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憶點著煙,問著身後的小丫丫與小福星。
“管不管?”
“咿呀!”
“喵!”
“哎···我也覺得要管。”
從木盒中取出了小奈的徽章,捏在手中端詳著,而後展開了天賦【靈裡尋真】。
···
繁華的步行街上人來人往,可大部分行人都在駐足觀看著一出“鬧劇”。
“你們誰啊!”女孩大叫著,想要逼退靠近她身邊的兩男一女。
女人熟稔的腆著笑臉,看起來憨厚老實,對著過往的行人不住地道歉著。
“我閨女,這裡有問題,今天又跑出來了。”那看起來像是個鄉下婦女的女人用手指著腦袋,表情裡摻雜著苦澀無奈和歉意。
“你罵誰呢?!”女孩指著女人詰問著,而後胡亂的揮舞著手臂,“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人群當中,有好事者,議論紛紛。
“哎,怎能攤上這樣的閨女?”
“是啊,這女孩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別發起瘋來傷人吧。”
“閨女,快跟你家人回去吧。”
···
諸如此類的言語紛紛將局勢朝著對於女孩不利的一面傾倒。
眼見著圍觀群眾的輿論導向成了,那三人也開始了進一步的動作。
“我怎麽這麽苦命啊,生了個姑娘還是腦子有問題的,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漂亮衣裳穿著,結果還是沒看住啊,閨女啊,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媽該怎麽活啊?”中年婦女擦拭著泊泊流出的眼淚,還癱坐在了地上,嘴裡全都是自己多麽多麽的難過,多麽多麽的難捱。
“妹,媽都這樣了,別鬧了,該回家了。”看起來頗為健碩的中年男人試圖遏製住女孩的手臂。
“是啊,閨女,別鬧了,回家吧,在這丟咱家的臉幹什麽?!”上了年紀的男人懇求一般的問著女孩,看那樣子,就差跪下來求女孩了,也趁勢,抓住了女孩的手臂。
隱隱的,女孩要被帶到路旁的一輛麵包車裡,
“你們神經病吧!我哪裡認識你們啊!”女孩終究無法抵抗三人,力氣小的女孩被拉扯著,
但她還是拳打腳踢,也還是掙扎著,可終究無法抵抗。
“你們報警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啊!”
“慢著!”叼著煙的秦安憶撥開了人群,走到了“鬧劇”的中心,外顯的壓抑憤怒將氛圍壓製住,那三人的動作也都停滯住了。
意志的加持讓他的氣場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更加強大,更不用提,他還斬殺了諸多怪異。
拉過了女孩的手臂,護在了身後,他眯縫著眼睛,盯著三人。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這是你家的孩子,那你家的孩子叫什麽?”
“囡囡啊。”中年男人脫口而出。
“我···”女孩辯駁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就被婦女打斷。
“我閨女發病時記不得自己的名字。”
“什麽病!空口白牙,口說無憑,說是什麽病!”秦安憶厲聲喝問。
中年女人被這一喝問嚇到了,囁嚅著不敢說話。
“人格分裂。”那健碩的中年男人朝著秦安憶走來,但秦安憶絲毫不懼。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熱心腸,但他真的是我家閨女啊。”那上了年紀的男人想要靠近秦安憶,將女孩拉過去。
但卻被秦安憶拍開了手,根本沒有回答那上了年紀的男人所說的話,他反而只是質問著那個中年男人。
“人格分裂,那你妹妹有和她的另一個人格交流麽?”
“有,我們帶她去醫院看過的,醫生說要吃藥,把她放在醫院我們不放心,而她也經常在自己的房間裡自言自語,我們進去看的時候她就是那樣。”
“煞筆,編瞎話之前先過過腦子,人格分裂患者是無法和自己的其他人格交流的。”秦安憶將煙蒂彈在了男人的衣服上,而後打斷了那個張著嘴想要說出話語來的中年男人,
“還有你,你閨女發病時記不得自己的名字,那你閨女叫什麽你自己不知道?你不回答就是心虛!三二一,三秒之內都不能脫口而出,你腦子裡在想名字對吧,這麽大個姑娘到現在都沒名字還需要你現編?”
秦安憶盛氣凌人,步步緊逼,每段話之間的間隔都穩穩的卡在了那三人想要說出話的時刻,他在卡住三個人的話,不給他們思考下一句話的機會。
而那婦女也從秦安憶的氣場壓迫之下恢復了過來,開始了潑婦罵街。
“你他媽誰啊?哦,你他媽的就是我閨女在外面的野男人吧!操你媽的,誆騙我閨女,是不是你想帶我閨女私奔啊,我閨女還未成年啊,你這個禽獸!”女人說著,撲上來想要撕扯秦安憶的衣服和頭髮,但卻被釋放而出的陰靈拖住了腿腳。
秦安憶剛準備反擊,卻見到了一個熟人。
“屎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不然容易遭報應的,你說是吧,周曉蓉女士,你們這個人販子組織我追查了許久,今天終於讓我抓到你們了。”穿著便衣,手裡拿著警官證的齊楠楠和周圍的同事們一同從人堆當中擠了進來。
“和警察同志們走一趟吧,看看人民警察會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秦安憶冷笑著,掌心還攥著那枚小奈的奧特徽章。
半小時前,他利用靈裡尋真看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個人販子組織利用慣用的套路拐賣了許多婦女孩童,而那個相信世界上有奧特曼的孩子也是其中之一,
嫌棄孩子吵鬧的中年男人用迷藥讓孩子失去了聲息,隨手將孩子扔在了麻袋當中,還填入了其他雜物,讓麻袋的輪廓變得不像是孩童,
可,那孩子已經窒息而亡了,
撥通了齊楠楠的電話後,秦安憶便循著靈裡尋真的指引趕來了這裡,同時也與齊楠楠保持位置共享。
而後齊楠楠也來到了這裡,並且也搶先在秦安憶準備下狠手之前,將人販子押送上了警車。
而其他的警察也開始搜查起了麵包車,秦安憶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他看見那個孩子冰涼的身軀被抱出來後,他才拿著徽章走到了孩子的身邊。
“警察同志,你能等一下麽?”秦安憶問著,悲憫的看著孩子的臉龐。
“等什麽等,孩子還有生命體征!得趕快搶救才行!”抱著孩子的警察沒有理會秦安憶。
“他還活著!”秦安憶心中驚呼,眼睛也睜大了,他趕忙伸出了手壓在了孩子的人中上,複原的力量也被釋放而出,自人中擴散至孩子的全身。
“咳咳咳咳。”孩子咳出了聲。
秦安憶長籲了一口氣,有些欣慰的笑了一聲。
“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小家夥。”
“叔叔···我剛剛在夢裡見過你,你是奧特曼!”男孩看起來還記得在彼岸當中發生的事情。
“是哦,哥哥是奧特曼,對了,小家夥你是不是把什麽東西落在了我店裡?”秦安憶舉著小奈的徽章,對著男孩會心一笑。
“?不好意思,請問這樣的情況掐人中可以解決麽?”抱著孩子的警察滿臉問號。
“一般情況不太行,得特殊情況才行。”秦安憶胡謅著。
“那麽是什麽特殊情況呢?”
“相信光的情況下。”
秦安憶一邊說著,一邊珍而重之的將小奈的徽章塞進了男孩的手裡。
“等一會你就能見到你爸媽了,小朋友,有時間的話,和你家人再到哥哥的店裡來玩吧。”
“好的,叔叔。”男孩開心的笑著。
秦安憶目送著男孩,又給自己點了根煙。
“你沒事可真的是太好了。”秦安憶抽著煙,揮著手。
兒童節,不該有這些事情發生的,不是麽?
“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秦安憶。”齊楠楠對著秦安憶說道,“開了一家店,卻還兼任偵探,探明了李少艾的身份,我想,那個凶手你也找到了吧,只是你為何不說?”
驚詫於齊楠楠的第六感,可秦安憶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凶手我沒找到,探明李少艾的身份就已經花費了我大量時間,時間成本與我的既得利益不符,所以我只是讓他落葉歸根,另外你看不懂我,這也很正常,自從小學畢業,也過去了十年多了,人總是會變的嘛。”秦安憶淡然道。
“那你能否解釋一下,你是怎麽發現這個人販子團隊的呢?”
“我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後來她失蹤了,等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才被警方從一個偏遠山村解救出來的新聞···我···唉···”
秦安憶拋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無中生女友,
接著又用欲言又止,給了齊楠楠一個腦補的遐想空間,
在他那頹然無力的演技之下,齊楠楠相信了八分。
“節哀。”她拍著秦安憶的肩膀,同情無比。
“所以,這樣的人販子團隊,我也在不遺余力的追查。”秦安憶低垂眼眸,背過了身去,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小哥哥,給你紙。”被秦安憶解救的少女小跑過來,遞給了秦安憶一張紙巾。
“謝謝。”秦安憶說著,擦了擦眼淚,還順便很真實的擤鼻涕,而後他的手機響了。
“阿秦,救命!我在新台公寓!這裡真的有鬼!啊!”
語畢,電話掛斷了。
來電顯示,是奚瑞萱。
看著手機,秦安憶愣住了。
這個六一,他不是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