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要轉學!”
“你是瘋了嗎?你都初三了,還有半年就要中考了現在要轉學?你要轉到哪裡去?”
老爸的態度很堅決。
“不行,我真要轉學,我在這學校讀不下去了,我答應你我轉學了肯定好好讀書不給你惹麻煩,我發誓!”
“不行!沒得商量!”
老爸的態度很堅決。
“為什……”
“沒有為什麽,上學去”老爸指門口說。
“無語!”我奪門而出。
距離那事已經過去快一周了,我覺得我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是要從那段時間走出來了,這些天我盡量讓自己保持一種良好的心態,似乎效果還行,我也就沒去想那些事情了。
老爸總是很摳搜,親戚都給我五塊早飯錢老爸就給兩塊,真是摳我在心裡暗暗罵道。
早餐還是老規矩在九哥攤上簡單買點吃吃,主要是沒有預算,就只有兩塊錢真的買不了什麽。
不舍的把兩個硬幣往桌上一放,剛想起身就看到遠處一個人搖搖晃晃的想我狂奔而來。
是朋友,那個智商擔憂的人!
“嘛呢!嘛呢!嘛呢!”朋友帶著一股地痞流氓的語氣對著我說。
“嘛啥呢嘛,講話陰陽怪氣的”我回應。
“來,抽口”說罷我便從書包裡拿了一包煙出來。
“喲!鐵公雞也會下蛋了?”
“愛要不要!”
朋友這個人平時傻乎乎的但關鍵時刻挺仗義,這些年和我玩下來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了。
九哥家攤位離學校還是很近的,買早餐的人很多難免夾著一兩個熟人老師啥的,要是被看到擱這吞雲吐霧非得告狀告我爸那去。
我倆一路小跑到一個巷子裡,看上去不會有什麽人過來。
大口的吸著煙,不得不說,煙對我來說確實是個好東西。
我倆也不敢在外面多呆,生怕被什麽人給看到了,再看時間離上課也不久了,這個點怕是要踩著遲到鈴進去。
我倆一路連跑帶走的終於在上課前到了教室。
早自習一直都是很枯燥的,內容無非就是一些背單詞讀新課文什麽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簡直比催眠曲更有效果。
教導員走了進來。
“停,同學們,稍微停一下啊,佔用你們幾分鍾的時間,我說點事,說完你們就可以繼續了”
帶讀的課代表示意我們停下。
“那個,我們學校過幾天有一個國家級的比賽要去參加,具體內容是關於計算機的編程操作的,整個學校就選兩個人去參加,機會很難得,有沒有感興趣的同學可以來報名,對了,要是拿獎對以後升學可是很有幫助的”
一般這種情況是幾乎沒有人會理會的,但這次居然有幾個平時學習馬馬虎虎的同學報了名。
“哎!你說這個比賽有什麽用啊,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搶著去啊”我問著朋友。
“Sorry啊sir,我不知道哎”朋友用著一嘴土裡土氣的腔調說話。
“也是,問你也是白問,問你我還不如問鬼去”我不屑的看著朋友。
“鬼?什麽鬼?”朋友一臉猥瑣。
“女鬼?”一個聲音出現在了我和朋友身後。
我倆轉頭一看。
是她,那個女孩。
“你……你過來……乾……”
朋友打斷了我的話。
“哎,你怎麽來了?是來找他的嗎?”朋友還是保持著一臉猥瑣的樣子。
“我怎麽可能會厚著臉皮找他,我只是剛好路過告訴你們一聲,這比賽挺厲害點,要是拿獎了可是保送重點高中的,而且獎學金據說有6位數呢”女孩對著我倆說。
我沒有說話,我看著窗外,沒有想理她的意思。
“我也不和你們多說什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還是看你們自己”女孩說完便走了。
我緩緩把頭轉過來,用目光掃了一遍教室,看來她是真的走了。
“哎哥們,咱倆怎麽說,去參加麽?這可保送重點哎,主要是還有這麽多錢拿”朋友很激動。
“我不去”我回答道。
我沒有想去的意思,對於我這種學生來說,重點高中和獎學金永遠都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你可想好,你真不去?這麽多錢哎,這都夠我們上多久網買多少好煙了”
看上去朋友是真的心動了。
“這有啥好去的,一個學校就去倆,我倆能被選上嗎?再說就算被選上了,就靠你和我這兩個好幾百年都沒動過的腦子能拿獎嗎?到時候獎還沒拿到就被淘汰了丟人不?”我很嚴肅。
“這……這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老師不常說我倆腦子不錯就是不願意動啥的”
“你確定?你確定老師只和我們倆人說過這話?”
“我……”
朋友啞口無言。
我並不是要打擊朋友的自信心。
過了好一會。
“不去就不去嘛,這麽說話多傷人心啊”朋友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麽?”我有點將信將疑。
認識他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麽委屈。
朋友往外走去,看樣子應該是去廁所了。
可能是有些過分了,我打算去廁所找朋友。
廁所的倒數第二個隔間下面慢慢飄出一陣一陣煙。
我敲了敲門,沒有反應。
“開門!是我”我對著裡面說道。
門緩緩打開,一大股煙霧湧了出來雖然我抽煙但這次我還是被嗆了一口。
“你不要命了?抽這麽多,會死的你知道嗎?”我對著朋友大喊。
“我不用你管!”朋友帶著一種很吃力的語氣對著我說。
“什麽叫不要我管?咱倆是兄弟,我怎麽可能看著你這樣”
“呵!咱倆原來也算是兄弟,兄弟就是被你這樣數落的”
“我……我沒有”
我意識到朋友這次是真的用心了,我一遍一遍在心裡責問自己責問自己太過分了。
“來根煙”我對著朋友說。
朋友用了一種特別不願意的動作遞給了我一根,我拿起來就往嘴裡塞。
一根。
兩根。
三根。
我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吸完了。
“來根煙”我對著朋友說。
“不給!”
朋友拒絕了我。
朋友側著身子,我伸手準備自己去拿。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朋友呵呵一笑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難懂。
“我沒有在征求你的原諒,煙癮犯了抽根煙不行麽?”我回應。
說完我就伸手去拿,朋友也沒有反抗,煙就在朋友口袋裡,我這個位置很容易就可以拿到。
第四根。
點火,吸了一口。
剛準備接著第二口的時候朋友一把拍掉了帶著火星的煙。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在我看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用手去滅煙。
“你不要命了?”朋友說話的聲音很沙啞很慢。
“你都不要了,我留著幹嘛?”我笑著看著朋友。
朋友一拳就往我臉上揮來,廁所隔間很小我沒有辦法去規避。
這一拳打在我臉上把我眼鏡都打飛了。
我撿起地上的眼鏡,把廁所隔間門一開,接著可以往後退的空間我一把把朋友拎出來,朋友很瘦,我拎著也沒有很吃力。
朋友被我從隔間拎到外面一把給按在了地上。
我很生氣,雖然在這事上我是做錯的那一方,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我一拳就錘在了朋友臉上,力氣很大,沒有任何保留。
看著朋友痛苦的表情應該是挺疼的。
朋友也不會擱那不動讓我打,他也反抗,地上很滑我也被絆倒了。
我倆就這樣在廁所大打了一架,沒有什麽輸贏,最後的結果就是我的眼鏡被打歪了而朋友的頭被我打了一個很大的包。
我倆互相不服,但又沒有力氣再打下去了,我倆累的癱在地上。
我倆看著前面互相都不看對方一眼,我不時的用余光瞄一眼朋友,他也用同樣的方法瞄著我。
我站了起來,朋友也站了起來,我倆就這樣對視上了,大概有個一分鍾。
“你這……這包……”我指著朋友頭上的包。
“沒事,男子漢總要受點傷的,倒是你這眼鏡”朋友看著我說。
“眼鏡有啥的,重新買一副不就好了,倒是你頭上這包怎麽辦?讓你破相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看著朋友說。
我倆就這樣一直謙讓,和剛才大打出手的畫面截然相反。
我掏了掏口袋,拿出兩根“極品”一根遞給了朋友。
朋友的眼裡跟放著兩個燈泡一樣發光。
“哇!這……這……這玩意可不便宜啊,你怎麽來的?”朋友很驚訝。
“說來話長,這不上個星期上網,旁邊有個大叔看我玩的不錯一定要和我單挑,說誰輸了就給誰買一包這個煙”我解釋著。
“你沒騙我吧,你哪來的錢買這種東西,再說萬一你輸了你不是要賠一包煙給他”朋友還是保持著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是吧兄弟,你這麽不相信我的技術嗎?我啥都不如別人我承認,但遊戲我就沒怕過誰”
“你別……”
我打斷了朋友的話。
“你愛要不要吧,就兩根你不要就還我,我留著自己享受”
“要,我要”朋友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展現出一副猥瑣的模樣。
我倆在廁所裡一頓享受之後往外走,準備去洗手台洗個手。
洗手台前面有一塊很大的鏡子。
朋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禁地笑出了聲,而我看著我自己戴著彎著的眼鏡也笑出了聲。
男孩子之間的快樂永遠可以這麽簡單。
我倆的煩惱也在這兩聲笑聲中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