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樓,位於福源鎮的潁河邊的一座酒樓,在芒碭山腳下的福源鎮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酒家了,雖然比不上萬福樓的豪華,但在整個福源鎮酒水卻是最好的了。
今日的天慶樓顯得極為熱鬧,因陳留太守張邈的胞弟張超會領兵經過福源鎮,而天慶樓下的主街則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天慶樓乃是方圓三條街中最高的建築,所以此地也是極好的觀望點。福源鎮的商賈們今日都會光顧於此。他們都想目睹下討董的英雄的風采。
司馬流雲和典韋此時正坐在天慶樓內最高處喝酒,原本今日他們可佔不到這個好位置,經不住典韋給掌櫃的送了根虎鞭,掌櫃才笑盈盈的安排了此處。
司馬流雲原本覺得一樓大廳也不錯,可是典韋死活要讓掌櫃安排,用典韋的話說,好馬就得配好鞍,既然來一趟天慶樓,好酒好菜好位置缺一不可。
司馬流雲見到掌櫃的拿著虎鞭愛不釋手,一臉癡笑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暗自誹謗。
此處的視野果然極好,也不算浪費了一根虎鞭,放眼過去半個福源鎮都可以盡收眼底,穎水橫穿過整個福源鎮,一艘漁船正飄蕩在河面上,一白發漁翁正悠閑的坐在船頭磕著煙鬥。
“果然是好酒!”典韋不由的大加讚賞道,典韋可不管此處能看到什麽,他在乎的是酒,他聞到酒香早就忍不住了,話未說完,又提起酒壇倒了兩大碗,遞給司馬流雲道:“司馬兄你也嘗嘗!”
司馬流雲端起酒碗也喝了一口,入口甘冽,確實是上佳的好酒,不由得也多喝了兩碗。
“那董卓老賊的好日子到頭了”司馬流雲旁桌一人道。
“可不是嘛,如今天下群雄一起討伐董卓,複我大漢江山,這張太守便是其中一路,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旁桌另一富商模樣的人道。
聽得酒樓內議論紛紛的聲音,他這才知道,由汝南袁家發起,各路諸侯紛紛響應的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之事,心中暗道,原來孫家家主前往洛陽討伐董卓。自己可以直接前往洛陽先將湘西鬼叟之事辦妥。
“踏踏...”陣陣鐵騎聲自遠處傳來。一列列威武的騎兵,一支威武之師出現在司馬流雲的眼中。正是討董的張超率領的陳留精兵。
“那馬上之人就是張超,果然乃英雄也。”一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歎道。眾人紛紛點頭。
“嗖...”一道破空之聲自正街兩旁的高樓上傳出,打斷了酒樓上眾人的交談,數十根長約八尺的巨大弩箭自高樓射出,掀翻了前方打頭陣的重騎兵。
箭矢去勢不減,連帶著穿過了三人方才狠狠的射向地面,數十根弩箭之上或多或少的穿了幾個騎兵,場面看著有些可笑,但在場的眾人卻都笑不出來。
數十道黑影自兩旁的高樓上躍下,手中的兵器泛著湛藍的光芒,很明顯,武器之上都塗滿了劇毒。
黑衣人也不說話,徑直殺向當先的騎兵,騎兵處於狹窄的街道,無法發揮出騎兵的優勢,加之剛才的騷亂,一時之間竟然死傷過百。
“不要亂,列陣!”一聲厲喝傳來,正是此次領兵的張超,他此次隻率領了五百騎兵作為先鋒,奔赴洛陽與袁紹等人匯合,不料在這小小的福源鎮竟遭遇阻殺。
一時間原本有些慌亂的隊伍聽到這聲迅速穩住身形,列成陣型。對峙著對面的黑衣人。
街道旁圍觀的眾人被這突入其來的巨變驚的魂飛魄散,天慶樓的眾人紛紛面面相覷,
也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到,唯恐誤傷到自己,那就沒地方說理了。 眾人驚叫著四下逃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剩下仍在喝酒的司馬流雲及典韋,畢竟一兩銀子的女兒紅可是他大半個月的收入,他可舍不得浪費。
“轟...”巨大的浪頭自一旁的潁河中升起,一隻小船破浪飛起,船頭直撞向前陣的重騎兵。
十數名重騎兵躲閃不及,被這隻小船帶起的氣浪撞的人仰馬翻,落在地上不知生死。
船身去勢不減,撞擊在一堵廢棄的土牆上發出轟的一聲,隨著土牆的倒塌,騰起陣陣煙霧,爆裂的船體也盡皆化成碎片,猶如暗器射向四面八方的重騎兵。
剛穩定陣型的騎兵又一次陷入混亂,對面的黑衣人趁機殺入其中。
天空之中頓時一片朦朧,在這滿天的木屑中,一道黑影隨著爆裂的小船直射而出,發出一陣桀桀的邪笑,直撲向領兵的張超。出手之人竟是剛在船頭磕煙鬥的漁翁。
“保護大人!”四周的護衛大驚,縱身向那漁翁掠去,漁翁去勢不減,右手中銅製的煙鬥點向數名護衛的膻中穴, 袖中閃出一道亮光,護衛隻覺半邊身體一麻,咽喉處噴出一股血柱,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原來那漁翁的右手暗藏著一柄匕首,在用煙鬥點中穴位之時,右手的匕首順帶著割向眾護衛的咽喉,一切都是顯得如此的風淡雲輕。
張超看著倒下的護衛,來不及多想,隻覺勁風壓頂而至。不由得低吼一聲揮刀斬出,四散的刀氣頓時讓他覺得頭頂的壓力一減,還沒來得及欣喜。
驟然一股勁風襲體,一枚銅錢生生的沒入他的右側肩胛骨中,巨大的衝擊將他掀於馬下。
張超頓感右臂一麻,隨後巨大的疼痛感傳來,手中的樸刀也掉落於地。
張超忍痛站起身子,喝問道:“什麽人?”這漁翁最少是玄品巔峰是實力,不是他一個玄品中期可以力敵的。
“要你命的人!”漁翁怪笑一聲道。手中摸出三枚銅錢,趁你病,要你命,遲則生變,作為殺手,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三枚銅錢呈“品”字型飛出,漁翁很自信他的暗器手法,他相信張超躲不過這招,所以此刻他已經轉過身,要去解決剩余的眾人,畢竟此時的黑衣人已經死傷大半,他若不幫忙,便會全軍覆沒,雖然他不在乎這些人的生死,但若全死了,自己也不好交差。
張超也明白這暗器無論如何他都躲不過去,就算未受傷他也知道絕對躲不過去,更何況此時還深受重傷,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哥哥張邈,畢竟這五百重騎兵也是陳留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