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著狩獵寬刃上並不存在的血滴與並不存在的肉塊,秦安憶發覺自己的經驗值與升級值隻堪堪達到了四分之一。
重複的練級枯燥無味,但是秦安憶卻又是一個真實的肝帝。
他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利用安魂的能力影響著活屍們,接著一刀一個的梟首,泯滅它們體內那供給它們活動的生機。
通俗來說就是讓它們又死了一次。
三層增益的攻擊讓秦安憶在獲取經驗值的過程中如魚得水,三層增益的體質讓秦安憶並不覺得疲累,而三層增益的意志也讓秦安憶保持著精神上的飽滿與活躍。
由此可見,懲戒真的是個很好用的天賦。
但是事實上,他的每一個天賦都極為有用,狩獵寬刃的出現算是彌補了他無法以普攻對非人之物造成傷害的短板,
可他也需要升級,
長久重複的刷史萊姆或者哥布林這樣的小怪來達到滿級的時間是無法衡量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著十裡坡劍神那般的耐心,
盡管十裡坡劍神只是因為迷路而已,
可十裡坡劍神也並不能改變命定的結局。
力量強大尚且有無法改變的事,何況力量弱小?
除非具有超出規格的強大。
但是這種超規格的強大也需要發育的時間,
在將所有的活屍清理一空後,那些活屍們重新回復了先前的狀態,
它們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只是模樣發生了改變,
每一具的活屍都失去了頭顱,
不能互相匹配的頭顱也散落在屍身旁,隨意且雜亂的鋪陳在地面上,
它們就好像不同光源與不同角度下的不同雞蛋那般,
雖然本質上是同一個物體,但是卻呈現不同的觀感。
手中握著寬刃的秦安憶四處尋找著足以下腳的地方朝著大門處走去,
可那些失去了頭顱的活屍們卻又揮動著手臂,死灰複燃,它們緊緊的抓著秦安憶的腳腕與腿部,緩慢卻又堅定的攀附著秦安憶,
刀光閃過,枯乾的手臂夾帶著衣袖從身上掉落,
秦安憶卻是斬卻了它們的“生機”,可是它們的軀體如同容器那般,承載著重新被灌注進入的生機,
而那灌輸生機的原主所傳達而出的意志被這些無頭活屍們盡忠職守的執行著,
它們只是在阻礙著秦安憶,
阻礙著他前往大門,
活屍們阻礙著秦安憶,而秦安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肩膀被什麽東西搭住一般。
某種壓迫感自上而下的緊迫壓下,
但是他並未回頭,
倏忽間,在他的耳畔傳出了一道聲音。
“公子何故急躁欲離?留在這裡陪伴著奴家不好麽?”
“有多好?”
聽著那耳邊風,秦安憶隻覺得自己的骨架都酥了半邊,由後腦杓處延伸到脊背,那種酥麻的爽感讓他無法抗拒,
但,意志的加成還是讓他克制住了自己那忍不住回頭的念想,
並且促使他尬聊。
似乎沒有料到秦安憶並沒有回頭,身後那女子一時三刻並未想到秦安憶會這麽說,可秦安憶不光沒有回頭,反而普通卻自信的冷笑了一聲。
“呵,欲擒故縱的把戲,怎麽了?見到了哥還能無動於衷?你在克制對我的喜歡是吧?你們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放在以前我是不會看上你的,可眼神是欺騙不了人的,
鴨頭,
真想狠狠的辦了你。” 身後的女人遲遲沒有回應,秦安憶自信放光芒。
“你到現在遲遲沒有對我下殺手,是否是因為我沒有觸發你害人的機制?而你在我沒有回頭的那一刻很明顯的驚愕了,那麽你害人的機制便是回頭才行。”
有經驗的獵戶會對年輕的獵戶說,在深山裡遇見了野狼搭肩不可輕易回頭,
而老人也會對年輕人說,走夜路時聽見有人呼喊名字也不可輕易回頭,
因為前者回頭會被咬住喉管,後者回頭則會被回頭的氣流吹滅肩膀上的陽火,
可道理都懂,但若是普通人遭遇這種情況,只怕會在搭上肩膀的那一刻便回頭,
因為這是普通人難以抵禦的精神誘惑,可意志增幅足有三層的秦安憶可以豁免這種誘惑,
因此他沒有回頭,反而在欣喜,因為他在猜測禧廬這座“活物”哪怕害人也是需要講究基本法的。
阻礙他走向大門,或許是因為一旦他打開大門就能夠離開,
活屍的危險程度對於他來說並不算多高,因為但凡是個成年男子手中有武器也可以在活屍群當中且戰且退,
而後續搭著他肩膀的怪異卻也無法直接對他下殺手,
這是否可以視為···禧廬內部的危險程度也是在循序漸進遞增著的?
當兩個因素同時出現,便讓秦安憶有大半的把握相信,
禧廬,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
因此他並沒有管搭著他肩膀的怪異,只是利用著手中的寬刃清除著阻礙他前進的手臂,
就像是在雜草叢生的山路中開路一樣,
好在他的狂獵寬刃足夠鋒銳,可以在某些手臂無意或有意掃到他重要的部位前進行攔截,
將近百米的路程,耗費了他十幾分鍾,但可惜的是,他的經驗值與升級值都沒有增加,
在他走到了大門處以後,他才反手握刀朝後插去,感受著寬刃上傳來的手感,秦安憶知道自己刺中了,接著他朝著右斜側滑動著,
像是刀工精湛的大廚用一柄刀分離著魚皮與魚肉那般順暢,寬刃也毫無阻礙的劃過,
他一邊滑動著,一邊言語著。
“我隻想進入你的身體,不想進入你的生活,怎麽樣?被我插入進去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因為我的凶器很大所以讓你感覺很疼?
哎,疼就對了,畢竟這就是你的第一次嘛。”
緩慢的收刀,兩道懲戒落下,
一道轟散了背後的怪異,為他帶來了的體質上的一層增益。
另外一道則是轟開了面前朱紅色的大門,
如同震怒一般的怒吼聲傳入了諦聽耳,而無處不在的壓迫感擔任著媒介將暴怒的意志無孔不入的傳遞入秦安憶的感知當中,
意志的三層增益也讓他的感知大幅度提升,這種感知可以讓他了解到普通人隱藏的很好地小情緒,也可以感知到某些將要發生的事情,
敏銳的感知讓他承受著禧廬暴怒的重壓,可他卻也因為意志的加成而無動於衷,
安魂作用於己身,則完全可以用愉悅感覆蓋與中和其余的不適感,
保持著常態,秦安憶出腳踹門,那經歷過歲月洗刷而後修繕過的大門被他暴力的踹飛,
他破壞了這個法定古跡,盡管只是一角,也盡管只是一腳,卻讓門沿邊滲出了血跡,
那是無法抑製的滲血,就像是牙齒因為暴力的手段而脫落那般,
如果大門是禧廬的口,那麽秦安憶所傷的便是它的嘴唇,
同人有區別的是,人的嘴唇有上下之分,可禧廬的嘴卻是左右之分,
他一步跨出了禧廬的大門,一切重歸正常,
可是那被他所踹飛的大門卻早已消失不見,
從那門沿處滲出的血液也在重新的形成一扇新的大門。
手中握著狂獵寬刃,秦安憶若有所思,
他再度踹飛了門板,進入了禧廬當中,
原本被他碎屍的活屍們重又保持著第一次遇見的模樣靜靜的躺在了原地,
活屍們齊刷刷的看著秦安憶,眼中滿是畏懼的神色。
“哦,會刷新啊,那沒事了。”
握著寬刃,秦安憶緩緩的走了進去···
身為肝帝,秦安憶秉持著隻首衝的信念直到現在,有體驗卡的用體驗卡,沒有就算,堅決不做氪金狗,
畢竟氪金和買遊戲以及DLC的概念是不一樣的,
他只會買遊戲和DLC,堅決不會買月卡和季卡,
也正是因為這種信念,他的肝力十分之強,
而這種肝力也體現在了現在。
趙子龍七進七出,秦安憶可以算得上是野區趙子龍,
兩耳不聞區外事,一心只打野區怪。
禧廬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穩定的野區,因為禧廬的外圍他足以處理與應付,而不用擔心外圍會被清空,
因為禧廬在刷新,這種刷新更像是一種再生。
就像被破壞的門檻再生門板那般再生。
可是,禧廬的外圍並無法再度為秦安憶提供更多的經驗值與升級值了。
假如做一個量化,先前秦安憶每殺死一隻活屍都可以獲得十點經驗值,那麽現在他便只能獲得一點。
雖然不是沒有收獲,但這收獲卻有些微弱。
當殺死最後一隻活屍以後,他又重新反手握刀向後捅去。
一切動作駕輕就熟,
手中寬刃發熱發燙,呈現了些許形變,但是規模並不大,只是略微變得長了一點,
而他也能夠自由的分配經驗值給自己所擁有的天賦或者技能上,
這一次的經驗值積攢滿格後代表著可以升級某項天賦技能,
可秦安憶並未想好升級哪一項,
看著手中酷似打野刀的狂獵寬刃,他大概確定了一個升級的思路。
野區什麽和打野刀更配?
如此想著,秦安憶將經驗值分配了起來。
懲戒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那並非是性質的變化,也不是威力的變化,
這種變化主要體現在對於精神力的消耗變得更少了,
如果之前釋放懲戒需要消耗10點精神力的話,那麽現在只需要消耗5點,
消耗降低了一半,
也意味著秦安憶可以稍微放開手腳的去釋放懲戒了。
從容不迫的退出了禧廬以後,
他估摸著自己的精神力余量,
接著接連釋放了七道懲戒。
八道光矛從天而降,隨機的落在了禧廬內部,
【體質六層,攻擊五層,意志七層】
隨意揮了揮手,秦安憶便收起了打野刀,秦安憶隻感覺神清氣爽。
這一趟禧廬,他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