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宗的四位長老緊趕慢趕,終於是追上了掌門,這幾位剛一落到雲橋之上,尤恕己就搶先開口說道:“掌門您走的也太快了,我們實在是追不上啊!畢竟我們沒有掌門那般神通。”無論如何先是一句馬屁奉上,然後再說正事,這是作為城府最深的巫正玄告誡他的話——掌門愛聽漂亮話!
尤恕己說完這話,還特意抬頭看了看掌門的神色,發現掌門神色無異,這才安心繼續問道:“掌門,現在我們到了穹霄閣,您特意叫我們過來,可是在仙盟大會上有用得著我們幾個的地方?您不妨現在就告知我們,我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莫天行聽尤恕己此言,笑答道:“你如何確定我一定會用到你們四個呢?”
“掌門若是不用我們四個,為何特意另我們四人前來,而不叫大長老隨行,抑或是丁長老…”尤恕己越說聲音越小,還用眼睛慢慢瞟著莫天行,生怕自己說錯話。
不過尤恕己想象中的掌門的喝斥並沒有出現,莫天行只是朝著另外三人面帶笑意說:“你們是不是都有此疑問?然後故意讓他來說,你們幾個啊,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現在的莫天行假扮薛成玨,要在不經意間分化瓦解他們,這樣才利於自身行事。
眼看著小九九被戳穿,幾人之中向來老成持重的楊守珪隻得出來打個哈哈,圓場說道:“掌門果然神目如電,思慮過人,什麽事都瞞不過您。”輕飄飄,又是一句馬屁奉上。一聽這話的莫天行,心下腹誹道:這些家夥還真是愛奉承薛成玨啊。
尤恕己聽了掌門的話才想明白,合著您老幾位是拿我當傻子,讓我先去說,萬一掌門真有脾氣也是衝著我來。尤恕己這麽想著,眼神也不由著怒視這幾位。
莫天行不想去理會幾人的勾心鬥角,只是對他們說:“我之所以叫你們四個過來,並不是想用你們幹什麽?你們只需要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後,不用你們說話,也不用你們打架,老實呆著就行。”
對於薛成玨的如此安排,其實幾人心底都有猜測,讓薛成玨出來說,只是想印證自己的猜測罷了。所以楊守珪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莫天行的用意,巫正玄,一轉眼珠也明白了,席長真,倒是一如既往的,神色無常,好似什麽都沒聽見一般,幾人之中只有尤恕己一個人還是躍躍欲試想問個明白。
看著薛成玨手下的幾位長老,一個個心懷鬼胎,各有心思。莫天行由衷地替薛成玨感到悲哀,不過他也不想多解釋,至於他們怎麽想,那就隨他們了。
當下莫天行直接雙手負於身後,大步流星的,向雲橋另一端通向的穹霄閣走去,幾位長老眼看著掌門走了,自己自然是要跟上。可是尤恕己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故意落後,然後趁機抓住了巫正玄的手,悄聲問道:“好哥哥,你就跟我說說吧,掌門到底是怎麽想的?要不然我這一天都不得勁兒。”
巫正玄看了看尤恕己,又看看已經走開的幾人,心下一軟,還是告訴了他:“掌門是故意要讓大長老和那個新來的丁長老鬥一鬥,看他們兩位,誰能壓倒誰?之所以把咱哥幾個都叫過來,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兩個,盡情放開手腳,省的咱幾個出於多年的情誼去幫大長老,看他們倆到時候誰贏了,誰就有更重的權柄,可懂了?這是事關宗門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地位高低,掌門甚至有點想培養一些新勢力來對抗我們這幾個老掌門留下的長老。你可別忘了,掌門一向不容別人冒犯他的威嚴,
這幾年我們因此受到的訓斥還少嗎?”巫正玄神神在在地說完,就甩開尤恕己的手,趕緊去追那幾位了。尤恕己終於明白了:這四方宗裡的家夥,一個個的心都髒。發表完感慨,然後有些沮喪地跑向前頭的幾位。 莫天行這邊大步流星的靠近了這整個建築群中最高大的建築,望著雲橋指向的比人還高的大門,莫天行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推開那個由整扇黃檀木製成的大門,黃檀木生長到一定程度,經常出現空心,這麽大塊的木料當真是十分難得。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十分空曠的大廳,方圓數十丈的大廳空無一人,甚至連桌椅都沒幾個,空氣中氣氛顯得靜謐的可怕。看著如此奇怪的穹霄閣,莫天行視線不住的掃視整間屋子,在莫天行目光所停留的大廳的正中心有一株類似樹乾的東西直通向上,樹乾的外圍有一圈欄杆環繞,似是保護此樹。見此情景的莫天行,登時明白了,原來這最中心的穹霄閣的的通天柱竟是一整棵樹,那這棵樹怕是得有數百丈高。
莫天行走到樹乾旁邊,心裡想:這樹怕是有萬年了,生的如此高大峻拔,實為難得,不由得伸出手掌,輕輕撫摸露在外面的樹皮,靜靜體會它的脈絡,品查歲月的痕跡。
莫天行想感知一下這棵高大非凡的樹,但是莫天行的神念剛一進入這棵樹,莫天行就隻覺得這樹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直衝自己腦海,想直接把他的神念趕出去。出於謹慎起見,莫天行收回了神念,也縮回了手掌,不在嘗試探查。不過還是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樹裡竟有一個人?
“剛剛的那種感覺,不會是幻覺,應該是一個極厲害的家夥,怕是能耐還在我之上,可是為什麽會在那棵樹上會由此體現?難不成這樹成精了!”莫天行如此想著。
莫天行在這顆百丈高的樹旁深思的時候,有另外一個人也好像感知到了什麽,在一片黑暗之中的他面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終於來了,我的朋友。”
楊守珪等四位長老早就追了上來,只是站在被掌門推開的大門外,有些不敢進去,畢竟入目所見,只有掌門一個人在那個很像柱子的物體旁邊傻站著,其實從他們剛一靠近就感覺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
剛剛跑去匯報閣主的聞序正好正要從穹霄閣出到外面的雲橋上去迎接莫天行,這一刻聞序倒是和不請自入的莫天行撞了個正著,看著從樓梯上來直接喝自己對視的聞序,莫天行一愣,但也不急解釋。而一直在穹霄閣迎來送往的聞序對於此種情況早就該知道怎麽做,聞序趕忙堆起笑臉,碎步快行至莫天行身旁,開口說道:“還請薛掌門見諒,是在下考慮不周,應該直接帶您去外圍的六座樓閣讓您歇息,而不是讓您在雲橋上傻等,不然您也不至於進到這還沒布置好的穹霄閣裡來啊。”言下之意就是薛掌門您怎地如此耐不住性?在下不是說讓您在雲橋上等我嗎?您怎麽先進來了,好沒禮貌。
聽著聞序的話,明明都是說自己的不是,可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倒是直接在指責莫天行。只不過是穹霄閣的一名弟子,卻敢和一位仙門掌門如此夾槍帶棒的說話。心下想:連穹霄閣的一名弟子都有如此心思,看來眾仙門被穹霄閣隨意拿捏倒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莫天行卻不能“聽懂”畢竟自己現在還不想撕破臉,有些故作疑惑的說道:“怎麽?難道穹霄閣還不讓進嗎?”
“不不不,只是因為仙盟大會因為您的離開而中斷,我們實在不知薛掌門您處理完事務幾時回歸?而我們閣主向來節儉,若是您久不歸,一應布置豈不浪費,所以我們也隻好先將穹霄閣的一應布置收回,先請諸位仙友去外圍六閣稍待。等您回歸之後,我穹霄閣自然會重新布置,以示對諸位的重視。”聞序依舊面帶微笑回答。
“這話是在騙鬼嗎?”莫天行知道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在騙人。可是心裡可以如此想,但嘴上還不能這麽說,畢竟自己現在還未完全想明白破局之法。
“之所以之前未讓您進來此處,正是因為現在此處簡陋,無法招待諸位。不過外圍的六座樓閣則不一樣,各種消遣之法應有盡有,幾位盡可一試。”聞序停頓了一下,看莫天行的反應,繼續說道:“我已經通知了閣主,不多時仙盟大會就會重新召開,您幾位隨我來,我帶你們一起去外圍的攬虹,憑河等樓中歇息一會兒,如何?”聞序在從樓梯上來的時候已經將門口站著的幾位長老一並看在眼裡,故而發出邀請。
但讓莫天行奇怪的事,自己已經得到了薛城玨的全部記憶, 來到這穹霄閣時還不覺得,剛剛想回憶一下,卻發現薛成玨之前參加仙盟大會的記憶越來越模糊,諸多細節竟然模糊不清,甚至不記得這穹霄閣的通天柱。可是這沒道理,畢竟從聞序口中和薛成玨僅存的記憶來說,仙盟大會之前明明是在這裡舉辦的,又怎會發現不了如此明顯的樹。
按道理來說,搜魂大法獲取的記憶絕不可能出現此種情況,那麽就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這記憶本身出錯了,亦或者是在薛城覺得腦海中就是模糊的,
看著眼前的諸多,莫天行還是不甘心,他拚命的想回憶起自己從薛城玨那裡貨來的關於穹霄閣的一切,尤其是之前薛城玨已經參加過仙盟大會了,為什麽還是對此如此陌生,到底是為什麽?
而且還有就是自己從一進來開始,就感受到自己身上有東西在流失,流失的又究竟是什麽?
莫天行突然決定掀桌子,雙眼直視這聞序,目光炯炯:“為什麽我不記得我來過這裡呢?,為何我對這顆被作為通天柱的大樹沒有絲毫印象,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莫天行說著話的時候一隻手按著聞序的肩膀,不停的施加壓力。
聞序疼的汗珠直落,但他很明白自己什麽都不能說,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無可 奉告 ”
“很好”...搜魂開始
神念剛一動,隻覺一顆參天大樹出現,待得拉進看見一個鑲嵌在樹根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蒼顏白發的人,衝著他笑著說:“朋友,你好啊。”
“這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