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辰一副賤兮兮的模樣,劉辯覺著有趣。
可他並沒打算立刻寵幸貂蟬。
從王允家裡帶來的美姬,皇帝招招手,她敢不從命?
劉辯只是覺著,沒有徹底了解貂蟬之前,絕對不能輕易納入后宮。
皇后唐姬,起步設定就是如此。
經過一些日子了解,劉辯也知她品行端正,眼裡、心裡只有皇帝。
貂蟬則不同。
她在故事裡,可是有著勾引呂布和董卓的汙點。
雖說那些事情已經不可能發生。
但她究竟品行如何。
劉辯沒有把握。
萬一是個品行不端的女人,還不得把后宮攪的烏煙瘴氣?
紅顏非禍水,庸人卻自擾。
寧肯養著她閑置,也決不能放在外面不管。
“先安頓在偏殿。”劉辯吩咐:“朕倦乏的時候,再讓她們獻舞。”
“陛下真的不寵幸?”孫辰不敢相信,面對如此美色,皇帝居然能把持的住。
“你這張破嘴,早晚朕給它撕了。”劉辯瞪他。
孫辰趕緊低下頭:“我的這張破嘴,還得為陛下傳話,可撕不得。”
“滾吧!”劉辯笑罵。
“這就滾!”孫辰躬著身,退了出去。
貂蟬等舞姬,被安頓在北宮偏殿。
當天晚上,劉辯批閱完奏折,招呼孫辰陪他去花園走走。
月兒明亮,懸於天際。
園子沐著淺銀色的光華。
沒走幾步,他們發現前方不遠有個人正在焚香祈禱。
孫辰正要喝問,劉辯把他攔住。
倆人悄悄靠近。
跪在香案前的,正是貂蟬。
她仰臉望著天空,口中念念有詞。
劉辯細聽,像似在念叨大漢國運昌隆之類的話。
孫辰也聽見了。
他壓低聲音對劉辯說:“陛下,她……”
聲音雖低,貂蟬卻已聽見。
她警覺的站起,問了一聲:“誰?”
“是朕。”劉辯領著孫辰走出:“天色不早,你不歇著,在這裡做什麽?”
貂蟬低下頭:“妾身想到大漢遭受的苦難,終究難眠,備了香案,為朝廷祈福。”
劉辯點頭:“有心了,那你繼續祈福。”
他轉身就走。
本以為皇帝和貂蟬在花園邂逅,今晚會發生些什麽,沒想到竟是這樣,孫辰頓感懵逼。
皇帝要走,貂蟬連忙喚了聲:“陛下!”
劉辯回頭:“你有話說?”
“妾身恭送陛下。”貂蟬低著頭欠身一禮。
孫辰跟在劉辯身後:“此女忠義,深夜竟為國運祈福。”
“嗯。”劉辯輕輕嗯了一聲。
“既在花園邂逅,陛下怎不要她陪著多說說話?”孫辰問道。
劉辯問他:“接下來,是不是今晚寵幸她,你好站在門外聽牆根?”
“我可不是聽牆根。”孫辰腆臉回道:“是為陛下守門,別被那些不開眼的攪了興致。”
“襠下沒有那玩意,你都騷的不行。”劉辯問:“女人是那麽好睡的?”
“她不過是個美姬,頂多曾在宮內做過事。”孫辰說道:“能受陛下寵幸,是她莫大的福分。”
“夜半三更拜月焚香,為大漢祈禱國運。”劉辯冷笑:“你不覺著古怪?”
孫辰詫異:“陛下是說……”
“她是知道朕會去花園。”劉辯說道:“故意給朕看的。
” “難怪陛下不肯寵幸。”孫辰恍然:“此女心機太重,實在該殺。”
“殺?動不動就殺?”劉辯問他:“你能有點像樣的主意沒有?”
“深宮後院,本就勾心鬥角。”孫辰回道:“我反正覺著沒什麽大不了。”
“朕的后宮可不能勾心鬥角。”劉辯說道:“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吩咐孫辰:“告訴皇后,朕今晚去長秋宮入寢。”
當晚,劉辯住在長秋宮。
數日之後,劉辯正在早朝,太尉荀攸稟報,牛輔率領數萬兵馬,向洛陽推進。
劉辯問眾臣:“牛輔領軍殺來,必是為董卓復仇,誰肯前去退兵?”
呂布出列:“李傕、郭汜十多萬兵馬,陛下尚且不懼,區區牛輔,算得了什麽?臣願領軍迎戰,必可擊破。”
“你若是去,牛輔還真不是對手。”劉辯點頭。
“本可兵不血刃,為何大動乾戈?”後排有個朝臣出列:“只須誘牛輔入城,再把他擒住不就得了?”
劉辯看過去。
說話的這個人,官職不高,脾氣卻不小。
當初董卓在北邙山迎駕,他曾呵斥讓路,差點被砍了腦袋。
此人名叫崔烈,如今的官職是城門校尉。
“小小城門校尉,亂說什麽胡話?”李儒呵斥。
崔烈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多言。
劉辯說道:“既在殿堂參與朝議,有見解當然可以說。只是當初李傕、郭汜過於自大,以為勝券在握,才落個伏誅的下場。牛輔與他們不同。他是董卓的女婿,認定朕不會輕饒,勢必死戰到底。同樣的法子,在他身上不管用。”
“敢問陛下。”趙雲出列:“牛輔有多少兵馬?”
劉辯看向荀攸。
“馬步騎兵共計六萬有余。”荀攸說道。
趙雲請戰:“殺雞焉用牛刀,無須呂將軍親自出征,臣願領南軍破敵。”
劉辯略一琢磨,趙雲等人來到皇城,寸功未建。
確實應該讓他們顯山露水,才好壓一壓朝中眾臣。
“那就由你為主將,太常郭嘉為軍師,領兵討伐牛輔。”
趙雲、郭嘉領旨謝恩,籌備出征。
退朝後,荀攸陪在劉辯身旁。
他問劉辯:“趙雲、郭嘉並無領兵經驗,陛下如此安排,可還妥當?”
“你信不過他們?”劉辯問他。
“陛下看重的人,怎敢不信。”荀攸回道:“只是此戰關系重大,還得謹慎。”
“旨意已下,等著他們凱旋就是。”劉辯微微一笑:“朕就是要讓他們威震朝堂。”
荀攸嘴上沒說,心裡卻還有些忐忑。
南軍畢竟只有一萬兩千人。
面對五倍於己的敵軍,壓力著實不小。
劉辯正要返回北宮,郭嘉追了上來。
“太常有事?”他問郭嘉。
“敢問陛下,牛輔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郭嘉問他。
“有什麽不同?”劉辯問。
郭嘉回道:“活的,可帶來涼洲穩固;死的,可威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