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徴道:“有的事,現在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少爺,老爺不讓你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別去問了。”靜香拉住要追去問張徴的張林勸阻道:“老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一不二,說不讓你管,就不會讓你知道什麽的。”
張林聞言道:“和你比起來,我像個外人,你到是更像他女兒,對我父親,你還是更了解。”
靜香聞言嚇得跪在地上道:“少爺,這話可不是玩笑,要死人的。”
“好了!”張林扶起靜香道:“這裡就你我,你又自小在征南府中長大,大家都把你當自家人,誰會因一句玩笑懲罰你?
再說了,你是我的人,做錯事也只有我能處罰你,父親也不能,我早就把你當做我姐姐,所以你不必這般。”
說著也不待靜香回話,便揭開其被燙傷的手臂,看著手臂上起了很多燙傷水泡,不由心疼問到:“這麽嚴重……”
“奴婢不敢用這些靈藥,少爺還是讓我回房,自己敷燙傷藥就好了。”
見張林二話不說,便拿出靈階下品的療傷散給自己用上,靜香便惶恐起來。
她這種茶水燙傷,還遠遠用不到這般藥物,而她雖自幼在征南府長大,是跟了張林幾年的貼身侍女,也用不到這種規格。
張林聞言則笑笑,不以為意道:“總歸是大哥驚嚇到你。”
張林自顧給靜香上好藥,又安慰對方一陣,方讓其離去。
而另外一邊,沒有追到人的張昊二人鬱悶的回了征南府,便去了張徴書房。
書房中,張徴聽了張昊二人的回稟,不由皺眉道:“那麽短的距離,以昊兒你金丹後期的實力也沒追上?看來對方是個善於速度與隱匿的高手。”
“父親,大哥,你們說這人該不是元嬰境吧!”很是喪氣張燁有些困惑道:“我也擅長速度,但鬼影都沒看到。”
張昊道:“對方什麽境界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們與老三的談話,對方聽到了多少。要是對方宣揚出去……”
張徴聞言,皺眉問道一旁的蒙面黑衣人道:“夜,你怎麽看?”
那黑衣人道:“回家主,我們監視的那些人並無異常,想來,這征南府內,除了那幾隻老鼠,還有不少暗中潛伏著。
雖然世子與二少爺沒追到對方,但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
“哦!”張徴道:“你們影衛又有什麽新發現?”
“回家主,此人雖隱藏的深,但他卻忘記了一點,大白天穿著夜行衣在征南府中行走,猶如遊魚。
這一點足以說明他絕對的熟知征南府的地形,因為只有對府中各處的明哨、暗哨位置,以及對於衛隊的布防、巡邏間隙了若指掌者,才能做到這些。”
張徴道:“那你的意思,此人極有可能出自衛隊,還肩任要職?”
夜搖頭道:“也不一定在衛隊,一些在府中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也知道。哪怕他們不清楚今日衛隊巡邏的時間口令,但衛隊會走哪裡,人數之類的他們也有數。更別說那些固定的哨口,能布置暗哨的地方。
所以,我們的檢查范圍便極度縮小,主要集中在府中有些年月的老人,衛隊中今日巡邏三少爺院子周圍的衛隊,以及告假未離府的,休息沒在衛隊住殿的。”
張昊補充道:“我覺得還可以查一下當我們回來時,從大門處一直抵達父親書房,又從父親書房到老三院子這條線上所有存在的仆人,
哪怕可以看見這條線的地方。 因為對方只有知道我們找了父親,又去了老三哪裡,他才會冒險前來竊聽。
不然哪有那麽巧,我們父子四人一起商議事情,對方就前來偷聽。”
張夜聞言道:“大少爺說的極是,我會囑咐下去。這些敢覬覦我們張氏的老鼠,我非把他們滅了不可。”
張徴點點頭問到:“密衛呢?東贏那邊如何了?可有什麽消息?”
張夜道:“回家主,東贏人這次看來是下了決心了,保守得很嚴密,密衛折了一位天密,三位地密,以及十多個玄密,也只知道,來的是甲賀以及伊藤兩個家族,還有幾個劍道場的年輕高手,密衛那邊推測,極大可能有元嬰級的特忍同行。”
“特忍!”張徴微微點頭,神情凝重。
特忍便是元嬰境的存在,這種存在在東嬰已經是鎮國級別,國之柱石,他們居然可能派過來,又是不對付的三家頂級忍者家族中的兩家一起聯手,還有代表幕府勢力的劍場也有人隨行,那這次東贏人在巴蜀所圖絕對不小。
思索及此,敵暗我明,張徴道:“通知扶桑山,把這些情況給他們送過去,讓他們自行定奪。
同時,通知巴蜀所有張姓觀主,嚴防外地人入觀,讓密衛全部動起來,密查所有有資格前往扶桑山觀摩及冠禮的貴賓,並讓衛隊做好準備,當時絕對不允許有一張假請帖入場。
還有,近二十年內,巴蜀之地的道觀觀主變動,都要一一查明緣由,興起的分觀全都要查。此事萬分火急,夜,帶影衛親自監督辦理。”
“是!屬下告退。”張夜得了令,瞬間就消失在房裡。
見夜離去,張昊方道:“父親,按你意思,東贏人這次是直奔扶桑樹而來?”
張徴冷笑道:“他們一直鼓吹,說扶桑應該是他們日出之國的聖物,而且當年扶桑是始皇讓他們先祖徐福帶往東贏的,結果被我們張家人給截了胡,千年來,他們那有一天熄滅過把扶桑帶回東贏的念頭?
他們千裡迢迢的跑來巴蜀,不是為了先天靈植扶桑,又是為了什麽?”
“哼!”張燁冷哼道:“他們怎麽不說徐福是因為扶桑被毀,自己畏罪帶著那些衛隊逃離的?當時要不是當年始皇忙於平定因隕石天降而複起的六國,沒時間理徐福,東贏早就被踏平了。
後來始皇崩,秦二世扶蘇繼位,其與民生息,大秦情況雖稍微有所好轉,但六國亂軍始終難以平定,最終西楚霸王第一個突破金丹之境,殺入函谷關,舉世無敵,方讓大秦覆滅。
秦都破滅,秦二世扶蘇不得已率軍西退至西域,最終看著中原大地易主,劉邦在一眾能人異士幫助下擊敗了項羽,建立大漢。
扶蘇見此,為了中原大地不在紛亂,再次一統,完成贏王室百年夙願。也為了感謝劉邦將項籍這個掘了贏室王侯公卿墓的劊子手屍身交給贏氏處置,便主動向劉邦上表稱臣。而自始至終,贏氏王室都沒人有時間問責徐福。
隨著時間流逝,過了幾百年,他們到有勇氣提起他們祖宗徐福做的好事了。
而且,這扶桑本就生於扶桑山,不屬於始皇,更何談徐福那個道門敗類?”
“禁言!”張徴瞪一眼張燁道:“此事已過千年,其中是非曲折,早已不辯,此事不要再妄加非議。
此時我們要做的,是解決這次麻煩,老三既然沒了問題,那他的及冠禮,自然要在族地舉行……”
張徴還沒說完,張燁便激動道:“父親你終於同意了?”
張昊一把按住張燁無奈道:“老二,冷靜點,先聽父親大人說完。”
張燁聞言,在張徴嚴厲的目光中訕訕坐下,張徴見此,舒口氣道:“林兒的冠禮在族地舉行,自然是理所應當,但我唯恐的是東贏人見機破壞。”
張徴說著,看眼二人凝重道:“百年前的事,我想你們應當還有了解。”
張昊,張燁二人聞言,皆臉色凝重的點點頭,表示了解。
百年前,東贏人便趁二人爺爺那一輩的青年舉行及冠禮時, 混進觀摩人群進行過一次襲擊。
哪一次,雖然最終都被鎮壓下來,但也給道門帶來不小的損失。
從那以後,張氏每一年的加冠禮,但凡有任何異常,道門都會嚴查到底。
這一次,東贏人潛入征南府,現在被發現了,還繼續行動,不可謂不囂張。
囂張之人,要麽沒腦子,要麽必然有所依仗。
東贏人,顯然是屬於後者,尤其是張氏的密衛在東贏已經運轉起來,卻還打探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更能說明這一點。
東贏人必然有所依仗,因此才這般有恃無恐。
而張徴見二人點頭,眉頭深鎖道:“今年的及冠禮,看來又不太平了,你們二人早做準備。無論如何,老三的及冠禮都不能中斷了。”
“父親大人放心!”張昊保證道:“到時我與二郎親率赤甲鐵騎守在山下,張夜帶影密衛全盤保證及冠禮現場,東贏人但凡有所異動,我也讓他們胎死腹中。”
張徴點點頭道:“你們辦事,我還是放心的,但防患於未然,能在及冠禮之前解決這些問題,在好不過。
所以,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下,配合影密衛那邊,早些把那些暗中的老鼠清理乾淨,在好不過。
畢竟東贏人真在及冠禮上動手,怎麽說也有損我張氏威嚴。”
“是,父親大人!”二人聞言,直身拱手應諾道:“我們定當全力以赴,讓三弟的及冠禮萬全,順利進展。”
張徴聞言,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這般,便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