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素有天下第一大澤之稱,延綿數百裡,南抵洞庭湖,北達漢江,東臨江夏,西至南郡,其內有眾多神秘之地,被人們稱之為“死域”,在這方圓數百裡的雲夢澤,始終林木蔽日遮陽,沒有人敢深入其中。
直到高祖皇帝擊殺韓信之後,世人才慢慢認識這片死亡之地,但是其內隱藏著什麽,沒有人知道。
司馬流雲深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雲夢澤還有這等秘聞,其內若真有龍,那韓信兵敗倒也不怨。
“哈哈,只是傳聞而已,司馬兄弟不必放在心上。”程普眼見司馬流雲神色大變,不由得寬慰道。
司馬流雲心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此行看來並非想象中那般順利了,而此時若想改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前行,司馬流雲等人終於看到了雲夢澤的邊緣,那是一片漆黑的林木,猶如一個張口的巨獸大口,無法看清裡面究竟有什麽。
“前方便是雲夢澤了,我們雖說只在外圍邊緣前行,但也請諸位打起十二分精神!”呂強環視一番眾人道。
他也知雲夢澤乃是凶險之地,奈何朝廷急令傳來,讓其務必三日之內,抵達長安,他與蘇慶、田義二人商量一番,只有走水路雲夢澤外圍。
如此只需一日便可直達長安,只需在雲夢澤外圍前行,並不深入,蘇慶、田義又是行船好手,方才認定借道雲夢澤。
眾人也知此地凶險,不敢大意,雖說此時雙帆盡張,但此地卻無風,眾人隻得持槳劃行。
在蘇慶、田義的安排下,包括呂強在內所有都拚命地持槳拚命劃,希望盡快離開這雲夢澤。
奈何這雲夢澤屬實太大,眾人全力劃了兩個時辰,才行了這段路程的一半,司馬流雲感到手腕都有些酸痛了,他知道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人,不如停下休息一番!”田義出聲道。
其他人也附和道。眾人在這雲夢澤行了兩個時辰,並未見到任何危機,心神不由的松了一大截。
“行吧,我等休息一刻鍾,再前行!”呂強望了望神色疲憊的眾人,也知道眾人皆都有些力竭了。
就在此時,司馬流雲突得發現水下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波浪,更有數道暗影橫過。
“小心,水下有怪物!”司馬流雲驚呼一聲。
所有人都一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蘇慶募地感到手中船槳似乎被一股巨力拉扯,雙臂發力,將船槳從水中提了出來。
“嘩......”一道黑影連帶著船槳被拽出水面。
船上諸人看到那道黑影似乎傻了眼,呆立原地,那是一條長約三丈,形如壁虎一般的東西,身體之上覆滿了鱗甲,上好楠木打造的船槳被其咬在口中,露出的鋸齒般的牙齒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嘭.......”司馬流雲上前一步,手中大槳橫掃而出,擊在那怪物腹部,白色的腹部立即浮現出一片血色的紅印。
“這是什麽怪物!”蘇慶看著斷為兩截的船槳,心有余悸的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物名叫鱷魚!”九長老孫遇看到此物思索片刻道。
“鱷魚?那是什麽東西?”蘇慶訝然道。
“先秦典籍《爾雅》之上有此物的記載,此物皮糙肉厚,普通兵刃難傷,但是記載上並未有這般大,而且此物一般皆是成群結隊出現的!孫遇再次道。
話音未落,在船隻的後方湧現出數百隻鱷魚,
將大船重重包圍住。 “怎麽辦!”蘇慶望著突然湧現出的數百鱷魚,吞咽了口唾沫,急道。
“全力劃!”呂強說完,率先將船槳伸入水中,奮力劃起,其余人見狀也顧不得乏力,全力向前劃動。
“不好,前方是沼澤地。”蘇慶驚呼一聲。
船只不過前行十數丈,眾人便感到,手中船槳猶如千斤重,不管再如何用力,船隻卻及其緩慢的移動。
望了後方即將湧上來的鱷魚群,眾人皆是臉色大變,若是被這鱷群圍住,恐怕船上的所有人都凶多吉少。
“船艙之內是否有火油?”司馬流雲放下槳問道。
“是有幾壇火油!”呂強回道,這火油是為了在夜間點燈所用。
“程大哥,準備火箭!”司馬流雲說著,在艙內甲板之下,抱出兩大壇火油。
眾人此時明白了司馬流雲的意思,蘇慶、田義相繼將剩余的火油,悉數抱出,其余人則繼續奮力向前劃。
司馬流雲望向後方那鱷魚集聚之地,猛地將手中火油壇拋出。
火油壇剛飛臨集滿鱷魚的上空,程普手中的火箭呼的射出,精準的擊碎了火油壇。
壇子爆碎,帶火的桐油灑向下方擁擠的鱷魚群。
瞬間桐油所落之處如同炸開了鍋,眾鱷魚四散奔逃,你擠我,我擠你,有點背上著了火,卻因為身下有同伴而無法潛入水中,燒的不斷扭動身軀,有點則潛入水底逃走。
司馬流雲又趁機將一壇桐油拋向燃燒處,火勢瞬間又增大幾分。
“這火對付不了它們!”司馬流雲無奈道,火勢只是稍微阻止了鱷群的前行,並未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
“這家夥背上的皮甲實在是太厚了!”程普也是無奈的暗歎一聲。
“我們該怎麽辦?”蘇慶望著後方漸漸熄滅的火焰,心中不由的膽寒。
所有人都極為無奈,後方數百隻刀槍不入的鱷魚,讓眾人失去了信心,在這“死域”之稱的雲夢大澤,誰也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他們。
“小心!”司馬流雲突地驚呼一聲,手中船槳直掃向田義。
只見一張血盆大口在田義的身後張開,孫遇急忙出手拉了田義一把。
“嘭......”司馬流雲手中的船槳精準的伸入了田義身後的血盆大口之上,那張大口轟然而合,船槳瞬間被其咬成兩截。
鱷魚隨後“嘩”的一聲,重新跌落回沼澤中,激起大片泥漿。
田義驚魂未定的看著司馬流雲手中只剩七尺的槳柄,心中駭然,如果這牙齒咬在自己身上,那會是什麽後果,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看司馬流雲和孫遇二人。
“大家分開戒備,不要太過靠近船邊!”呂強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後悔不應該冒險走雲夢澤,但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