生靈，那可就太別扭了。暗中窺探著自己的一切，光是想想就起了殺心。

“別，別，我當時真的沒意識。有意識的本體已經被打殺了，只是留下了一點本源，以求存續。我是吸收了部分那個冥神散逸的信仰之力，才勉強恢復了一些意識，真的都是去了冥界以後的事了。”

黃爍半信半疑，不過現在還用得著這家夥，才勉強收了殺心。

“伱既然被天道發現了，怎麽沒被滅殺。那家夥想要完全掌控冥界，你這本源怕是一大阻礙吧。”

“我主動交出了本源才換回一條小命，否則憑什麽冥界煉化這麽快。”

黃爍一臉嫌棄。

“那就是說，你現在除了有意識外，什麽力量都沒了，那不就是廢物一個嘛，留你有何用?”

“別啊，你不是發愁去哪裡搞靈魂麽?我知道啊，我能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