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石碑不遠處,一個碗口大小的泉眼正在向外流淌著清澈的泉水。
李茴看著身前這口清澈的泉眼,有些好奇道:
“老爺,這就是黃河的源頭?
看起來好像很普通啊?
我們來這裡是要幹什麽?”
王複:“吼!”
‘不想說就不說嘛,幹嘛又來這一套。’
李茴翻了個白眼,蹲在不遠處畫圈圈去了。
沒了人打擾,王複則繞著這個泉眼轉悠了起來。
片刻後,他就轉到轉悠到了李茴身前。
‘不是不跟我說嘛,怎麽主動過來了?’
就在李茴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拿捏一下姿態的時候,就見王複伸出一隻虎爪,將她扒拉到了一旁。
李茴:“……”
王複沒有理會這個氣鼓鼓的小保姆,繼續轉起了圈來
將周邊的地形仔仔細細都查探了一遍,他心中隱約有了一點兒思路。
他又思索了片刻,便再次走到了李茴身旁。
這一次李茴就坦然多了。
她已經看出,王複多半不是衝著她來的。
果然,王複直接一抬爪將她的隨身包裹扒拉開,用一根爪尖從裡面將裝著冬蟲夏草的包裹挑了出來。
將這些冬蟲夏草篩選了一遍之後,王複又扭過頭重新圍著那處泉眼轉起了圈來。
不過這一次他卻並非是單純的轉圈,而是在周圍留下了一個個記號。
將這些地方一一標出來之後,王複重新走回了李茴身旁。
李茴正百無聊賴地望著天呢,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癢。
她下意識一回頭,臉蛋兒正好貼在了毛絨絨的虎尾巴上。
這個紅發少女現在十分想對著這個討厭的大尾巴咬一口,可她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敢。
她氣鼓鼓道:“又要幹嘛啊!”
王複指了指那一堆已經分好的冬蟲夏草,示意李茴拿著。
李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拎起了這袋冬蟲夏草。
她跟在王複身後,在王複的指點下,將這些東湧夏草一顆顆放進了王複挖出的洞裡。
將最後一根蟲草埋好了之後,附近的靈氣運轉驟然起了變化。
李茴感受著周圍流淌著的靈氣,有些好奇道:“老爺,這又是什麽陣法?
看起來好像不是聚靈陣啊。”
王複這次倒是沒有敷衍,他直接在地上寫道:這是地煞陣。
李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哦,好像是個挺厲害的陣法。
可怎麽感覺地煞陣對周圍的影響還沒有聚靈陣大呢?”
‘廢話,這不是沒材料麽!’
王複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地煞陣布置得不怎成功。
可他的確沒什麽材料,根本布置不出厲害的陣法。
而且就算給他足夠的材料,他也布置不出完整的地煞陣來。
完整的地煞陣威力極大,只在最尖端的一小撮人之間流傳。
上輩子王複根本接觸不到那麽高端的東西。
他布置的這個地煞陣是簡化版中的簡化版,只是一些傭兵根據自己的見聞,偷偷研究出來的土法子。
總得來說,王複的這般地煞陣聊勝於無,主要是為了能夠更大程度的利用這口泉眼而已。
王複白了這個不識趣的小丫頭一眼,溜達到了不遠處等待了起來。
由於他的陣法太過簡陋,想要讓陣法生效,還得等這裡的靈氣將那些冬蟲夏草浸潤才行。
他這一等就是小半天。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周圍才隱隱現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王複緩緩走到泉眼附近,一雙虎眼中隱隱流露出了一絲殺意。
夜黑風高,殺意迅速積累。
他又默默醞釀了片刻,將這股殺意醞釀到了巔峰之後,便猛然抬起了虎爪,朝著身前的天龍種子拍了下去。
天龍種子似乎感受到了自身的危險,忽然爆發出一股金光,想要衝天而起。
然而王複準備了這麽長時間,豈能讓這枚小小的種子逃了。
吼!
一聲虎嘯,生生將金光震散。
不等天龍種子再有所動作,他的虎爪已然重重地落在了天龍種子上。
哢嚓!
這枚天龍種子仿佛承受不住這種殺意一般,瞬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與此同時,一股讓人顫栗的氣息從天龍種子中擴散了出來。
龍威!
一股極為威嚴的精神力,混雜在龍威中,似乎想要從王複的毛孔鑽入他的體內。
然而此時,王複身周早就被殺意籠罩。
這股虛弱的龍威直接被殺意粉碎。
王複絲毫不為所動,再次抬起了虎爪朝著天龍種子拍了下去。
哢嚓!
又是一聲脆響,天龍種子上再次多了一道裂痕。
不等天龍種子再次反噬,王複虎爪順勢一推,已然將這枚天龍種子推進了旁邊的泉眼中。
霎時間,金光四射!
泉眼中仿佛有一條微型巨龍不停翻滾一般,發出了轟隆隆的低鳴。
原本涓涓細流的泉眼,也仿佛沸騰了一般,瘋狂的翻滾了起來。
然而任憑天龍種子如何掙扎,也沒能逃出這個小小的泉眼。
片刻後,泉眼中流淌出的泉水已然一片金黃。
王複看著金黃的泉水,心底不由浮現出了一股原始的渴望。
不過他沒有貿然去喝這金黃的泉水,而是用精神力引導它澆灌在了自己的身上。
金黃色的泉水緩緩在他的皮毛上流淌,將他身上厚厚的虎毛浸濕,在上面留下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泉水流過之處,王複隻覺得一股透心的清涼緩緩滲入。
他體內的血脈在一瞬間全力奔湧。
王複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力量隨著血脈的流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攀升。
從靈氣複蘇之初到現在,王複只有在第一次服用火琉璃果實的時候,才感受過如此明顯的提升。
而現在,他只是將泉水澆灌在身上而已。
他的一雙虎眼中露出了濃濃的驚喜,心底莫名的暢快。
天龍種子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人竊取了,金光翻滾頓時愈發的劇烈了。
然而這也只是讓泉水翻滾得更加厲害了而已。
原本的涓涓細流,此刻已經化作衝天的水柱,直接噴到了數十米的高處。
王複即便竭力控制,也只能攔截住一小半的水流。
其余的金色水滴隨風飄舞,灑滿了方圓數百米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