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堯賣藝用的竹片刀壞了,到了大理,不久便瞧見一座鎮子。
希堯進了鎮子,這鎮子不算繁華,雖沒有六街三巷,倒也有一條五裡長的大街。這條大街通南北,兩邊小店賣東西。什麽綢布莊、沽酒坊、酒肆、書院、廟宇、家祠。推車的、擔擔的、鋸鍋的、補罐的、賣針的、賣線的、賣蔥的、賣蒜的,打把式賣藝的、耍狗熊賣大力丸的,五行八作,三教九流。
希堯走在街上,尋思在哪再弄一把竹片刀賣藝。走行間,見前面人頭攢動,圍著好大一波人。希堯走近觀瞧,見人前空地上插著一杆鐵槍,一對短戟,還有一面錦旗。旗上紅底黑字寫著四個字:比武招親。
旗旁站立一中年漢子,兩鬢微霜,面帶滄桑。只聽他言道:“小人穆易,是宋國來的。只因小女在宋國比武招親沒有敵手,這才來在貴寶地。凡年歲在二十上下,沒有家室者。若在拳腳上勝過小女,便將小女許配與他。”
希堯不聽此言還則罷了,一聽此話如遭五雷轟頂,一時苶呆呆發愣。穆易後面再說什麽也沒聽見。忖道:“原來我是到了《射雕》了。”
你道希堯緣何至此方知?原來希堯復活雖也算久,但他每日練過之後便即吃飯睡下,很少與人交談。便遇上武人,惟恐惹禍,也是躲得遠遠的。若是聽常人說說自不必說,若是聽武林中人說說,也不會以為僅是《射雕》。
希堯再看那場中少女時,但見她亭亭玉立,明眸皓齒,端的是個美人。
希堯忖道:“原來他們去中都之前還來過大理,教我遇見。那穆念慈若是娶來,我張希堯豈不倍兒有面子乎?就不知我能否勝她?”
當下分開人群,擠進場中。那穆易抱拳,希堯還了禮。只聽那穆易道:“公子請了,可是要下場比武?”希堯道:“不錯。”穆易道:“公子可知比武的規矩?”希堯道:“當然。”穆易道:“是在下無禮了,請公子原宥則個。”希堯道:“好說。”穆易道:“公子請。”
穆念慈向希堯微一萬福,希堯還了禮,道:“姑娘請。”穆念慈道:“公子請。”
希堯也不囉嗦,當下使了招“張飛敬酒”,以示敬意。這是迷蹤藝第八十九式。雖名“敬酒”,其實端的厲害,一招發出,還有兩手後著。
這第一手便是用鷹爪手抓對方咽喉。只見希堯左腳搶步,左拳直打穆念慈臉頰。這卻是希堯手下留情了,若是真打咽喉,穆念慈若沒避開,豈不糟糕?要知道,這迷蹤藝本就是快拳,要不然何稱“迷蹤”?而這一手更是快速凌厲、有透力。
穆念慈頭向左閃,避開這一拳。未及還手,又是一拳打來。這次是希堯右拳橫打穆念慈左腦,手下卻緩了三分。
穆念慈知若再躲閃,對方還佔先機。便急用左臂去架對方右拳,自己右拳擊對方頭部。
希堯知先機已失,當即搶攻。左臂快速無比去架對方來拳,右腳上步,伸右手去卡對方喉脖。
穆念慈使了招逍遙遊拳法中的“小丐踢狗”,身子後仰,右腳挾著一縷香風疾踢對方下顎。
這一招是該拳法開創者見一小丐踢狗,把自己摔了一交而創。
這一招既躲開對方一擊,又還了一擊,端的巧妙。
希堯聞到她腳上幽香,心中一蕩,待反應過來,對方腳已在他下顎輕輕一碰,收了回去。希堯臉色一紅,認了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