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他們真得是缺心眼了!居然派了個書呆子過來!”王天壽毫不客氣的說道:“看著吧。像是這種年輕人就屬於那種,破壞力極強,為人極其衝動的階段。凡事不知道三思而後行。”
“估摸著現在這許子遠已經收了別人的好處,被賣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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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赴任浙江的許子遠此刻卻是另一番光景。
在和鄭國瑞與何長賢的帶領之下,見到了廷尉楊事楊大人之後。
許子遠非常興奮的就走馬上任了。
在他的前面有四個護駕的騎兵,後面也有四騎護駕的兵,馬車兩旁還有兩騎隨從,此行便顯得十分煊赫!
按規製,杭州知府上任用這樣的排場,便是僭越。可這種安排是京城下的命令,在外人看來也就是內閣的安排,一路上奔越數省,各驛站更換好馬,人還尚未到浙江。聲勢便足以宣示此人以後的前途。
而馬車內的許子遠,依舊是一路心潮洶湧。
想他剛剛在州府內嶄露頭角,便被委此重任。
此次浙蘇道改稻為桑的國策要推行,並且當地因為鎮壓地底妖魔的事情也要進行。所以也就導致還有幾十萬災民要賑撫。
如何兩全,連一向老辣的胡汝欽都感覺到一陣頭疼並且還派人去把剛剛離開的秦瘦翁又請了回來。
自己這一去能否成此兩難之功,說實在的心中實是沒底。畢竟這一次就算推行了改稻為桑的國策,倘若導致糧食不足,負責鎮壓地底妖魔的數萬大軍引起軍變,朝野如何看他,自己的家人又該何去何從。
因此,一路上許子遠根本就不敢停留,日夜兼程。
“大人歇歇吧。驛站到了。”
經過了一個月的奔波,終於又回到了浙蘇道,一旁的隨從說了一句。
許子遠點了點頭吩咐道:“好。”
然而,待到前行的四名騎兵牽著馬走到了門口,便無法在進去了。
只見這院子本就不大的驛站裡,此刻已然有了十幾匹馬,一些士卒正在給那些馬喂水添料刷洗皮毛,許子遠的馬隊無法擠進來了。
“怎麽回事?”
許子遠的隨從走了進來,大聲問道。
先前進來的四騎兵也沒答話,只是示意他看眼前的情形。
那隨從向那些正在忙著的士卒:“我們是京裡來的,你們誰接站?”
那些士卒依舊是該喂水喂料的還在喂水喂料,該刷洗毛皮的還在刷洗毛皮,就跟沒聽到一般。
那人見狀頓時就提高了聲音喊了起來:“有人接站嗎?”
那隨從的表情直接就耷拉了起來。不過很顯然他也沒有動手。這些人屬於那種看樣子就非常彪悍的家夥。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之輩。自己這些在京城呆慣了得人可比不上這樣的人。
許子遠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在看到車裡的那名大官走下來之後。驛站裡的一個驛卒才苦著臉走了過來:“見
繼續閱讀!過大人。”
這是許子遠的隨從:“我們是京裡來的,去浙江赴任,怎麽沒人接站?”
那驛卒一張臉還是苦著:“大人們都看到了這不,連我們的口糧都拿了喂馬了。”
許子遠一行朝院子地上的馬槽望去,馬槽裡果然盛著糧草,那些馬正在搶著嚼吃。
而那隨從在看到許子遠到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卻不管這些:“我們的馬總不成餓著趕路吧!你去!把他們馬匹的糧草分出來給我們!”
那驛卒聞言表情更加苦澀了起來:“那這位長官就去同他們商量吧,看他們願不願讓一些。”
這人可不想摻和這渾水。一個是從京城來的。另外一隊是他們浙蘇道的精兵。不論哪個自己都得罪不起。
許子遠聽到了這話。也不由的開口詢問說道:“他們是誰的馬隊?”
那驛卒搖了搖頭說道:“小人不敢問,不過看陣勢好像比二品還大些。”
許子遠聞言微微一愣比巡撫還要大一些。隨即想了想詢問了一句:“是不是胡總督的人馬?”
那驛卒:“應該是吧?”
他也不清楚具體的。反正看陣勢浙蘇道能有讓如此精兵護衛的,目前為止也就只有胡汝欽。
“我們快走。”許子遠聽到了這話。連忙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然而……
“請問是不是許子遠大人到了?”這時一個聲音這時在後面叫住了他。
許子遠停住了,慢慢又回過身來。
胡汝欽麾下的主簿向他走來了。一臉淡定的又問了一句:“請問是不是新任浙江同知許子遠大人?”
他見過這名主簿,當初放榜緝拿王天壽的時候,這人也在場。
許子遠望著他,也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麽過了一陣才答道:“我就是。”
那主簿聞言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回答:“總督大人在這裡等許大人有好一陣子了, 請大人隨我來。”說著便擺出一副領路的樣子。
許子遠本來是不想去見胡汝欽的。不過人家的主簿都這麽說了。於情於理還是去吧。
房間裡。胡汝欽看樣子比以前更加憔悴了許多。秦瘦翁此刻一邊為胡汝欽把脈。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你這身體啊。要不然你還是辭職別幹了吧。早晚你會猝死。”
“也省的每次我打算出門的時候。就要被你叫過來治病。”
秦瘦翁本來打算去北方的。他聽說北方的百姓們因為魔教的侵襲過得很苦。可是沒有想到還沒等離開呢。就有總督府的人跑過來說,總督大人居然又病倒了。
無奈。看在胡汝欽辦事也是挺得力的。秦瘦翁隻得又反身跑回了浙蘇道。
胡汝欽聞言那張老臉隻得耷拉了起來。他比誰都想退休回家養養魚,種種地。
可是架不住這裡的情況實在是令人牙磣。在一個為了大魏帝國的利益著想。沒有辦法,他也只能厚著臉皮繼續這麽做了。
“下次一定!下
繼續閱讀!次一定!”胡汝欽一邊訕笑著,一邊把袖子拉了回去。
秦瘦翁聞言搖了搖頭。表情顯得有些認真的說道:“別下次了。就這次吧!你在下次一定的話。怕不是真的要猝死了。不過。如果你真的要繼續乾下去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給你推薦一個單子。如果你老家喜歡火化入土的話。這樣火化的時候比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