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點點頭,就聽小婦人繼續說:
“我相公幾個月前參加科舉,中了進士,還在中秋詩會上做出佳作鬥敗了世家大族,替皇上爭了光,
這本是我們全家都非常榮幸的事情……可前段時間。相公突然來信說,他被吏部安排了官員職位,讓他來這三江縣當縣令。
我們全家都很開心,於是按照他給的地址。便坐火車來,到了這三江縣,準備跟著丈夫享福。
可是……卻沒有想到,我今日到了這三江縣,去了衙門之後,見到的那縣令,卻根本不是我丈夫。”
李恪一愣,說:
“為何?是你丈夫還沒有來這裡到任,還是說他信中所提之地是錯誤的?”
那婦人搖頭說:
“並非如此,他再三強調了任職的地址,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而且小夫人去衙門時也問過,這新來的縣令,確實和我丈夫是一個姓名。
我給衙役們說了我是新任縣令的夫人,他們進去匯報。可那縣令卻說,根本不認識我,也沒有我這個夫人。
我當時便覺得不對勁,還以為是我家相公榮華富貴拋棄我這糟糠之妻,卻也想不通他為何會拋棄自己的一對兒女。
於是我不甘心,便等到深夜,偷偷爬上那後牙的牆,往後衙大院裡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發現那與我丈夫同名同姓來上任的縣令,卻根本不是我丈夫。”
李恪眼睛一瞪,立馬說道: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冒充了你丈夫,跑來做了這裡的縣令。”
那小婦人看了看周圍,旋即對著李恪點了點頭,說:
“小婦人哭的原因,便是猜出我丈夫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說到這裡她哭得更加傷心,李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種冒充官員的事情,在古代屢見不鮮。
畢竟古代不像現代,有身份證和各種各樣確定身份的東西。
且網絡相當發達,什麽信息一查便能在網上看到。
這古代,便很難確定一個人的身份信息。
官員到地方去任職,一般都要給好幾個憑證。
由吏部給的任職文書和官憑,這任職文書和官憑,使用的是五色宣花紙,這種紙,是朝廷才能用的。
且上面寫的信息也能非常的嚴謹和全面,一是很難造假,二是和本人情況幾乎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還會給任職的官員一個魚符,用來代表身份。
另外吏部還會根據認定官員的樣貌畫一幅圖,類似照片。
由這幾個加在一起,通常來說,在古代也不是那麽容易冒充別人的。
但這種事情沒有絕對,比如說找到長得差不多的人將之代替,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故而在古代的歷史上,冒充官員到地方上任的事情,數不勝數。
甚至有的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
對於這個事情,李恪非常看重。
要知道,地方的官員既然要用有學識的人來當,那麽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只有這些熟讀聖賢書的人,才擁有著治理一方的能力。
而且這些官員也都是經過朝廷的選拔,確定其能力和人品才會讓他們去做官的。
而這些冒充官員的人,就憑他們敢做冒充官員,這種事便可以確定他們的人品必然不好。
且文化水準肯定沒有本人好,所以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那小婦人見李恪沉默不語, 便開口說:
“公子,
此事非同小可,以免牽連到你,還請不要到處亂說。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京城。找更大的衙門,來將這件事情捅破。
不管我丈夫有沒有出世,這冒充縣令的家夥,都不會讓他好過。”
說到這裡,那婦人的眼中,露出一絲決絕。
李恪深呼吸一口氣說:
“不必去京城了,此事我來解決吧。”
那婦人一愣,看著李恪。
李恪又說:
“你且先在這家客棧住下,我去去那縣衙。”
那婦人臉色大驚,想要說什麽,卻見李恪已經向著縣衙而去。
婦人見追趕不上,便只能無奈的站在那裡等著。
李恪的臉上帶著一絲陰冷,此刻的縣衙已經關門,李恪繞到後院外,直接施展輕功翻入了衙門的後院之中。
後院裡面,一間屋子裡還亮著燈。
窗戶並沒有關,隱約能看到裡面有一到身影正坐在桌子邊喝著酒吃著菜。
旁邊還有一個少女被他摟在懷中,飲酒作樂。
李恪面無表情,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間屋子,旋即一腳將門踢開,走了進去。
他這突然的出現,把屋子裡那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嚇了一跳,緊接著那男子面色一沉,對著李恪怒喝:
“大膽,誰讓你進來的?你是什麽人?”
李恪沉著臉向前走出幾步,死死的盯著那男子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