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十幾年來,“他”這個少年是怎麽過來的。
就連“他”的師父也不太清楚這個少年的內心世界。而且,“他”的師父到死好像也不太甚至不會了解“他”。
也許,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吧。
但,“他”自己好像也不太了解自己。
漆黑的夜、漆黑的身影、蒼白的劍仿佛就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每當“他”在夜裡苦練熬不住的時候,“他”就會不慌不忙的倒杯茶來喝;每當“他”性情衝動的時候,“他”總是會想方設法的控制自己的雙手來倒杯茶冷靜冷靜;每當“他”······
“他”不喜歡喝酒,而且幾乎從未喝過酒。因為“他”堅信酒會讓人意志消沉,然而茶總能讓人保持清醒。
“他”作息是非常的嚴格且規律,除了2個時辰(4個小時)的睡覺時間,“他”總是不斷地逼自己清醒,1個時辰用來做飯和進食,其余的9個時辰大多被“他”都用來練劍和練“忍”。
“他”為什麽要練“忍”?
又有多少人回去選擇練“忍”?
愛宣泄的人根本不會去練“忍”,喜好正常的人就會去選擇練“忍”。
對嗎?
······
“他”雖少睡,但在“他”的臉上一絲困意也看不到,而且“他”也沒有一點蒼老感。
還有,從“他”的身上也找不出一絲白發。
這十幾年來,“他”不斷地讓自己保持清醒,是因為“他”怕自己會有松懈之心。人一旦懶了就會很難再勤奮,“他”深知這個道理。
“他”不斷地鞭策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像“他”的師父一樣能有高超的劍術,甚至比“他”的師父更厲害。
“他”的師父曾是30年前最有名的劍客之一。
30年前,江湖中無人不知楚南青這個人,楚南青被武林中人稱之為“天下第一劍客”。不過,後來由於某種原因,楚南青的名聲開始慢慢地消失了。
但是,有一些老一輩的人還能記得楚南青,這一個在30年前非常有名的“天下第一劍客”。
“他”堅信自己即將能獲得出山的許可,但在出山之前他必須戰敗自己的師父。
看來“他”已有了把握。
比武的日子選定在了明天,“他”正在練著劍,“他”身旁的圓桌上擺滿了各種名貴的茶,但唯獨就是沒有酒。
門旁邊,“他”的師父楚南青邊悠閑地喝著小酒邊看著他沉穩且致命的劍術。
“他”和楚南青是很奇怪的一對師徒,楚南青愛喝酒,“他”愛喝茶。
楚南青喝酒是因為心裡一直有一個小陰影一直未解決;
“他”喝茶是因為“他”明知可以一劍殺死自己的仇人,但就是要選擇折磨“他”的仇人,如果“他”不喝茶,就很難不去一劍殺死自己的仇人。
所以“他”就必須練忍,所以也不得不喝茶。
能夠做到讓自己的殺父仇人在自己的面前笑來笑去而不有所行動,除了寬容和忍,應該沒其他原因了!
讓“他”去寬恕自己的殺父仇人,在目前看來是萬萬不可能的。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世,肯定會以為“他”和楚南青學習了劍術必定是要揚名江湖。然而“他”最想做的就是為江湖除害,避免再有其余的孩子和自己有一樣或相似地痛苦經歷。
“他”知道自然地生離死別“他”無法阻止,
但是人為有意圖的殺人取利的事,“他”能多管一件就多管一件。 只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有些人天生不喜歡別人幫,就喜歡被別人蒙在鼓裡。”
“他”的師父楚南青喝完酒之後開了口:“問天,看來你在劍術方面的造詣要比我高很多,能收到你這樣的一個好徒弟,我就算死也是死而無憾了!”
“他”望著眼前將近六十的師父楚南青恭敬地說道:“師父,徒兒不求名利,一心隻想報父仇,其次就是為江湖除害,做一個江湖遊俠。徒兒怕是辜負了師父的好意了!”
楚南青安慰地說道:“沒錯,師父曾經在乎過名利,挑戰過上千個門派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名劍,但是後來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人能永遠站在最高處。我已經淡泊了名利,不然怎會與你住在這悠然山。我隻不是希望我的名劍能夠被繼承,至於我的名劍還是不是江湖第一我就不在乎了。”
“他”馬上恭敬地答道:“多謝師父成全。”
楚南青道:“問天,你好好練劍,明天不要讓我失望。”
今天夜裡,師徒兩人的住處和往常一樣無多大的異樣,只不過有一隻黑鳥飛進了“他”的屋裡。
不一會兒,那隻黑鳥又飛了出去。
一夜已過,師徒兩人在朝食過後相繼來到了選好的比武現場。
楚南青劍氣逼人,一般的劍客在他的面前根本撐不過十秒,但二人就好像風平浪靜般望著彼此。
二人誰也不拔劍。
太陽正在慢慢地升高。
少年問天的頭上冒出了一滴汗,他不可以再等下去了,他知道他的師父肯定不會先出手。
只見“他”拔出了劍正向楚南青襲來。楚南青立馬拔出名劍擋住了“他”的劍並說道:“你今天的耐心確實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把我教你的都使出來吧。”
兩人一直在鬥劍,總共比了一個時辰才分出了勝負。
“他”的劍平穩地落在了楚南青的胸口,楚南青的衣服已被刺穿,但是“他”的劍尖並沒有血跡。
不一會兒,“他”握劍的手掌流出了鮮血。“他”連忙說:“師父,我輸了,看來我這回又無法出山了!”
楚南青嘗試平靜下來說道:“不,你贏了。你明明有機會傷我,但卻沒有。而我本不該傷你,卻傷了你。你說我們誰輸誰贏?”
“他”馬上說道:“多謝師父成全。”
楚南青把他的名劍“禦龍長劍”重重的插在地上,然後對著“他”說:“問天,對著為師的這把禦龍劍跪下。”
“他”邊說“是的”邊對著禦龍長劍跪下了。
楚南青邊繞著“他”,邊對“他”說著勸告的話。
楚南青道:“問天,你記住,以後你就是禦龍劍的主人了。我死後,魂魄會附在這把禦龍劍裡面,見此劍就猶如見到我。禦龍劍應該秉持正義,你不可因為自己的仇恨而濫殺無辜。如果你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動殺念,這把禦龍劍就會給你帶來厄運。你知道了嗎?”
“他”依舊跪著說道:“知道了,師父。如果我拿禦龍劍濫殺無辜、危害人間,我將會不得好死,一生都活在不幸裡。”
楚南青安慰地說道:“好了,問天。你無須如此咒自己。”
楚南青一說完就馬上點住了“他”的穴道,此時“他”已無法動彈。
“他”急著說道:“師父,你這是作何?”
楚南青不慌不忙地道:“別急,問天。為師只不過是想把我40多年的功力傳給你。”
“如果你這樣做,你將會命不久矣。”
“我說過,能有這樣的高徒,我就算死也無憾了。”
“可是······”
······
“別再可是什麽了,就你這樣的優柔寡斷如何去報仇,再說了,我苟活了這麽多年也該夠了。我不想再偷生下去了,但我死之前還想再為你做些事。你先把眼睛閉上。”
“他”閉上了眼睛。
之後開始了2個時辰的功力傳輸。
“他”把奄奄一息的楚南青扶進了屋裡。
夜裡,“他”根本無法入睡。
“他”一直陪在楚南青的身旁。
一夜已過,天已放晴。
嘴唇乾裂的楚南青叫醒了睡在跟前的“他”。
“他”馬上驚醒,並詢問楚南青有何吩咐?
快要日落西山的楚南青向“他“訴說著自己最後的遺言, 那就是讓“他”無須再為自己守孝三年,讓“他”在埋葬後楚南青的第八天就可以下山了。
期間的七天裡,“他”觀看了楚南青的自傳。
楚南青一說完遺言就駕鶴西去了。
“他”繼自己的父親被殺死後又流下了一次眼淚,為一個曾經教“他”眼淚不能輕易流的師父楚南青流下了。
“他”把楚南青葬在了楚南青最愛的那個地方。
墓碑的字是“他”用禦龍長劍刻上去的。
墓碑上刻著“恩師楚南青之墓”七個字,同時墓前還埋葬著“他”之前用過的劍。
“他”也是希望“他”的劍能夠陪在楚南青的墓旁。
這樣師徒兩人就算陰陽兩隔,也是還能記住彼此。
“他”的目光望向山下,似乎在搜尋著他的仇人。
因為“他”的仇人在山下,所以“他”不得不下山。
八天已過,“他”一把火燒掉了“他”在悠然山上住了十多年的小屋。
“他”一轉身,身後是濃煙滾滾衝天。“他”壓抑了十多年的仇恨似乎也衝上了天。
“他”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悠然山。
······
“他”是誰?
“他”是一個姓“楚”名“問天”字“暮“的一個手握禦龍長劍的少年。
(即“楚問天”也叫“楚暮”。自我感覺在說廢話。)
······
To be continued(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