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初的一天,在東北某小城的一個小飯館的包間裡,幾個少年正光著膀子喝著啤酒。
幾個小家夥從小就是鄰居,小學和初中也都就讀於同一所學校,是名符其實的發小關系。
今天他們5個人聚在一起,是為了給兩個考上大學的兄弟慶祝。
“小建,你是怎想地,怎麽會報了一個英文專業。”一個大家都稱呼他小武的少年一邊和身邊的少年喝酒,一邊問了一個大家都很感興趣的話題。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我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跟我做的一個夢有關,你相信嗎?”
另外一個叫李小建的少年,開始向朋友說起了自己選擇外語專業的原因。
97年除夕,剛剛年滿19周歲的李小建,陪著父母吃好年三十的餃子,正躺在床上無聊地拿著遙控器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電視節目。
突然,電視畫面全部變成了雪花點,然後屏幕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病號服正在奔跑的老頭。
這老頭越跑越近,最後竟然直接從電視屏幕中跑了出來。
“去你媽的!”李小建被嚇的不輕,本能地把手中的遙控器砸了過去。
老頭跑的正歡快,這遙控器正好砸到了他的鼻梁骨上,他哎呦一聲,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
“你他媽是誰,操你大爺的!”李小建雖然嘴硬,但其實他心裡非常害怕,這會已經縮到了牆角,手上還舉著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吊墜。
“你是李小建?”
“昂,正是你家小爺。”李小建仍然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老頭。
這老頭有點像已經過世的爺爺,又有點家裡老爸的影子,反正是感覺這老頭看著挺親切,有點和他血脈相通的意思。
“你別怕,我也是李小建,不過是幾十年後的李小建,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老頭首先交代了自己的來歷。
“你的意思你是穿越回來的唄。”剛剛看過電影《終結者》的李小建,開始YY起來。
他覺得自己未來一定是一個對國家對社會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因為有惡勢力要加害自己,所以這個老李才穿越回來保護自己的。
“說吧,要我怎麽配合,我們的敵人是誰。要麽你先給我看看你帶回來的武器唄,讓我也見識一下未來的科技成果。”
“你想啥美事呢,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跑回來之前,我正躺在醫院的ICU病床上被搶救呢。我現在能夠告訴你的是,你享年79,臨終的時候還是單身狗。”
“靠,就為這麽點破事,還值得你特地跑回來一趟啊。你有沒有點社會公德心,這樣佔用公共資源你好意思嗎你。”
兩個不著調的李小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傷害起來。
“小癟犢子,你他媽天天就知道玩,整天不著個正調,搞的我晚年孤苦伶仃,床前連個下決定拔管子的人都沒有。”
老李大概想到了想到了什麽傷心的地方,特別委屈地說。
“滾幾把蛋,路都是你個老癟犢子自己走出來的,關我鳥事,少在這碰瓷啊。”
這一老一少非常有共同語言,就這樣聊了很久,天都快要亮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說起李小建初中時的總總經歷,兩個人禁不住都回憶起了那段懵懂而又開心的日子;聊到小時候乾的那些混帳事,一老一少還會同時哈哈大笑。
“嗯哼”兩個人正笑哈哈的時候,隔壁房間裡傳出了李小建父親起床時特有的聲音。
“我靠,老爸起床了,你快躲起來。”
李小建知道,老爸起床之後要出去跑步,而出門之前,老爺子肯定要開他房間的門問一句要不要一起跑。
老李畢竟一把年紀了,動作可沒那麽靈巧,稍微耽誤了一下,房門的門鎖響動了一下,小建父親已經推門進來了。
“你昨天睡的晚,今天就不叫你一起跑步了,一會早點起來,給老家的長輩們打電話拜年。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沒出息的貨。”
很奇怪的是,老爸並沒有發現老李,他交代了李小建幾句之後,和往常一樣歎了口氣就關門走了。
剛從緊張當中恢復過來的李小建,轉頭的時候才發現,正躲在自己床邊的老年李小建,這會已經變成了透明體,而且輪廓正變得越來越暗。
“聽父母的話,好好學習,別總惹他們傷心。我要回去了,估計是搶救結束了,再見了,小建、建, 建……”。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老年李小建就這樣從青年李小建的眼前消失了。
“靠,這老燈官兒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也沒留下來就這麽走了,臨了還給自己起了一個‘小賤賤’的綽號。”
這是寒假李小建去廣州陪在南方做生意的父母過年時做過的一個夢,他夢到了即將壽終正寢的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個夢,李小建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情感生活,他真的不想像夢裡的老李說的那樣,到老的時候還孤苦伶仃。
因此,填報高考志願的時候,李小建義無反顧地填報了省城B大的英語專業,並為此發奮圖強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最終得以金榜題名,這才成為了這場聚會的主角之一。
至於為什麽會選擇B大,那還用說嗎,B大妹子多呀。
聽到李小建說出這個原因之後,在場的幾位兄弟都點了點頭,大家都覺得小建的想法是正確的,如果以找對象這個角度去分析的話,B大絕對是最佳選擇。
因為李小建的坦白,大家又找到了一個新的話題,借著這個話題,一杯杯冰冰涼的啤酒又被他們灌進了肚子裡面。
這幾個小家夥在小飯館裡喝了整整一下午,從飯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直線行走,互相攙扶著回到了李小建的家中。
因為李小建的父母常年在南方做生意,所以他一直一個人在家,這個房子也就成為了他們5兄弟的據點。
回到家之後,幾個人又坐到了一起,從冰箱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繼續推杯換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