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大仁走近時,兩人都愣住了,明顯沒想到,身懷絕技的年輕人竟是這副模樣。
朱大仁看到兩人這副表情,倒是全然不在意,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
老者回過神來,也是面帶笑容的回應著,至於年輕男子,雖也是點頭致意,朱大仁卻能感覺出對方的些許冷漠。
和他們打過招呼後,便獨自去洗漱一番,他可不想眾人在吃飯期間,還聞著自己身上那惡臭味,就算別人受得了,自己也扛不住。
洗漱完畢出來後,桌前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和朱大仁相處了一天的婦人,通過前後對比,感到反差過於明顯,眼前的儒雅青年,雖說算不上俊美男子,卻又有另一股無與倫比的優雅氣質,仿佛是天生自帶的光芒。
朱大仁看到三人一直盯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連聲輕咳,讓三人回過神來。
老者直言失禮,接著招呼朱大仁入席,四人一同坐下。
隨著婦人的簡單介紹,他知道了這兩人的身份,老者人稱紀老,為婦人的丈夫,這讓朱大仁略感意外,畢竟從年紀上看兩人差距不小。而那年輕男子則為老者的外甥,名叫李睿,自幼父母雙亡,加上體弱多病,老者看著可伶,便將他收留至今。
“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紀老開口問道。
“朱阿四。”朱大仁一邊夾菜,一邊脫口而出。
這並非是他隨意胡編亂造的名字,而是他原本的大名。當年拜入仁義宗時,他的師尊覺得阿四不太好聽,於是就有了大仁之名,雖然他自己覺得這兩個名字都差不多,可大仁是師尊的意思,便一直沿用至今。
現在他修為大失,流落到此,還是先用這個無人知曉的名字比較安全。
老者雖覺得這名字怪異,也沒多說什麽。
“阿四,別光顧著吃東西,來喝點酒,也是俺自家釀的,你嘗嘗味道。”一旁的婦人開始勸朱大仁喝酒。
“嗯,聞著挺香,可惜我不能喝酒!”朱大仁端起碗,聞了聞後又放了下來。
“為啥?”婦人不解。
“宗門規定,這酒在十大禁裡面,見諒!見諒!”朱大仁解釋道。
“哦?”一直沒開口的青年李睿,聽到這話後來了興趣,追問道:“天下九宗三門,五幫八派,不知你師出何處?”
“我宗非天下大教,不值得一提!”朱大仁隨口應付著,突然想起個問題,忙問道:“你說這天下有九宗三門,五幫八派,都是哪些?”
“你身為宗門弟子,會不知各大宗門之名?”李睿一臉疑惑。
“我自幼入了宗門,長期居住深山老林內,直到今日才下山,這天下的形勢又怎會知曉!”朱大仁開始胡編亂造道。
“原來如此,剛聽舅母說起,阿四兄弟會飛簷走壁,力大無窮,又如此年輕,我還道是哪個大宗門弟子呢!”
“李大哥說笑了,我就是一個無名之輩罷了,學了點三腳貓功夫下山來逞能而已,還望李大哥指點一二!”朱大仁聽出他的嘲諷之意,也不為所動。
“李睿,你該吃藥休息了!”老者突然對年輕男子提醒道。
“舅舅不提,我倒是忘了!”李睿說罷,也不和朱大仁打過招呼,自行起身離去。
“阿四小兄弟莫怪,我這外甥一向口不擇言,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顯然,紀老對自己這外甥方才的言行舉止頗為不滿。
“無妨!”朱大仁拿起一隻燒雞腿,大口的啃起來。
隨後,他在老者處得知了這天下各大宗門大勢,和他所知的各大勢力毫不相乾。
在接下來的閑聊中,他突然感覺不對,自己難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等回到婦人給他安排的房間時,他還特意運功修煉,很不幸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天地靈氣,沒有靈氣的吸收,他無法再突破境界,也就是說,永遠只能停留在初入境九段!
這個可怕的事實,讓朱大仁真的慌了神,現在別說修仙了,就是修行都不可能。
他無力的躺在竹床上,這一天的打擊足以讓任何人崩潰。
他第一次感到生命沒了意義,在仁義宗學到的大道理都成了擺設,他要走的路被徹底堵死了。
就在他無比絕望的時候,一枚暗器從他頭部經過,在距離左耳只有三寸的位置時,戛然而止。
朱大仁清醒過來,瞄了一眼停在半空中暗器,是一枚細如發絲的金針!立馬從竹床上跳起來,朝窗外看去時,迎接他的又是三枚金針。
“好家夥,竟然敢在我面前放暗器!”朱大仁笑了,他可是玩暗器的高手。
三枚金針的結局還是和之前一樣,整齊平穩的停在朱大仁身前。
“咦!”
窗外的人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發出了輕微的驚訝聲。
朱大仁從起身的瞬間,已經察覺出窗外之人是誰,現在聽到聲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窗外的人見偷襲失敗,不敢再作停留,正準備撤退。
“來都來了,就留下吧!”
朱大仁可不想就這麽算了,施展身法破窗而出,瞬間來到偷襲者身前。
眼前的偷襲者連夜行裝也沒穿,雖然穿了也會被朱大仁一眼認出。
“李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散步呢!”
正是全無氣色的半駝青年李睿,在親眼見識過朱大仁的厲害後,表面上依舊冷漠,實則內心開始慌了。
“哼!聽我舅母說的天花亂墜,一時技癢,想試試你的身手,你可別見怪!”
朱大仁自然不會信他的鬼話,直接發動攻勢,在李睿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扼住他的喉嚨。
任憑李睿怎麽掙扎,都擺脫不了。
“阿四兄弟,手下留情啊!”
隔壁竹屋房門突然被打開,婦人走了出來求情。
“大姐也還沒睡呢?我倆在鬧著玩呢!”朱大仁看了眼婦人,調侃道。
然後將手一松,那李睿雙腿發軟的跪在了地上,此時的他,早沒了之前的冷傲,大口的喘著氣,然後連跑帶顛的退到婦人身邊。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覺吵吵嚷嚷的,還影響俺休息!”婦人對著李睿訓斥道。
李睿低頭不語,看向朱大仁的眼神裡充滿了害怕,還有一絲微不可見的怨毒。
“紀老呢?沒影響到他休息吧?”朱大仁朝著婦人身後的竹屋看去,開口詢問。
“咳,他每天喝完酒就悶頭大睡了,再大的動靜也吵不醒,不用管他。”
朱大仁聽完,心裡冷嗖嗖的,因為他能感應到婦人身後的竹屋內,空無一人。
現在他能完全確認,自己掉進了對方布置的陷阱裡,眼前的婦人也絕非普通人。
想通一切後,朱大仁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來。
他假裝轉身離開,趁兩人不備之際,一個翻身越過兩人頭頂,站到了竹屋大門口。
“你想做什麽?”婦人緊張的盯著他。
“看看紀老睡得怎麽樣!有沒掉被子!”朱大仁隨便找了個理由。
“不必了!看來你已經知道屋內的情況!”婦人臉色一變,陰沉道。
“還和他廢什麽話!”一旁的李睿見狀,想起剛才的狼狽樣,怒上心頭,發狠道。
“閉嘴!”婦人一想到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同夥,氣不打一處來。先前要不是李睿獨自行動,也不會輕易被識破。
“你發什麽瘋?”李睿感到莫名其妙,還不明白婦人為何對他發火。
那邊朱大仁正準備動手,看到兩人產生內哄,於是默默吃瓜的同時,在一旁一本正經的點破道:“這還不明白嗎,她嫌你辦事不利,害的所有人都暴露嘍!”
李睿聽了他的話,再看婦人並沒吱聲反駁,不怒反笑道:“嘿!你這毒寡婦,但凡你的毒能起作用,還哪來那麽多破事?”
“哼!俺的毒自然會起作用,原本等一夜就解決的事,被你攪和的!”婦人滿臉不屑的瞪著李睿。
“什麽毒?”朱大仁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人。
“哈哈哈,阿四兄弟,你可別怪俺,也只能算你倒霉,中了俺‘黑毒寡婦’毒的人,沒幾個能活著離開,看在你實力挺強的份上,俺特意給你混合了三種毒物,可惜你隻嘗了兩樣,不過也是夠受的了!”婦人得意的大笑道。
“糕點和酒菜都有問題!”朱大仁立馬想到了她能下毒的東西。
“你知道的太晚嘞!”
“是嗎?”
話音剛落,朱大仁已經欺身來到婦人身邊,一拳轟出。他為了拿解藥,隻用了三分力。
那婦人也是時刻警惕著,不過她也是知道自己的拳腳功夫不行,竟是選擇硬挨朱大仁的一拳,嘴裡吐出一顆珠子,直衝對方而去。