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楊行風,前來拜山。”
在內力的催動下,聲音如雷,滾滾而去,傳遍天風觀所在的整個山頭。
夥房院子。
雜役弟子們正在認真乾活,聽到這個聲音,一個個頓時大驚失色。
“來了,楊宗師真的來了。”
“我早上去送飯的時候,見到內門的師兄一個個嚴陣以待,今天怕是會有一場大戰啊。”
“楊宗師一個人,就能讓天風觀上下嚴陣以待,我這輩子要是能混到這種威名地位,死而無憾了。”
“不行,我太緊張了,得去趟茅房。”
......
“羅豐,你怎麽一點不緊張?”
說話的是一個胖子,名叫吳寶才,也是今年剛入的天風觀。
這幾天和羅豐一樣,都是乾劈柴的活。
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熟人了。
“緊張什麽,又不是要我們去應對那位楊宗師。”
其他雜役弟子不清楚天風觀的底蘊實力,他可是知道的。
羅豐不認為楊行風能夠打穿天風觀。
倒是,這兩天又沒有抽到獎勵,讓羅豐有些鬱悶。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是啊,好想出去看看。”
......
雖然一個個都很好奇,但沒有雜役弟子敢擅自離開。
不過。
這些話,倒是提醒了羅豐。
“天瞳開。”
羅豐坐在角落,悄悄施展天瞳術,開啟天瞳。
頓時。
整個天風觀的景象,在他眼裡清晰呈現。
“在山門那裡。”
雖然沒有見過楊行風,但羅豐還是瞬間就鎖定,山門下那個粗獷的中年漢子就是楊行風。
因為。
此人的氣息赫然也是先天境。
“他的氣息強度,比起後山那個老道士差很遠,和蓮池的靈獸白蛇不相上下,天風觀其他宗師的實力,又都不如他。”
一瞬間,通過天瞳的觀照對比,羅豐便是基本清楚了楊行風的實力水準。
很顯然。
他的猜測是對的。
有後山那個老道士坐鎮,這個號稱武癡的楊行風,根本不可能打穿天風觀。
“咦,別人都找上門了,後山的老道士怎麽沒動靜?”
在羅豐的視線內,後山的老道士依然閉目盤膝坐在山洞之中,一動不動。
而且,身上黑白二氣激烈交鋒,氣息比他第一次施展天瞳術時,還要紊亂。
“此人身上,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他似乎處在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
觀察了一會,羅豐得出這樣的結論。
照這樣看。
老道士很可能無法出手。
如此一來,楊行風的實力,還真有可能打穿天風觀的其他宗師。
“不知道,這個楊行風到底是先天幾重的境界。”
沒有一個準確的參照,楊豐能分辨出彼此的強弱,卻不清楚具體是什麽境界。
“天風觀的宗師都出動了。”
這時候,包括羅豐見過的雜役長老在內的天風觀宗師,也是一個個都趕到了山門口,一共有四位。
山門下。
看到四位宗師出現,一身粗麻布衣的楊行風微微抱拳見禮:“見過各位道長。”
天風觀四位宗師回了一個道門禮。
留著山羊胡的觀主陸安直接問道:“楊居士此番高調拜山,所來何意?”
楊行風豪爽道:“楊某作為江湖後輩,
一直仰慕李老神仙的風采,聽說李老神仙不傳文字,將他的絕學天風七式,刻錄於七塊石碑之中,就留在天風觀內。 楊某不才,想前去參悟一二。”
天風觀的戒律長老冷哼一聲:“祖師絕學,豈能讓外人參悟。”
“哦?”
楊行風瞥了戒律長老一眼:“如果楊某非要參悟呢?”
戒律長老臉色微變,正要強硬表態,陸安攔下他,輕笑道:“楊居士,祖師絕學不示於外人,這是天風觀多年傳下的規矩,請居士體諒。”
“如果楊居士非要參悟祖師絕學,貧道倒有一個辦法
“道長請說。”
楊行風露出好奇,天風觀的三位長老也一臉疑惑。
陸安和顏悅色道:“居士非要參悟祖師絕學,那就只能委屈居士,拜入我天風觀,當一個方外道士了。”
楊行風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陸觀主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惜,楊某是一個貪戀紅塵的俗人,六根不淨,當不了道士,也不想將來因為不守規矩,壞了貴觀的名聲。”
“如此,倒是可惜了。”
陸安收起微笑,變為肅容,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楊行風不為所動:“各位道長,我這次上山,就是為了參悟李老神仙的絕學而來,絕不會無功而返。”
表達完自己不會輕易離開的決心,楊行風接著道:
“幾位道長,楊某有一個建議,不如我與陸觀主來一場公平比武,如果楊某僥幸勝了觀主,那幾位便破例一次,答應楊某所求。”
“楊某若是技不如人,敗給陸觀主,願替天風觀做三件事,各位但凡有什麽差遣,楊某絕不推辭,如何?”
聞言,暴脾氣的戒律長老怒道:“楊行風,規矩就是規矩,你這樣的挑戰,我們絕不會答應。”
楊行風看了戒律長老一眼,又逐一掃過其他三人,最後看向態度冷淡的觀主陸安,臉色變得沉鬱。
“如果不答應,那楊某,少不得要在這千年古觀面前,放肆一回了。”
戒律長老怒目而視:“楊行風,你威脅我們?”
楊行風面無表情:“你說是,那便是吧。”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戒律長老受不了這種挑釁,就要動手,觀主陸安喝止住他,又看向楊行風,緩緩道:
“楊居士遠道而來,既然有這種雅興,天風觀若是掃了居士興致,到讓人小看了,這裡不是切磋之地,請居士隨我等移步傳功坪。”
楊行風豪笑一聲:“還是陸觀主爽快。”
說完,在眾多圍觀香客的注視下,跟隨陸安等人進入天風觀內。
......
“眼睛又開始痛了。”
夥房內。
施展天瞳術過久,眼睛酸痛無比,羅豐無奈,只能暫時散去天瞳術。
這也意味著,他無法在追蹤楊行風一行人的情況。
“外面到底怎樣了,怎麽沒動靜啊?”
“難道說,觀主他們已經把那個楊行風逼退了?”
“不會吧,宗師交手,總該有點動靜吧,完全沒聽到啊。”
“好想跑出去看看。”
......
不清楚外面的情況,夥房的雜役弟子全都心癢難耐。
身為雜役弟子,羅豐能理解其他弟子的心情。
但。
擁有天瞳術的他,沒有其他弟子的煩惱。
在強大的天瞳術面前,天風觀內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等休息一會,緩解一下眼睛的酸痛,他會再次施展天瞳術,追蹤楊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